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亞利安卻恍若未聞,仍然看著車窗外。
「主人!」紫夢見亞利安沒有回答便又叫了一聲。
「什麼事?」亞利安總算回過神來。
「主人,前方有一道可供您吸食的妖氣。」她又重複了一遍。
「停車吧!」亞利安似乎提不起興致。
「紫夢停車後,便陪著亞利安來到散發著妖氣的地方。「嘶——」妖獸的嘴上滴著濃黏的液體,還發出令人作嘔的嘖嘖聲。
「過來。」亞利安對他伸出了手。
妖獸如同見了主人一般乖順地走了過去,亞利安則一手按住了它的額頭。
「吼!」妖獸只覺得全身的力量被吸食殆盡,無力地嘶吼著。
「主人。」紫夢看著妖獸回復人身,感到驚訝萬分。
「算了,吸走他身上的妖氣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讓他覺得像做了一場夢就行了。」亞利安說完便歎了口氣步回車上。
「主人,這麼做的話,您吸收的能量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呀。」紫夢十分擔心。
「夠了,就算不吸收這些妖氣我也可以生存得下去,事情做完趕快上車吧!」亞利安話畢便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奇怪?主人最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紫夢百思不解地做完亞利安交代的事情後也跟著上車。
坐在車裡,亞利安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極樂丸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明天你到各大報刊登為人除妖、治療鬼上身的廣告。」
「刊登報紙?除魔降妖?」紫夢聽到主人說出這些話,顯然是大吃了一驚。
「快回去吧,玲瓏正等著我吃消夜。」亞利安躺進了椅背中。
「主人……你已經好一陣子……沒找我了。」對於男女之事原本已司空見慣的紫夢此刻提出這個要求,臉上竟然出現了紅暈。
亞利安只是沉默不語。
「對不起,主人,紫夢失言了。」紫夢低下頭,十分難過。
「開車吧!」亞利安溫和地說著。
紫夢的眼中竟然流下了淚水,只不過坐在後座的亞利安根本無法看見。
翌日,亞利安位於郊外的屋子前豎立了一個大招牌,上頭以紅似鮮血的顏色寫著兩個碩大的字——除魔。而一連數天,各大報紙皆以全版的廣告刊登一則啟事:
如有全身長滿腫瘤,疑似鬼上身者,歡迎業此解決您的煩惱。
「暗黑到底在搞什麼鬼?」神光看了廣告,頗為不明白地問。
「也許我說對了,他現在已經開始贖罪了。」管理者總是往好的方向想,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你不擔心他暗中搞鬼?」
「你擔心的話,你去看看吧!」管理者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中的「劇本」。
「我是想去,可是……」神光有些遲疑。
「是不是怕遇見黃玲瓏,一時耐不住相思之苦而壞了大事?」管理者抬起頭微笑地調侃他。「放心,她不會出現在亞利安施法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比你更關心這件事呀!」管理者理所當然地說著。
「那麼我就去看看吧!」由於神光還是擔心暗黑會為非作歹,所以立刻化作一道光趕往現場。
亞利安施法的地方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小屋子,屋子的四周畫滿了奇怪的符號,屋內不時傳出如野獸般的叫聲,而在屋外的路上竟有超過數百位的人正排著隊等候治療,他們都是有了初期獸化的徵兆——身上浮出令人作嘔的腫瘤。
神光就在樹上看著排著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出小屋,而且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地進去,歡天喜地的出來。看來暗黑是真的改變了。原本不相信暗黑會改變的神光看到這般情形,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神光在附近又探查了一陣子後便離去了。
而在除魔小屋內,亞利安利用空檔的時間高興地對著紫夢說:「也許我來做一行會很受歡迎。」
面對主人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紫夢絲毫不明白主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
天氣晴朗的日子,亞利安難得休息,在家中陪著玲瓏。黃玲瓏的小腹已明顯隆起,她坐在結花的鞦韆在半空中蕩著,樹上則有幾隻小鳥吱喳地叫著。看著這美麗景象的亞利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近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變得不那麼多疑、不那麼壞,只要看著玲瓏便感到心曠神怡,不過卻有另一股罪惡感在他的心中萌芽。
她是神光的女人,她肚子裡的小孩是神光的種;但她也是自己愛的女人,他該怎麼辦呢?亞利安歎了一口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行!我得真正擁有她,我得和神光做個最後的談判。亞利安雙手緊握,在心中下了這個重大的決定。「玲瓏。」他走向她。
「安!」黃玲瓏突然放開了手,整個人飛向他的懷中。
亞利安吃了一驚,趕忙抱住她。「淘氣鬼,要是傷了肚子裡的小孩該怎麼辦?」
「人家知道你一定會護住我的嘛!」她嬌羞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玲瓏,你坐好,我有件非常重大的事要跟你說。」亞利安面色凝重地說。
「什麼事,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依據我的調查,你父母是自殺的沒剎。亞利安扶著黃玲瓏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說是那個神光殺的嗎?」她這下是一頭霧水了。
他搖搖頭,「你的父母並不是他殺的,等我回來之後會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回來之後?安,你要去什麼地方?」黃玲瓏緊張地握住他的手。
亞利安站了起來。「我得去了結多年來的恩怨。」
「安,你不要嚇我!你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你放心。」他輕輕地摸著玲瓏的臉頰,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為了你,我一定會回來的。」他將她抱起,走進房間內,平放在床上。
「沒想到我堂堂一個暗黑大帝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落得如此下場。」亞利安有些感慨地自嘲。「不過,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