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執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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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頭昏歸頭昏,她的心兒正枰坪跳呢,順著她的視線裡過去,芢兒顯然早習以為常似的回答,「那位是魏兢少爺,是少奶奶的夫婿。」

  「哦,真的嗎?」那人長得真好看,穿著一身白衣,整個人顯得潔淨無瑕,讓董淓絢直愣愣的瞧著他,沒法移開口口光。

  「那他知不知道我不記得他呢?」那個人是她的夫婿呢!她有一種幸運的竊喜。

  他長長的臉蛋,率直的眼神,溫文的模樣,加上沉穩卻又不失優雅的步伐,怎能不教她淓心顫動?

  「少爺來探望一回少奶奶,少奶奶便會問一回少爺是誰。」芢兒回答。

  董淓絢驚訝極了,「啊?我這情況多久了?」

  難道她摔壞腦子了嗎?怎麼事情都記不牢呢?她心裡一驚,忽地想到一件事,連忙問著,「難道……這話我也已經問過你了?」

  會不會……過一會兒她就又把現下問的話也全忘得一乾二淨?

  老天爺!她剛剛問過的問題,有多少她昨天已經問過的?

  「這大半個月以來,少奶奶對事情總是入耳即忘,」芢兒點點頭,眼裡滿是憐憫,「少奶奶也的確問過茫兒很多次一樣的問題了。」

  「真糟,我這是怎麼了?」董淓絢懊惱地蹙緊眉心,抬手摸著自己的額際,發現那兒有道已痊癒結疤的傷痕,但她頭皮之下的記憶卻消失無蹤。

  可是,她越是努力地想,卻越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芒兒以安慰的口吻說:「少奶奶別擔心,兢少爺說少奶奶只要再多服幾帖藥,很快就會好起來,也會記起所有的事情的。」

  真的嗎?撞掉了的記憶,多喝幾帖藥就會恢復?好像有點奇怪。她覺得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但現在的她,也只能相信別人告訴她的一切,但那種無從自我掌控的茫然,是那ど地令人感到不安啊!

  「淓絢,你該回房喝藥了。」魏兢走近她們,微笑地道。

  「喝藥?哦,喝藥……」董淓絢下意識地興起一股抗拒感,她隱約記得那藥味實在是可怕得嚇人,「一定得喝嗎?」這男子看起來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說不定是個好商量的人呢。她猜想著。

  「不遵照大夫的囑咐按時喝藥,受傷的身子怎ど好得全呢?」魏兢微笑地搖頭,然後朝芢兒一點頭,示意花兒扶她往廂房的方向走。

  芢兒扶住她的勁道溫柔卻堅定,使得董淓絢不得不隨著芢兒的步伐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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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該減點藥量?」

  「怎麼說?」

  「傻過頭好像有些礙事。」

  「也對。」

  「況且,我們並不瞭解那藥的藥性,下得太重,不小心將人玩死了,成不了事也很傷腦筋……」

  「嗯。」

  「對了,你們家祖奶奶的身子骨怎麼樣?」

  「還撐得住。」

  「要快,事情再不辦妥,我可用的時日不多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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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雖有窮富之分,但姑娘家出閣,坐上花轎,該是一生最光彩的時刻。

  「唉!」董淓絢歎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我真是坐過花轎的新娘子嗎?」

  是她記不得了,還是藥味變淡了?聞起來好像沒有先前那麼臭。端詳著捧在手掌裡的碗,董淓絢感到奇怪,卻沒問出口。

  她的思緒又回到方纔所想的事情上。她模模糊糊地知道,轎子有官轎、便轎、喪轎、小轎和新娘子坐的彩轎,也就是花轎。

  雖然轎子的名目繁多,大小不一,其實轎身均類似,只是因使用目的而有不同的裝飾。

  花轎雖沒有官員坐的八抬大轎那般寬敞,但上頭的彩披都妝點得十分講究,穿金絲、編銀線、垂纓絡、繡彩飾,甚至還繪上舞鳳飛龍。

  總而言之,一個女人一輩子就只坐一次龍鳳花轎,而她竟連半點坐過的記憶都沒有,怎不教她歎息呢?

  魏兢取過董淓絢手中的碗放在茶几上,免得她一失神將藥灑了。

  「你乘轎到魏府的途中意外受傷,雖然未能趕上吉時與我拜天地,但也是進了魏府的門,況且,前些日子你到祠堂向列祖列宗焚香磕過頭後,的確已是魏府的媳婦兒了。」他溫和地對她解說著。

  「啊?什麼?」董淓絢瞠大眼,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我到過祠堂向魏家祖先磕過頭?有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是她當時太過緊張,以至於將過程全忘光了,還是魏兢根本是對她說笑,哄騙她的?

  董淓絢以為她的記憶幾日來已有些許恢復,也以為腦子清楚了許多,但一經魏兢提醒,她才知道自己忘掉的事情遠遠比她記得的多太多。

  她感到非常氣憤。她總在慶幸自己已記得昨天的事時,發現她忘了前天的,更對大前天的一切毫無印象!

  片片斷斷的記憶令她苦惱極了,她強烈地希望能用針線將那些一事牢牢地縫在腦子裡,可惜那只是一種奢望。

  面對董淓絢苦惱的模樣,魏兢只是報以習慣性的微笑。

  「難道……我又忘了?」她又惱又窘-握拳想擊打自己的頭,好將記憶敲回腦海中。

  就在她的拳頭要擊上額際之時,手忽然被牢牢握住,她抬眼發出一聲驚呼,「呃?」

  「別傷了自己。」魏兢將她的拳頭收進他的大掌中。

  她的臉一陣羞紅,分不清是因為他掌心的熱度,還是他嘴上溫暖的關懷,頓時眼光不曉得該往哪擺,只好垂下眼瞼看著地上。

  他的聲音好溫柔,讓她的心跳得好快。

  魏兢拉下董淓絢的手,卻沒有鬆開掌,「我們是夫妻。」意思是她並不需因此感到害羞。

  「夫妻……」感覺到臉頰熱得發燙,她的眼光仍定在地上,吶吶地問:「那我們……我們已經……」

  董滂絢想,魏兢為了讓她好好休養,並沒有與她同房共寢,所以他們應該還沒有夫妻之實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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