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笑了,他的笑聲竇撼著沈安琪的心。
她清楚的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地要過一樣東西——安格爾的吻。
她在內心默數十秒,才有勇氣回過頭來迎向安格爾的注視。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你的後宮採訪?」此刻,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結果。
「我說過要說服我的母親並不是那麼容易。」一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又繼續道:「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他的話讓沈安琪眼中閃爍著光亮,「你的意思是指我可以去採訪你的後宮?」
「沒錯,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偽裝成我的寵妾。」
☆ ☆ ☆
這……太荒謬了!
沈安琪過度震驚,久久說不出半句話來。
「當然你也有權利選擇拒絕。」安格爾擺出一副不勉強的態度,「不過,如果你拒絕我的提議,那麼你將喪失採訪後宮的機會。」
「難道沒有其他的方法嗎?」沈安琪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麼一定得偽裝成你的寵妾,我才可以進得了後宮?既然要偽裝,那不如讓我偽裝成宮裡的女僕不是更好嗎?」
「你的想法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第一,你在這裡語言溝通尚有障礙;第二,因為你是外國人,身份很快就會曝光,一旦你在後宮出了什麼事情,我不能夠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畢竟後宮是我母親管理的,她所定下來的規矩,我也不可以輕易冒犯。」
「那麼我偽裝你的寵妾就不會被揭穿身份嗎?」
「至少我還可以保護得了你的人身安全。」安格爾面帶微笑,「我說過你不必勉強答應,如果這個方法對你而言非常困難,那麼就當我沒有說好了。」
安格爾已經摸清楚她那倔強、又冥頑不靈的個性,知道只有採取以退為進的方式,才能夠順利的完成他的計劃。
「我……」沈安琪猶豫了,其實安格爾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在這裡她在溝通上有著極大的障礙,她想單獨採訪後宮女眷們的生活簡直太異想天開,她還需要靠其他人的幫忙才行。
「你考慮看看,我絕不勉強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安格爾的薄唇微掀,眼中透露著詭譎的目光。
他看得出沈安琪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偽裝成你的寵妾,我就可以順利的進行採訪嗎?」沈安琪擔心的問。
「當然,你想想看,你的身份既然是我的寵妾,那麼在後宮你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我可以派阿奇來協助你與後宮裡的女眷們做溝通,這麼一來,你不僅可以順利採訪,二來還可以嘗試過過後宮嬪妃的生活,這樣子不是有助於你更快瞭解嗎?」
沈安琪點點頭,對於安格爾的話並沒有一絲絲的懷疑。
「好吧,那麼我就偽裝成你的寵妾。」沈安琪想了想又道:「可是只是偽裝喔,你千萬不要假戲真做!」
安格爾但笑不語。他什麼也沒答應她不是嗎?
☆ ☆ ☆
沈安琪發現要當貝朵夏的女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學著穿貝朵夏女子傳統的服飾,就讓她吃盡了苦頭。
她不瞭解為什麼這兒的男人可以隨意的以真面目見人,女子卻必須要面復黑紗,只露出一對眼睛,這一點也不公平。
更讓她為這裡女人叫屈的是,這兒的男人穿的全是白色衣物,女人卻只能穿黑色長袍,難道他們不瞭解深色衣服容易吸熱嗎?貝朵夏的天氣是如此炎熱,太陽是如此火辣,穿上黑色長袍,全身悶熱不舒服到了極點。
沈安琪安排住進後宮中有著單獨庭院的房間裡。這房間極為奢華,金碧輝煌,讓她覺得自己儼然成了被豢養的金絲雀般。
「沈小姐,王說如果你缺少什麼儘管開口,我會盡快替你辦妥的。」阿奇必恭必敬地說。
自由!這是沈安琪想說的。雖然她只是偽裝成安格爾的寵妾,心頭上卻泛著一股隱隱的不安。
「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做採訪?」只要盡早完成任務,她就能盡早離開這裡。
「這個我會盡快替你安排。」說著阿奇擊了兩次掌,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慌張地走了進來。「沈小姐,這個小女僕是專門來伺候你的,她叫阿麗,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她去做就行了。」
當阿奇為沈安琪做完介紹後,阿麗馬上跪在地上,朝沈安琪行了個磕頭的大禮。
「不不不,你快起來,阿麗。」沈安琪嚇壞了,這簡直在折她的壽,她連忙扶起阿麗。
「沈小姐,這是後宮的規矩,阿麗向你行這樣的大禮表示她將一生忠心於你,不必太在意。在這兒的每一個嬪妃都有一個貼身女僕,她們會完完全全的服從你的命令,哪怕你要她們赴湯蹈火,她們也在所不辭。」阿奇解釋著。
沈安琪哪能不被嚇到,都已經是什麼世紀了,居然還有這麼古老又近乎荒謬的規矩。
「難道我要阿麗去死,她也會照做嗎?」沈安琪露出個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
阿麗雙眼露出驚恐,但下一瞬間,她隨即跪在地上一副從容就義的表情。
「沈小姐,從剛才阿麗向你行大禮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交由你去作決定,所以即使你要她現在死去,她都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沈安琪完全被打敗了,她發現這兒的女子不只卑賤,性命更沒有受到尊重。
「阿麗,」沈安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女僕,也不管她聽得懂聽不懂地對她說道:「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是你的什麼主子,你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或是姊妹都行,在這裡,我絕對不會把你當成下人看待。」
「不……不可以的……阿麗只是下人……沈小姐是我的主子……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阿麗很困難地說出一句話。
「你會說國語?」沈安琪太吃驚了,她以為這宮裡除了安格爾之外就沒有人聽得懂她的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