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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知道她很乖、也很照顧你,但她最多只能當小妾。」

  「娘……」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我累了,你也早點回房休息。」謝瀅的口氣裡有不容辯駁的強勢,刑邵恩也只能黯然回房。

  第六章

  「答答答答……」

  規律的馬蹄聲在靜夜中響起,馬車行進在荒野小道,刑邵威靠坐在馬轎內,懷裡是幾次打瞌睡、頭點了又點,最終還是枕靠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朱盈安。

  透著外頭的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花容月貌,即便在熟睡中,她仍蹙著眉,像是覺得懊惱。

  他微揚嘴角,很清楚她的懊惱從何而來。

  只是她絕對無法想像,當她脫口說出那一席話時,他那與枯井無異的心彷彿注入甘霖,瞬間活了過來。

  她不會明白那種被信任、被看重的感覺對他來說有多麼的珍貴。

  他溫柔的凝睇著,天!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朱盈安睡得好沉、好舒服,這個枕頭好溫暖、好大,還有平穩的心跳卜通卜通的……

  心跳?!她突地從睡夢中驚醒,呆呆瞪著依偎的寬闊胸膛,然後急忙抬頭,身子欲往一旁移,但他的手緊扣住她的纖腰,她動不了絲毫。

  可是他的眼睛明明是閉上的啊!她看著他的俊臉,再試著要移開身子,但他的手箝得好緊,怎麼有人在熟睡中還可以這麼霸道?

  本想叫醒他,但一想到他受傷時的黑眸,她又不忍心了。

  算了,就讓他抱著吧,反正最親密的事他們也做過了,只是……

  她忍不住在心中輕歎一聲,她到底在想什麼,對這種人需要憐憫嗎?他刑二少女人多、錢多、酒肉朋友更多,可是他載滿濃濃寂寥與痛楚的黑眸,就是烙印在她腦海揮不去,她知道他並不如表面上快樂,只是他快不快樂又干她何事?

  剛想到這兒,他的頭突地靠向她,臉抵在她柔嫩的脖頸間,她粉臉一紅,伸手要推開他,卻發現他左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裙襬間移動……

  「嘿,別亂來。」朱盈安喊了出來,拉開他的手,想到他在睡,忍不住嘟嚷,「連在睡夢中都這麼色。」

  聞言,貼靠在她脖頸間的俊臉浮現笑意,故意再以鼻子在她柔嫩的脖頸間輕輕磨蹭。

  微刺的搔癢感讓她先是一愣,隨即一陣酥麻感湧上,她臉紅心跳,試著要推開他重重的頭,但就是推不動。

  他平穩的呼吸繼續吹拂著她的肌膚,一股莫名的騷動在她的血液中流竄,挑逗著她的原始慾望,呼吸凌亂。

  她再試著推開他的臉,沒想到他柔軟的唇舌卻輕舔她的手心。

  她應該要抽回手的,可不知怎麼的?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心開始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微喘著氣兒、渾身發軟,無力收回手。

  刑邵威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更何況他知道自己只想要她,而離家這些日子以來他活像個和尚。

  舔著她的手心,他另一手不安分的拉高她的裙襬,這會兒,反應慢半拍的朱盈安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二少爺,你根本沒睡!」

  刑邵威笑了出來,溫熱氣息吹拂著她的手,讓她更無力、感覺更熱了。

  「朱盈安,妳的反應真慢。」

  「那是我不知道有人會惡劣到裝睡來調戲良家婦女。」

  「良家婦女?」他邪笑的將她摟得更緊,「我調戲妳這個良家婦女是調得心安理得也名正言順,不怕他人說閒話。」

  「這……別忘了,我是你嫂子。」

  「那又如何?該看該摸的,我哪樣沒……」

  「好了!」她羞煞氣極的推開他,「拜託你正經點,還有,我們這趟是要去找爹。」

  「我知道,這事不必妳提醒我。」他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

  她咬著下唇,看著悶坐在另一邊的他,不知道他又哪裡不對了。

  他抿緊薄唇,突地從懷中拿出一個不到手掌大,顏色斑駁的彩繪泥人。

  她好奇的看著泥人,再想到他出門前他回房間一趟,「不會吧,你回房就是去拿這個小泥人!」

  刑邵威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是我九歲時,我爹從京城買回來送我的,也是這二十年來,他惟一送我的禮物,他說這一個泥娃兒的五官與我極像。」

  聞言朱盈安心口泛酸,也難怪他會保存這麼多年。

  他看著泥人,繼續說:「妳知道嗎?這可是我爹在忙於事業,之後又忙於替我哥找尋名醫、珍貴藥材的歲月裡,惟一一次想到他還有我這個二兒子。」

  她柳眉一蹙,「其實,你為什麼不試著體恤你爹娘?你身子好,所以他們才會將較多的心思放在你哥身上。」

  「意思是我也應該生病?」

  「真受不了你,有時候我就覺得你挺幼稚的。」

  「妳說什麼?」

  見他俊顏一凜,她這次可懂得點到為止。

  「沒什麼、沒什麼,當我啥也沒說,泥人借我瞧瞧吧!」她直接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泥偶,上下仔細打量。

  雖然顏色斑駁,但五官的確傳神,只是娃兒神情愉快、透著稚氣,與臭著一張俊臉的他一點都不像。

  瞧見她眸中那抹不以為然,刑邵威不悅的道:「妳那什麼表情?」

  朱盈安心一驚,連忙假笑,「哪有什麼表情?哪,還你,我想再睡一下。」

  瞧外頭還漆黑一片呢。

  只是,看他像拿什麼寶貝似的將泥人揣入懷中,她直覺的問:「你有那麼多女人,可有一個也是你這麼寶貝的?」

  聞言,他凝睇著她,深邃的黑眸透出一抹揶揄光芒,「妳在乎嗎?還是妳希望我的答案是妳?」

  她粉臉煞地一紅,吞吞吐吐的道:「我隨便問問,你隨便聽聽便行,我睡了。」

  說完她連忙移身到左邊,靠著馬轎閉眼假寐。

  但鼓動的心臟幾乎要撞出胸腔,更要命的是即便閉著眼睛,她仍可以感覺到他灼燙的專注眸光,令她覺得呼吸困難。

  刑邵威凝睇著全身僵硬的她,透著月光,她臉上的紅暈清晰可見,而她那不自覺絞著十指的舉動,恐怕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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