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少爺,你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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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離開了熟識的城鎮,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採花走錯了方向,耗了半日後,才又倒轉回來,只可惜現在已經天黑,她不能再趕路,得找個地方住下。

  但這個地方離城鎮遠,只有一家荒僻、看起來快要倒閉的客棧,她去投宿,才知因為這附近只有這一家破爛客棧,所以外觀雖然看起來快倒閉,但是生意可好得很。

  她一定進來,客棧裡吃飯的人每個都盯著她的背影看,讓她一陣寒氣爬上身,她一個單身女子出來趕路,還是有些危險,她急著走到櫃檯,準備要訂自己的房間。

  「一間房間。」採花道。

  「一間房間。」一道男音也響起。

  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發聲,掌櫃眼也不抬的冷道:「只剩一間了,你們誰要?」

  採花發揮凶悍本性開口,「當然是我要,我先說的。」

  「別以為妳是女的,就可艾薩克潑,是我先說的。」對方比她還凶。

  她怒吼一聲,抬起頭來,想看看這個自大的豬,這一見,讓她差點跳起,竟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人。

  「你、你怎麼在這裡?」

  站在她身邊,要跟她搶房間的,竟然是段文慶。

  而且他一身臭氣,不知道多久沒洗身子了,臉上也都是胡碴,真是既髒且臭。

  她從沒看過他這麼狼狽,而且很難想像這個潔癖男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看來又是那個冤魂上了他的身,把他搞成這樣。

  「我認得妳嗎?瘋女人別半路認親人。」段文慶根本就當不認得她。

  沒想到他說得這麼難聽,採花一咬牙,羞辱跟憤恨讓她眼淚差點流出眼眶。那一天段文慶很清楚的告訴她碰到她會想吐,自己幹什麼還跟他攀關係,應該也要學他,當成不認識。

  「總之這是我的房間,掌櫃,我先付了銀兩。」

  採花想要先發制人,段文慶則拿出比她更多的銀兩,話也不說的放在掌櫃的面前,掌櫃二話不說收下他的銀兩後,比著上頭道:「上面最後一間。」

  採花氣得全身發抖,但是她的旅費有限,要她再多付銀兩比闊,她辦不到。

  段文慶自行走上了樓,她只好坐在樓下的板凳上,攏攏身上的衣服,希望長夜漫漫,可以在這多待一會,等到天亮。

  但是坐在大廳裡的男人,個個長得凶神惡煞,她一個弱女子坐在這裡,有人不懷好意的瞧著她,她雖心裡害怕,但是為了不示弱,還故意用力瞪了過去,以示自己根本就不害怕。

  那些男人見她瞪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竟然還哈哈大笑起來,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笑的人就是她。

  氣氛越來越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早上要走錯路,現在到了這種鬼地方,連最後一問房間都被人搶走,要不然還可以把自己關在房裡,不用在這裡看這些臭男人。

  她正胡思亂想、自怨自艾著,那幾個跟她對視的男人站起,往她這個方向走來,她一陣著慌,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一隻手用力的拍向她的肩膀,把她嚇得跳起來。

  段文慶站在她身後,怒吼的瞪著她,「妳這婆娘,還不上床睡覺。」

  「我、我……」

  她被他莫名其妙一吼,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段文慶也不想讓她回答,直接就扭著她的手臂拖上樓去。

  她被扭得痛死了,然後聽到她背後的那些男人又誇張的笑出來,害她臉都氣紅了,她猜她看起來一定很像被相公捉著手上床的娘子。

  「你、你幹什麼?放手、放手啦!剛才不是還說不認得我,叫我別半路認親人嗎?」

  段文慶對她的話一律不回答,直到將她拖進房間,然後把她給摔在床上,才自顧自的坐在簡單的板凳上。

  「好疼,你瘋了啊,竟把我當成貨物一樣的亂摔。」

  拿起枕頭,想也沒想的,就朝段文慶的臉上砸了過去,他牢牢的捉住那個枕頭,然後又把那個枕頭摔回床上去。

  只不過他對她較為客氣,沒把枕頭摔在她的臉上。

  揉著自己的手臂,她的臂膀上都是被他掐出的紅痕,而且他話也不多說,就瞪著燭火看,那眼神既空洞又幽冥,讓採花毛骨悚然。

  她記得那個冤魂每次附在段文慶身上,總是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哪像現在這種表情,好像身在地府裡。

  「你、你怎麼了?」

  壯著膽子,採花終於問出這一句話,但是他依然沉默,沒有回答,讓她更覺怪異,她記得這個冤魂超愛說話的。

  「你這冤魂,以前不是很愛說話嗎?怎麼現在學那個潔癖男,不愛說話了。」

  段文慶慢慢的轉頭看她,臉上的神色很怪異,再加上他鬍子沒刮,整個人蓬頭垢面,看起來好像至少半個月沒洗澡了,一股恐怖的感覺讓她噤聲。

  一察覺自己竟然會害怕,採花的怒氣直線上升。

  照理說,只有這個潔癖男佔過她的便宜,她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他,自己何必怕他怕得要命。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想通之後,她也不怕了,反正他裝得怪裡怪氣的,就是要她怕他,她怎能中了他的計。

  「你這模樣好臭,又好醜……」

  段文慶終於有反應的瞪了她一眼,讓採花樂不可支。

  她展現微笑的說:「你瞪我是因為我說對了,所以才瞪我。」

  她下床,為了回報他剛才掐痛她,她故意在他胸口戳了戳,而且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臭死了,又不是死了爹,也不是死了娘,你把自己弄成這樣,身上那股味道熏死別人了。哈哈,你現在走在路上,一定勾引不了那些姑娘,對不對?」

  段文慶又瞪了她一眼,然後不說話的轉回頭,看著燭火,沉默得令人覺得他像個啞巴。

  見他對她不理不睬,採花心裡有點生氣,新仇舊怨湧上心頭,她扁嘴的將頭轉到一邊去,也假裝不愛理會他,口出諷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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