「因為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
「妳說我怎麼睡得著?」他不答反問。
「在想你的美眉呀!」她嘲諷。
李俊為之氣結,他真的很想把她按在他的大腿上打一頓屁股。
「妳為什麼要深夜落跑?」
她嗤之以鼻,「我有我的自尊,可不想留在這裡惹人嫌。」
「妳這想法是打哪來的?」他不解的問。
「當然是你給我的,哼!」
「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先坐下來好好談談。」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肘,卻被她用力甩開。
「我才不要跟你談,你要談去找你的『文文』談好了。」她全然不察自己的口氣像極了吃醋的小妻子。
「妳別胡說八道好不好?」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肘,「我跟文文不是妳想像的那樣。」
「我管你跟她是哪樣。」她試著要甩掉他的手,但他卻加重力道。「你放手啦!」
「不放!」
「你,你以為你力氣大我就怕你喔!」即使在黑暗中,李俊灼灼的目光還是令朱緩均的心頭為之一顫。
「妳可不可以冷靜一下,跟我平心靜氣的談談?」
「不要!」她拗起脾氣來是很固執的。「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就咬人囉!」
「除非妳答應我,否則我不會放。」
「我是真的會咬人喔!」她下最後通牒。
他仍無動於衷。
她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臂,原以為他會縮手放開她,沒想到他還是緊緊的抓住她不放。
她心一橫,再用力的一咬……再用力……再咬……
李俊雖然感到疼痛,但仍強忍著不放手,只是發出悶哼的痛吟。
這個男人以為他的手不是肉做的呀?朱緩均慢慢的鬆開牙齒。
「你瘋了!」她投降了。
「我要跟妳好好談談。」他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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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緩均知道自己剛才咬的時候很用力,但怎麼也沒料到,當大燈打開時,她會見到李俊手臂上留下兩道血齒印。
「你的手流血了!」她忍不住發出驚呼。
「小事。」他抽了兩張面紙輕輕拭去她留在他手上的口水。
「你快拿藥擦一擦啦!」
「不急,我們先談談。」
「你不快擦藥,我就拒絕跟你談!」她現在好難過,痛恨起自己的衝動。
「那妳幫我擦。」他耍賴。
「我不會啦!你是醫生,你自己擦。」
「妳是咬我的人耶!」他是刻意要引起她的內疚,所以她是不會上當的。
她瞪著他不動,他也不動身去找藥擦,最後,朱緩均還是輸了。
「藥箱在哪裡啦?」
「在藥櫃左邊的小抽屜。」他微笑的說,似乎在為他的勝利而開心。
笑?!好,等一下她鐵定要教他笑不出來!朱緩均在心底暗忖道。
她找到藥箱裡的雙氧水,狠狠的就往齒印上倒,還故意裝出一臉無辜樣。
「哎呀!我是不小心的,會痛吧?」從他眉頭緊鎖就可以看得出來一定很痛。
「只要妳高興,這一點點痛算不了什麼。」
這句話讓朱緩均心中的歉意更深了。「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她還是死鴨子嘴硬。
「如果我真的惹妳不開心,我可以道歉。」他是一個勇於面對過錯的男人,不像其它男人,即使做錯事了還是死不認錯,不過他認錯是必須要有令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但妳可不可以讓我知道我是哪裡惹妳不開心?」
「很多。」
「很多?」他捺著性子,「好,那妳一一告訴我。」
她突然啞口無言,她剛剛是因為生氣才會這麼脫口而出。
「嗯?」
「一時說不清楚。」其實是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那就挑可以說清楚的說好了。」
「就是那個──」她扁扁嘴角,「你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出去,都沒在乎到我的感受?我雖然是你的假老婆,可我好歹跟你住在同一間屋簷下,你要出去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吧!」
「妳是指我送文文回家的事?」
「不然咧?」
他歎了口氣,一臉「人不是我殺的」表情。
「我那時只想快送文文回去,而且我以為妳去洗澡了,所以我想說回來再告訴妳。」他承認是自己一時疏忽,「好,如果是因為這樣而讓妳不開心,我道歉。」
「其實你跟誰出去我都不會不開心。」說謊!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反駁她。「但是你沒有告訴我一聲就出門,我會擔心。」
「妳真的會擔心我?」他笑了。
「不是很擔心,只是小小擔心而已。」她還在ㄍㄧㄥ。
「現在不生氣了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在乎她的感受,看她不開心,他也跟著不開心。
「還有一點點生氣。」
「那我就說個笑話給妳聽,如果妳笑了,就表示妳不生氣了。」
「嗯哼!」她才不相信他說的笑話會有多好笑。
「某天兒童美語班的班主任察看新生的報名表時,發現小明的家長姓名欄沒填,於是他把小明叫過來,問他,他的媽媽叫什麼名字,小明用很可愛的鼻音說:『ONE TWO THREE。』班主任有些啼笑皆非的說:『小明,你英文念得不錯,但是我要知道你媽媽的名字。』小明還是很可愛又很用力的說:『ONE TWO THREE。』班主任有點不耐煩了,於是要小明不要用說的,用寫的。小明很委屈的在紙上寫下了媽媽的名字。」
朱緩均本來還緊抿的唇角,在見到李俊寫下四個字後,突然高高的揚起。
因為李俊寫的是──
萬塗淑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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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緩均邊吃著李俊為她做的早餐,臉上忍不住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坦白說,這個假老公還真不錯。當她不開心想魯人時,他也捺著脾氣哄她。
每天早上還會為她做早餐,她住在這裡五天了,他們相處的十分融洽。但讓她感到比較不安的是,李俊的母親對她也很好,害她每天上床睡覺時都要跟上帝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