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青伸手穩穩接住嬌軀,順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再度摀住她的小嘴,情況之緊張連他也累得直喘氣。
壓倒性的男性體格將她壓得動彈不得,恐懼之淚從害怕緊閉的眼角汩汩流下,她叫不出、動不了、掙不開、逃不掉,她……死定了!
她好怕,從來沒這麼怕過--
「很痛ㄟ!妳可不可以看清楚再打?還是看清楚了,才打得這麼狠?」
聽見熟悉的低醇嗓音,平遙猛然睜開雙眼,等看清楚是李奕青,才回過魂來,可是在鬆了大大一口氣的同時,她又覺得火冒三丈。
「你故意回來嚇我?!你太過份了--」雖然已經不再害怕恐懼了,可是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似的,她只能虛脫無力地躺著,氣憤難忍地臭罵著。
他才剛鬆手,她就破口大罵,可笑地,他竟然覺得爽,雖然很想讓她罵個夠,但是他不想驚動別人,只好再度請她住口。
「放開……嗯嗯……」可惡的東西,要戲弄她到什麼時候?這次她真的生氣了,絕對、絕對不要原諒這個壞蛋!
兩張臉近在咫尺,四目相望之餘,他發現了她臉上的淚痕,心頭猛然一揪。
他有三怕,怕麻煩、怕囉唆、怕女人哭。
上次強吻把人家弄哭的事還沒解決,現在又把人家嚇哭了,這下真的慘了,他打從心底怕了起來。
「我是回來拿手機的,不是故意要嚇妳的,妳突然大叫,我一急就摀住妳的嘴巴,不是故意要嚇妳的,我真的沒有惡意,真的--」
真你的頭,她又羞又怒地瞪著他。她好歹也是黃花大閨女,他一個大男人不要臉地賴躺在她身上磨蹭,佔盡她的便宜,還說沒有惡意。
他也意識到現在兩人姿態的曖昧……
他結實的胸膛緊壓在她飽滿的豐盈上,身體兩相交迭,緊密無間,滑膩的雪白大腿在他的胯間,一股狂野燥熱猛然竄起,直衝腦門。
「對……不起……」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李奕青手忙腳亂地起身,結結巴巴地道歉。
當他離開,驟然消失的溫暖竟讓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不久,穩住混亂的心,她吃力地撐起身體坐起,不領情地拍掉他伸出的手,忿忿然轉身背對他,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他冒著汗,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哪需要用上十成功力,光這樣不甩他,就夠要了他的命了。
過了許久,他終於找到一句話可以說了。
「這麼晚了,妳還在忙什麼?」
「整理檔案,重貼標籤,就算是你也應該很容易就找得到東西,下一個人接手也方便多了。」
豐色再好,她也沒必要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的粉絲,突如其來的強吻,近身肉搏的纏鬥……還有那被弄得亂糟糟的莫名心情,真是夠了!
「什麼下一個人?」血色迅速地從他臉上退去。
「我不適合當你的助理,聽說布料組那邊有個空缺,我想請調過去,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我……」平遙轉頭斜瞄他一眼,故意拿他的話堵他。「我就回家煮咖啡,反正餓不死我。」
青天霹靂直直地打在他頭上,才剛驚覺沒她不行,她就要棄他而去,這叫他怎麼受得了!
「誰說妳不適合了?妳是有史以來做得最棒的。」
「聽那些粉絲說,你用女助理最長的紀錄是四個月,我也不好意思破了你的紀錄,麻煩另請高明,就醬了。」如果只是單純的生氣她就不會這麼困擾了,莫名的心緒忽隱忽現,弄得她心浮氣躁。
「什麼叫做『就醬』?我不准妳離職。」李奕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我管你准不准,反正我不玩了。」恢復得差不多的她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塵,拎起皮包就要離開。
「拜託妳別走,我真的很需要妳。」這下他也顧不得她會生氣,也不怕同事聽見,大聲地懇求,一心一意地挽留。
原本堅定想走的心意被他這麼一求,竟有些搖動,她輕撇開視線,猶豫地垂下濃密的翹睫。
「巴黎聯展要到了,妳一走,我真的馬上死。這樣好了,我給妳加薪,五千夠不夠?不然一萬!還有還有,妳也很想去巴黎對不對?我帶妳去,小遙,跟我去巴黎吧。」他拚命地放送利多。
「去巴黎?!」平搖猛然抬眼看他,嚮往的亮光蓋過猶疑,晶瑩地閃爍著。
學服裝的人沒有不想去巴黎的,她也考慮過留學的事,她知道只要她開口,哥哥姊姊一定二話不說地答應,只是她捨不得加重他們的負擔,所以反而絕口不提。她決定用自己賺的錢去,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去巴黎的。
太好了,有反應了!李奕青忙不迭地掛保證。「我保證絕對不再亂來,也絕對不再弄哭妳,拜託妳不要走。」
她斜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雖然覺得自己有些沒用,但去巴黎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好吧,看你挺有誠意的,我就姑且暫時留下來好了。」
「太好了!」他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靠著牆、抹著汗,覺得比跑操場十圈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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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這件。」
平遙抓起架上的米色短裙在王曼沁身上比一比,滿意地點點頭,立刻要她去試穿。
王曼沁一臉羞澀地看看四周。說實在的,她不習慣逛這種名媛淑女專櫃,如果今天不是有簡大哥和小遙架著她來,她也許連走進來試穿的勇氣都沒有。試穿了半天,也已經挑了將近十套,雖然不必擔心錢的事,但對於窮慣了的她來說,總覺得心裡怕怕的。
「我想這些衣服夠了,不用再試穿了。」
「預算沒有上限,盡量買,沒關係。」簡瑞安看出她的緊張,開開玩笑逗她放輕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花太多錢……有點不好意思。」王曼沁羞羞怯怯地縮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