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為耍你會很好玩。」
萬聖恩不可能真的殺了項唯倫,這一會他只是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他……失去她了嗎?
項唯倫好心的起身招呼他坐下,要不是和Willy已有深厚感情,他一定會愛上像萬聖恩這樣的男人。
「你婚離了嗎?」項唯倫必須問清楚。
「還沒。」
「離得成嗎?」
「非離不可。」
「話是這麼說,但在你沒有完全的恢復自由之前,你來找逸薇或是我有什麼用?」項唯倫略帶嘲弄的說。「而且你不是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嗎?」
萬聖恩狠瞪了他一眼。
「我和Willy……」項唯倫簡單交代了下他和Willy的關係。「都看到了。」
萬聖恩逸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其實逸薇暫時消失也好,等你把你的難題都解決了,那時再……」他拍拍萬聖恩的肩。
「你這邊呢?沒有問題?」
「我隨時可以和她離婚。」
「不會有狀況?」
「即使是同性戀的事實被揭穿,我也無所謂了。」項唯倫聳聳肩。「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我自己怎麼活、怎麼過日子比較重要。」
萬聖恩起身,痛苦減輕了些。
「我想我該謝謝你,」他朝他伸出了手。「幸好逸薇碰到的是你。」
「她才是我該謝的。」項唯倫握住了他的手。「沒有她的配合,我的日子不可能這麼輕鬆。」
萬聖恩長歎一聲,不語。
「該你的,早晚是你的。」項唯倫眼睛一眨道。
第十章
兩年後
回台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快手快腳、極有效率的刁逸薇開了她生平的第二家皮件店,規模自然是比第一家盛大、豪華,代理的品牌更多,她告訴自己,這家店是她未來生活的重心,她要當女強人。
項唯倫和Willy除了包紅包外,還把一個信封交給了她。
「生日快樂!」他們一起說。
「這什麼啊?」她笑瞪他們。「支票?」
「妳自己看啊!」
刁逸薇好奇的拆開信封,然後拿出裡面的東西,定神一看,她整個人怔住了。
「你們給我離婚協議書?!」
「當做妳三十歲的生日禮物。」
「唯倫,這……」
「逸薇,該放妳自由了,名義上妳當了我項唯倫五年的老婆,但實際上……」他露出感性的笑。「夠了,我會給妳一筆贍養費,這兩年我順利的接下了我父親的事業,還做得不錯。」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還有Willy給你的支持,我拿贍養費……」刁逸薇嘟著嘴。「會心虛耶!」
「妳該得的。」Willy幫腔。「逸薇,不要不好意思拿。」
「逸薇,萬聖恩──」
「我說了不准談他。」從她一踏上台灣的土地,她就先把話講在前面,她不准他們在她的面前提起那個男人,她不要知道任何有關他的事,她絕對要和他斷得乾乾淨淨的。
「我們不是要談他,是他的媽媽……」Willy看了項唯倫一眼。
「他媽媽上個星期過世了,」項唯倫一臉平靜之氣。「乳癌。」
「過世了。」刁逸薇喃喃道。
「我聽說好像是兩年前發現的。」他一直很注意和萬聖恩有關的人與事。「也曾經去日本接受治療,但還是……」
刁逸薇沒有說什麼,如果死亡可以終結一切的仇恨、不滿及痛苦,那麼她由衷的希望季玉鳳能在天堂找到她想要的平靜,她知道她不快樂,她一直不想讓自己快樂、讓兒子快樂。
「逸薇,情況或許會有不同。」Willy小心翼翼的說著。
「哪裡不同?」
「有傳言……」項唯倫必須面對她的臉說:「萬聖恩在辦離婚。」
「和我講這些做什麼?」她表情漠然的問。
「他要恢復自由了!」Willy不怕被她踹、被她打的大膽說:「這對妳而言應該有點意義。」
「Willy,你今天需要有人幫你舒筋骨嗎?」她潑辣的看他。「我隨時可以效勞。」
「我只是想,五年了。」
「五十年還是這樣。」
「逸薇,妳別死鴨子嘴硬了。」
就在刁逸薇掄起了粉拳要K Willy時,項唯倫笑著出面護衛自己的愛人。
「逸薇,Willy是真的關心妳,而如果妳真的放得下這份感情、這個男人,妳也不會回台灣,在紐約想把妳的老外可以塞滿好幾幢公寓,妳為什麼沒有在紐約落地生根呢?」項唯倫要她問自己。
她面無表情的收起了拳頭。
「五年了,該劃下句點了。」他繼續說。
「早就劃下句點了。」她一哼。
「我是說完美的句點。」項唯倫說得更明白。
她不語的轉身去整理架子上的皮包,明明都擺得好好的,但她還是要東摸摸、西動動的。
「你看會不會有好結果?」Willy撞了下項唯倫的肩。「這個女人真是非常的頑固、非常的強硬。」
「那你就小看萬聖恩了。」項唯倫一笑。「我和你打賭,她很快就會乖乖的舉白旗投降。」
「會嗎?這麼不堪一擊?」Willy故意說給她聽的。「賭什麼?」
「你們兩個……」她終於受不了。「閉上嘴,然後離開我的店。」
「遵命。」兩個俊美男子笑著離開。
刁逸薇在他們走後整個氣勢馬上消失。萬聖恩的媽媽死了?他要離婚了?五年的時光逝去,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嗎?
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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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了母親的後事,萬聖恩在宋麟的邀約下,兩人一起上了酒吧小酌。
「明天有空吧?」宋麟先跟他預約。
「去戶政機關嗎?」萬聖恩非常清楚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先干了手上的酒。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宋麟笑道。
「沒問題!」
「聖恩,你不會有事吧?」宋麟體諒他剛喪母,而且馬上又要失去「妻小」。
「我現在的感覺很複雜。」萬聖恩給自己又斟滿了一杯酒。「本來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但我卻覺得整個人有點空、有點虛浮,我到底抓到了什麼?我又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