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沈小姐去檔案室,她會告訴你哪些資料和檔案是她感興趣的,你必須滿足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是的,我知道了。」
就在沈安琪想向安格爾道謝時,安格爾突然說出一句令她震驚的話——
「我希望你能夠搬進宮裡來住,越快越好。」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沈安琪內心湧起一陣恐懼,這個邀請聽起來比較像是命令。
安格爾究竟想做什麼?
他為什麼要邀她住進宮裡來?又為什麼他眼中的眸光如此詭譎?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住在旅館就可以了。」她婉轉的拒絕。
「你的意思是拒絕我的邀請囉?」
當安格爾的目光凝視她時,沈安琪內心有股強烈的恐懼感。
他宛如一隻巨大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掠食大鳥,正打算俯衝進房間把她銜走。
沈安琪驚駭地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的,腦子裡不斷轉動著要如何回話才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
「如果你堅持住在旅館,那就太愚蠢了!既浪費時間又不方便。」這時安格爾用他那獨特魅力的柔和語調說服她。
他說的話是那麼的有道理,讓沈安琪幾乎想不到理由回拒他。
「當然,如果你能接受我的盛情邀請,也算是我莫大的榮幸,算是補償你在與我那些不友好的國民交往中所受的不順與挫折。」
沈安琪頰上浮現兩片紅雲,為自己多心的揣測感到慚愧。
安格爾是那麼的誠懇,她卻老是把他想歪。以前她並不是個多心的人,可是今天的她反常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個非常友善的建議。」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回絕,那就太不識好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先讓我考慮考慮。」
安格爾並沒有再堅持,只是簡單地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建議我們現在先到圖書館看看。」
沈安琪愣了愣,她以為他喚來阿奇,是想讓阿奇帶領著她去找尋她所要的資料,沒想到他競也要作陪。
安格爾轉身對阿奇用當地語言說了些話,接著阿奇就像一陣風似的,領著他們兩人出了房間。
☆ ☆ ☆
皇宮裡主要的圖書館有著高高的圓屋頂,書櫥全都排成了四分之一圓的扇形,這幢建築精心的設汁讓沈安琪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多美的地方!」
聽著她的稱讚,安格爾笑了,臉上有著——股驕傲。
「這是阿拉伯國家中藏書最多,使用性最強的圖書館之一。」
就在這時,一位老者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經安格爾同意,直接用當地語言和安格爾交談了起來。
他的穿著十分寒酸,留著灰鬍子,看上去就像是個傭人,沈安琪以為安格爾會草草打發他走。
沒想到不僅沒有,安格爾還挽起老人的胳膊笑了,並在向她說了聲抱歉後,隨著老人離開。
阿奇則緊緊的跟在沈安琪身邊,寸步不離。
「剛才王告訴你,圖書館是幾年前才建成的,這是他在功績卓越的父親死後接任王位的第一項工程,在這之前,宮裡的人連聽都沒聽過圖書館。」阿奇以崇拜的口氣說。
「現在,這兒已經有五萬多冊藏書,正如你看到的,王親自負責大部分書籍和資料的整理工作,圖書館一建成,他又隨即建了一座大眾圖書館,坐落在市中心。王說,教育是推動國家前進的必要手段,他還認為,一定要讓他的子民每個人擁有受教育的權利。」
沈安琪忍不住也敬佩起安格爾的智慧和卓越的才能。
其實在來貝朵夏之前,她曾經看過一些關於安格爾的報導,貝朵夏人民十分敬愛他,對這兒的人而言,他是一個相當仁愛的君王,他繼位雖然才短短四年,但巨額的石油稅收使他一躍成為海灣首富,他還不斷地建造公共設施,學校、公路、醫院、體育場,以及一流的圖書館。
沈安琪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正和老人交談的安格爾,雖然外表看起來安格爾有點像獨裁者,不過他對待老人的親切態度,卻讓沈安琪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尤其他拉住老人的胳膊同他交談時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讓她動容。
這個老人到底是誰?沈安琪好奇地想知道,若不以外表來看他,他可能是某位重要人物,不然安格爾不會如此恭敬的對待他。
但是從老人的穿著,又無法和重要人物聯想在一起,也許安格爾真的是個非常仁慈的君主,才會完全不在乎身份的懸殊,親切地去關心每一個子民。
他們終於談完了,那個老人匆匆離去,安格爾又回到沈安琪和阿奇身邊。
「很抱歉冷落了你,我現在馬上帶你到處看看。」說著,他迅速領著她到處參觀。
沈安琪目不暇給的看著圖書館裡面的藏書以及設備,她發現這座圖書館是她見過最好的圖書館,不只藏書豐富,還沒置了讓學者專門研究的工作室,顯然安格爾對自己國家歷史的保存十分重視。
「你不用擔心看不懂這些書籍,因為這裡的書,都有英文版,你很快的就能明瞭書的內容。」安格爾把目光落在手腕上的外表上道:「我現在有些事情必須處理,在這段期間,阿奇會陪著你,你有任何需要,告訴他就行,過一會兒我會再來見你的。」
「謝謝你,你不用掛意我,有阿奇先生的陪伴就夠了。」
沈安琪以為安格爾會馬上離開,但是她發現他竟然一直注視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難道她剛才說錯了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已經決定好了要住進宮裡來。」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我接受你的邀請。」說出這話,連沈安琪自己都吃了一驚,她竟然在毫無考慮下就答應安格爾的邀請!但話已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安格爾滿意的點點頭,接著他不知以當地語言對阿奇說了些什麼,就飛也似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