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花?無名的雙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含笑花茶?那是什麼樣的味道?會有母親的溫馨嗎?無名點了一壺含笑花茶,靜靜的坐著。他有多少年沒吃東西了呢?他暗付,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了,食物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不吃不感飢餓,吃了也沒有飽足感,索性就不吃了。
「這位道長,我可以坐這裡嗎?」
無名抬頭一看,猛然愣住,眼前這名少年的面貌怎麼跟莫仇一樣?「我臉上有什麼嗎?」少年摸了摸臉頰,逕自坐了下來,「那我就坐下羅!店裡沒位子了。」
或許只是湊巧吧?無名連忙回過神,看看四周,店裡的確沒空位了。
「這位客倌,你要喝些什麼?」小二慇勤的招呼。
「我要一壺含笑花茶。」
真巧,跟他的品味一樣,不過這茶是這家店的招牌,少年會點也不足為奇。
「請問道長如何稱呼?」少年有禮的問。
「我叫無名。」他的心神一個恍惚,少年的笑容好像如蘋。
「無名道長,你好,我姓莫,你可以叫我小莫。」
莫?莫仇?不,不可能的,這只是湊巧,他不該這麼容易就起疑心,難道要讓如蘋的慘劇再發生一次不成?「莫公子,你好。」
「道長,你看起來似乎經歷頗多,想必你一定見過不少人,我想請教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姑娘?」
無名心一驚,手上的茶杯差點滑落,「莫公子為什麼這麼問?」
「是這樣的,我在找我妹妹,她離家多年了,我一直很擔心她,並四處尋找她的蹤跡,只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她叫如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強烈的罪惡感湧上無名的心,他怎能說他的妹妹已經死了,死在他的懷裡,而且還是他為她下葬的?但若不說,這個年輕人可能會一天又一天的找下去,直到他死去。
他該怎麼做?「道長,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少年驚訝的問。
無名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下意識的說:「沒什麼,這茶實在太好喝了,讓我想起母親的味道,勾起我對妻子的回憶……」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直到昏眩感襲來。
怎麼回事?無名聽到少年的聲音說道:「沒關係,他是我的朋友,我來照顧他就好。」
無名作了一個夢,一個不曾作過的夢。
在含笑的香味裡,他看到了她,她在微笑,赤裸著身軀走向他,纖手撫摸上他的臉頰,香唇吻上他。
她輕柔的說:「我很高興,你說我是你的妻子。」手緩緩下栘,撫摸他不知何時赤裸的身體。
他想出聲,卻發不出聲音,想動手探上她的臉頰,卻使不出力,他就像她的獵物,但他卻不感到害怕,反而心裡甜滋滋的。
她沒死,她真的沒死。
他好想向她表達他的歉意。
「今晚,讓我做你的妻子,好嗎?」她的唇在他耳邊輕吐,手漸漸的往下,握住他不曾昂挺的男性。
含笑的花香,輕柔的嗓音,在在使他迷醉,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永遠在夢裡與她纏綿。
「啊!」兩人同時輕叫——他的昂然滑入她的柔軟。
她咬緊雙唇默默地承受。
無名喟歎一聲,這才知道世間男女的交合原來是這麼舒服而且甜蜜,彷彿他與她已融為一體。
她在他身上緩緩的擺動身軀,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歡愉。
「啊!嗯……嗯……呀……」她情不自禁地嬌吟。
無名從不曾這麼滿足過,這快樂讓他忘記煩憂,忘記仇恨,腦子裡只有她,還有在她身體裡的他。
好美、好甜蜜的一刻。
「啊!」兩人同時叫出聲,她癱在他的身上喘息,敏銳的感受到他生命的精華噴灑在她體內。
「唉!」好滿足,卻也好悲哀,她輕輕地摸著他的臉頰,再深深的印上一吻,「對不起,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救贖。」
他看著她,仍處在昏眩中的腦子無法解析她的話。
「睡吧!好好的睡,我會陪在你身邊,雖然將來再見面時你會恨我,」她淌下清淚,依偎在他胸前,「但至少這夜你是我的,只是等你醒來後……你會忘了我,忘了這個你以為是夢的甜蜜。」
他不會忘記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