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有其它的事嗎?」
「沒有了。」
「沒事請回。」
瞪著他,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這會兒就鬧脾氣了?說他是蠻子,還真是一點也沒錯。
「妳準備賴在這兒不走嗎?」
孩子氣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她跳下椅子,沒好氣的嘀咕著,「誰喜歡待在這兒,走就走咩!」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雲褚昊懊惱的皺了皺眉頭,他是怎麼了?聽著她老掛念著「二小姐」,他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也許,因為他根本無意尋找畫中人,而她又不停催促著他,因此心生煩躁吧!
其實,他何必如此在意她?他可以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繼續過著事不關己的日子……算了,他幹啥不爽快的承認?她已經在無形中改變了許多事情,他再也無法回到對她無動於衷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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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正的君翡翠來到雲門山莊,就是她韋絲絲離開的時候,當初二小姐為了感謝她的陪伴,特地準備了許多禮物讓她帶回家,誰知道山賊半路殺出來作亂,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這會兒她只好靠自己了。
不管怎麼說,總是不能兩手空空回家,可是沒銀子怎麼辦事?想來想去,自己最拿手的是刺繡,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就做點繡品掙些盤纏。
她知道自己的繡品很受歡迎,可是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她不過是繡個手絹問丫頭們可以賣幾個錢,生意就源源不絕的自己送上門,大夥兒爭相買她的繡品,她的房門外總是擠得水洩不通,連她看了都會嚇一跳,還好,她忙得沒有多少時間注意外頭的狀況。
幾天沒見,雲褚昊就想念那個精力充沛的俏人兒,少了她的作怪,什麼事都變得不對勁,不知不覺,他腳下就往她這兒走來了。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種盛況,她的房門外都是人,不過,這一次大夥兒靜俏悄的,專注的目光不像在看熱鬧,而是在欣賞,這是怎麼回事?
無法避免,他的靠近勢必引來一場騷動,還是老樣子,一個接著一個溜得無影無蹤,不過,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他的突然造訪,這回不再有往常的驚慌,很從容的清場,最後當然還是剩下小桃兒和小燕兒。
「少莊主。」她們兩個很有默契的壓低嗓門。
「這兒又出了什麼事?」
妳看我、我看妳,兩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手一甩,他還是直接找製造麻煩的當事者問清楚,「妳們兩個都退下。」
「是,少莊主。」
雲褚昊的出現顯然沒有影響到韋絲絲,她忙碌的專心於手中的刺繡,直到他落坐,深沉的目光繞著她打轉了半晌,她才不經意的微抬螓首,瞄見他。
嚇!她驚愕的瞪著他,「你坐在這兒幹啥不出個聲音?」
「我想瞧瞧妳又在玩什麼把戲,不過,這回我真的看不懂,可否請妳解惑?」
這是什麼話,他未免太瞧不起她!「我在刺繡掙錢,哪有空玩什麼把戲?」
「掙錢?」
「回家總不能兩手空空,我身上又沒銀子,當然要掙錢啊!」
「回家?」
傷腦筋的皺著鼻子,真是的,他今兒個是哪兒不對勁,怎麼老是重複她的話?「等到二小姐──也就是真正的君翡翠來了,我就得回杭州啊!」
不知道為何,她的話令他不悅,「妳又開始準備胡言亂語了是嗎?」
「我沒有胡言亂語……算了,我不想再為了這件事吵吵鬧鬧沒完沒了,反正,你應該很快就會找到畫中的人,是嗎?」
「我不知道,至今還沒有消息。」
微蹙著眉,韋絲絲忍不住提出質疑,「你有沒有認真在找?」
「我遲早會給妳消息。」
「你好像在敷衍我哦!」莫怪她多疑,他的口氣聽起來毫無誠意。
「妳認為我在敷衍妳,那我也沒法子。」
偏著頭想了想,他實在沒必要騙她,不是嗎?「看在你是雲門山莊少莊主的份上,我就暫時相信你好了。」
「妳說完了,這會兒該換我了,妳可是雲門山莊未來的當家主母,妳最好注意自己的行為,什麼刺繡掙錢,這不是妳該做的事。」
「我需要銀子。」不管是什麼身份,沒有銀子就是寸步難行。
「我會交代賬房,妳要銀子可以到那兒支領。」
「這樣好嗎?我又不是雲門山莊的人。」雖然她很需要錢,可她又不是要飯的乞丐,怎麼可以白白拿人家的銀子?
「雖然我們還沒拜堂成親,可是從妳離開君府,妳就是雲門山莊的人。」
「我又不是……不管,反正我要自己掙錢就是了。」
僵著臉,他實在搞不懂她腦子在想什麼,「妳怎麼老愛跟我過不去呢?」
「我哪有跟你過不去?我只是不想用雲門山莊的銀子,這也不成嗎?」
「不成,不管妳是否願意承認,今兒個妳是雲門山莊的少夫人,妳就是雲門山莊的一份子,妳必須服從這兒的規矩。」
張著嘴半晌,韋絲絲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幹啥自討無趣跟個專擅的蠻子爭論呢?「隨你高興,記得以後別找本姑娘追討就行了。」
雖然她妥協了,雲褚昊卻沒有贏得勝利的喜悅之情,不安的種子已經悄悄在他心田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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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壞透了!
自從她表示要回家,雲褚昊就覺得胸口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那兒似的,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念頭──他不要她離開他。
這不是很可笑嗎?她怎麼可以離開他?除非她不是君翡翠……萬一,事情真如她所言,她是在因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君翡翠呢?
越想,越是焦躁,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若說,還有一個真正的君翡翠,她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這說不通,他寧可相信這一切都是那個丫頭編出來的故事,對她這個驕傲的千金小姐來說,他沒有親迎無疑是個污辱,她當然會存有回敬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