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將吳名昆調到吉祥酒樓去幫忙,因此他也暫時將年宴的事擱下,回到廚房主廚,反正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生鮮食材得等到年宴前一天才能處理。
「阿彌呢?」整個中午忙得沒時間休息,直到午膳時間過了,客人少了,他才有時間詢問他那個新上任未婚妻的下落。
「阿彌啊,我在一個半時辰前看見她往後院去了,不知道還在不在。」蘇旺說。
「佑源、協平,廚房交給你們。」他交代完後,往後院找人去了。
繞了一圈,不見人影,正納悶的時候,眼角瞄到花圃旁一個物體……
「咦!這不是彌兒的鞋嗎?怎麼會掉一隻在這裡?」心頭有不好的預感,可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裡抓走她呢?
心下忍不住一陣慌,如果她真的是被抓走的,那人是誰?有什麼目的?
「小老闆。」高勇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封信。「小老闆,左宰相大人差人送信給你。」
鍾其揚立即接過拆閱,原來判決已下,何清文判斬立決,何茵茵、何夢夢,以及宋貞琴依其罪責判為官妓。
這些判決與他意料中的差別不大,令他意外的是宋貞琴,沒想到她竟是何清文的私生女,為了讓她娘親能得正名,進入何氏祠堂接受何氏子孫的香火祭拜,所以和何清文條件交換,沒想到卻也因此賠上自己,和何氏兩姊妹一樣,成為官妓。
「押解途中脫逃?」他錯愕地看著重點。宋貞琴脫逃了?
望了一眼手中的鞋,難道是宋貞琴?
很有可能,她熟悉酒樓的地形,加上她似乎有功夫底子,確實有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彌兒給擄走。
他臉上閃過一抹深沉的恐懼。彌兒不可能乖乖被擄,既然無人發覺,就代表她不是清醒的,是生,還是……
「小老闆,是壞消息嗎?」高勇瞧見他的臉色,擔憂地問。
「高掌櫃,馬上吩咐下去,酒樓暫停營業,所有人都出去找阿彌。」鍾其揚一邊交代,一邊匆匆的往外走。
「找阿彌?」高勇愣了愣,萬分不解的跟在小老闆身後。
「對,阿彌不見了,很有可能被人抓走,我現在要馬上去找左宰相大人討救兵,請他派人協助尋找。我交代的事,你馬上去辦!」
「可是小老闆,阿彌明明是回家去了,怎麼變成被人抓走了呢?」
鍾其揚倏地停下腳步,後頭的高勇來不及停下,硬生生的從他背後撞了上去。
「啊!小,小老闆,你沒事吧?」高勇緊張的上前將被他撞得往前趴跌在地上的鍾其揚扶起。
他不顧疼痛,立刻焦急的問:「你說阿彌回家了?」
「對啊,大概兩刻前,阿彌跟我說她要回家一趟。我瞧她似乎為著什麼事煩惱著,也沒攔她。」
她是回家了,而不是、不是被宋貞琴給抓了?
心下如釋重負之感,讓他幾乎癱軟。
「她自己一個人?」不放心,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妥當。
「是自己一個。」
點點頭,收回停止營業的命令,鍾其揚匆匆趕回家,非得親眼見到她無恙才能放心。
「彌兒?」敲了敲她的房門,沒有動靜,推門而入,果然不在。
轉往其它地方尋找,可是當他找遍鍾府,依然不見她的蹤跡時,心頭的恐懼又重新燃起。
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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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荏彌跑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回家啊!
回萬家!
「給我美人嬌。」萬荏彌手伸得長長的,還一抖一抖的,一副欠人揍的小人得意貌。
果真,萬大娘毫不客氣的賞她一個鍋貼,一巴掌狠狠的伺候在她頭上。
「唉唷,娘啊,妳幹什麼打我?」萬荏彌撫頭痛呼,不平的抗議。
「妳還敢回來跟我討美人嬌,也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蠢事。」萬大娘沒好氣的吼。
「我……我又怎麼了?」萬荏彌結結巴巴的裝蒜。決定回來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了,先拐到美人嬌,再老實招供自己把自己賣了的事。
可是看娘的樣子,她好像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難道這八卦消息已經傳進娘的耳裡了?
「妳又怎麼了?」萬大娘聲音拔高。「妳還敢問我妳又怎麼了?妳幹了什麼蠢事自己不知道嗎?」
「我哪有幹了什麼蠢事?娘啊,妳可不能為了賴掉該給我的美人嬌,就胡亂找借口編派我的不是,這我可不依喔!」不能承認,在拿到美人嬌之前,絕對不能承認!
「哈!我胡亂編派,好啊,那妳告訴我,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為什麼妳會成為那可恨的、如意酒樓的、小老闆的未婚妻?嗄?!」咬牙切齒的一句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呵、呵!娘啊,我……呵呵,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什麼如意酒樓小老闆的未婚妻。誰啊?」
「妳還想裝蒜?」手一敲,又是狠狠的一個爆栗。「除了妳,還有誰?」
「我?哈哈,娘啊,那種市井傳言聽聽就算了,怎能相信呢?」咬牙硬撐,死不承認。
突然,萬大娘的氣莫名的消了,嘴角突然勾起了笑容。
「妳說妳成為如意酒樓小老闆的未婚妻只是市井的傳言,根本沒這回事?」
「當然沒那回事。娘,妳女兒的眼光可高了,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訂走呢!」呵呵,美人嬌就在眼前啦!
「是啊,妳的眼光高,我想妳也看不上那個鐘小老闆,是嗎?」
稍稍的猶豫了一下,可一瞧見娘又浮現出懷疑的眼光,萬荏彌趕緊道:「沒錯,我哪看得上他,娘別忘了,我可是整得他們差點關門大吉呢,要是我真的看上了小老闆,我哪下得了手啊,妳說是不是?」
「的確有道理,那麼鍾其揚調個廚師過來幫忙,也只是他自作多情嘍?」
萬荏彌吞了吞口水,附和的話沒能順利的說出來,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嘴巴一張,老半天,還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