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覺得,很美。」
花逸著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佳人瞧,他熱情醉人的眼神,和說出口的讚美,都讓桑紫芹羞澀地緋紅了雙頰,唇瓣勾起微微的笑意,低垂著頭不好意思望向他。
「哎哎哎,茶會快要開始了,逸,你不快去準備準備,還直賴在這幹嘛?」
插身至這對旁若無人眉目傳情的男女之間,梅莉莎和喬依絲沒好氣地說著,不但成功地趕走了花逸,也讓桑紫芹更加羞赧了。
「走吧,小芹。等一下姐姐包你會玩得樂不思蜀。」
兩位美女一人一邊勾攬著桑紫芹的手,眸光中含著詭譎的笑意,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門外陽光眩目的花園走去……
? ? ?
置身於名流紳士、淑媛雲集的會場上,從未參加過這樣正式茶會的桑紫芹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梅莉莎與喬依絲帶著艷笑悠遊在眾多男男女女之間。
像是不願冷落她似的,茶會的主辦人梅莉莎突然將安靜隱身在一旁的桑紫芹拉人人群中,並把她介紹給幾位看似名流公子的男人認識。
「小芹,你就快快樂樂的去和這些帥哥玩吧。」梅莉莎與喬依絲笑得不懷好意,將她推入了那些公子哥的懷抱。
「呃!我、我不行的……梅莉莎!」
羞怯地想離開的桑紫芹根本來不及提出異議,她嬌小的個頭就已淹沒在一群急於上前討好的男士中了。
雖不清楚眼前的東方小女人是什麼身份,但看在她與梅莉莎夫人親密的關係,加上連企業女強人喬依絲都和她很熟稔似的,這些名流公子自是不願放過如桑紫芹認識的機會了。
「美麗的小姐,在下是否有榮幸得知你的芳名?」
「呃,我……」
「不知小姐和梅莉莎夫人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們都很好奇呢!」
「呀!那個……」
圍繞在身邊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對桑紫芹提出問題,要不就是慇勤地替她拿點心、飲料,讓羞赧的桑紫芹只能沉默地低著頭,輕啜手中味道芬芳奇特的「果汁」,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而這一切情景,全都落入了不遠處花逸的眼中。
「該死的!梅莉莎和喬依絲那兩個女人!」他低咒著,恨不得能立刻衝上前去,將小芹自那群涎著口水的豺狼虎豹口中救出。
可此刻!他不行!
手持一把白色小提琴,花逸收斂情緒,風度優雅地緩緩步上白色平台,俊逸的臉孔上掛著迷醉女子的笑容,讓台下每一位名門千金莫不為他的翩翩丰采心儀,也教男人們看了眼紅妒嫉不已。
眸光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敏銳,花逸的視線淡淡地掃過了茶會中的每一處,引來不少名媛們嬌羞的呼聲,但他像是未曾聽聞似的,眼光持續梭巡著,最後終於火辣辣地定在那抹讓他掛心的嬌小的身影,極度不悅地看著她正被一群男子圍繞在其中。
不動聲色地擺出最完美的架勢,花逸清楚今日的表演雖只是私人茶會上的一項節目,但憑梅莉莎夫人的財勢,與其邀請過來的各家名門人士,這些人都將會成為日後他進軍歐洲國際正統古典樂壇的一大助力,所以他必須專注心神,以求有最完美傑出的表現。
當花逸手持的長弓緩緩地在琴弦上滑動起來,修長指尖撥弄出一點又一點的音符,一波波動人的樂音也隨著他優美的動作流洩在花園茶會中,教台下每一位男女都為他的華麗演奏而陶醉。
這其中,自是包括了目光癡癡望著他的桑紫芹。
沉醉在這一片優揚狂情的樂曲中,她星眸半瞇,覺得自己好像是浮浮沉沉地輕飄在天地之間,隨著那時而溫柔纏綿、時而激狂誘人的音符感動著心魂,一種說不出口的戀愛羞澀感盈滿了她的胸臆,教她臊紅了雙頰,眼神卻怎麼也移不開地直望向台上那位出色的男人。
數曲奏畢,花逸成功地吸引了每一個人的注目,也讓他出色的演奏風格迷眩了這些名門人士的心神,教一旁的梅莉莎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果真沒看走眼,這男人打破傳統的華麗風格,終有一天會在古典樂壇上大放異彩!
「真是太完美了,逸。快來見見你這次與柏林樂團合作的指揮--赫曼·費滋先生。」梅莉莎夫人不愧是交際名花,趁著這大好時機,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花逸去「見客」。
這該死的女人!他還得去救他的寶貝小芹啊!
「哼!你就是花逸?」冷冷的語調,出自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很有英國紳士的風範,但出口的話,卻是略帶譏嘲的。
淡淡看了眼表情很是不屑的指揮家赫曼,花逸沒多說什麼,也不大理會對方的惡劣態度。
此刻他腦海中,滿滿的都只有小芹的影子……該死的!那些男人想把他的小芹拐到哪?
被迫跟在梅莉莎這女人身邊「見客」,花逸心不在焉地輕啜杯中的淡酒,慵懶邪氣的眸光看著桑紫芹纖巧的身影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打轉,此刻摟著她纖腰的,正是平日和他交情不賴的朋友大衛,那富家子弟向來油嘴滑舌,最懂得討女人歡心,此刻正微俯著身,不知在桑紫芹耳畔說了些什麼話,只見她秀氣的小臉上揚起了難得一見的甜蜜笑容,螓首微微抬起,曼妙的身子在男人之中旋出了一個漂亮的圓弧,長髮飛揚、裙擺輕搖……
花逸的心,為這翩然美景狠狠地撞了一下!
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漸漸收緊了,看著她仍是那樣天真無防地對著大衛那不安好心的公子哥大惡狼笑著,花逸滿不是滋味地瞇起了眼睛,倏然動身拋下了一干重要人士和美顏上表情古怪的梅莉莎與喬依絲,在眾家名媛淑女的驚呼聲中,緩緩朝幾位名門公子所環繞的地方走去……
「對不起,這小女人--是我的。」有些咬牙切齒地,他排開眾家色狼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