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不是混血兒,而是有一半原住民的血統,所以才會有如此深邃的五官。
「我想,黃伯伯這些年來一直活在很深的自責中,因為他過得並不快樂。」
「很抱歉,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同情他。」沈士軒十分冷漠地說。
「我知道,不過後來呢?你母親為什麼會離開黃伯伯?」尹瑄連忙轉換話題。
「因為他的妻子找上門來,我母親在失望之餘,決定帶我離開。」
「那你怎麼會到美國去呢?」
「我母親很有骨氣,不肯接受他的錢,但是為了要養育我,她只好去酒店工作,後來遇見我的繼父麥克,他娶了我母親,也視我為己出。」
尹瑄從他的話中聽得出來他對他的繼父十分感激。
「那你母親呢?」她好奇的想知道這位女士現在對黃大中存有何種感情。
「我母親到了美國不久後就病逝了,我是由我繼父養大的,他很疼我,從來沒把我當外人看,但他在我讀完大學的那一年也去世了。」
聞言,尹瑄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萬萬沒料到,在沈士軒迷人而自信的外表下,居然隱藏著如此深刻的痛楚。
她自己是個孤兒,所以更能體會他的感受。
淚水不自覺地從她的眼眶裡泉湧而下,為了不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她刻意偏過頭。
她感覺到他的手正撫摸著她的頭髮,彷彿她才是那個悲劇故事中的主角。
她像只尋求撫慰的小貓般,用臉頰摩拳著他的手。
一會兒,她回過頭看著他,發現他一臉的平靜。
「你見過黃伯伯嗎?」她柔聲問道。
「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我十歲那年,另一次是在我上大學時。第二次見到他時,他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那時蒼老無依的樣子,他希望我能認祖歸宗,但我很堅決地拒絕了。」
「所以,當你知道他把這塊土地留給你時,一定很意外囉!」
「其實,真正意外的是,我竟然和一個素昧平生的漂亮女孩共同繼承這個地方。」
聞言,尹瑄兵覺得雙頰發燙,她連忙低下頭,讓額前的頭髮遮住羞紅的臉,雖然她曾聽過類似的讚美,但惟有這一次令她有種暈陶陶的感覺。
「對了,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很喜歡收集汽水瓶蓋,我離開時還偷偷將那些汽水瓶蓋埋在小屋外的一處,不知道它們現在還在不在?」
「為什麼不去找找看呢?」
「現在?」他一臉的躍躍欲試。
「當然囉!難道你怕黑嗎?」她笑著調侃。
「當然不怕!」
於是,尹瑄找出手電筒和圓鍬,興奮地帶著沈士軒前往汽水瓶蓋埋藏的地方。
* * *
由於年代已久,他倆挖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收穫。
「算了,可能不見了!」沈士軒有些沮喪。
「也許不在這邊,我們到另一邊去找找。」尹瑄明白童年的回憶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沈士軒點點頭,於是兩人默默地走向另一邊,繼續找尋當年所埋藏的汽水瓶蓋。
走著走著,尹瑄突然覺得腳底有種奇怪的東西,她低下頭仔細察看了一會兒,可不看還好,一看竟發現她的腳正踩在一隻青蛙上,尹瑄連忙迅速抬起腳,並且害怕地大叫出聲。
「啊!啊!」
「怎麼了?」順著尹瑄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個小東西正迅速地躍進草叢裡。
「怎麼辦?我踩到它了!」尹瑄緊緊的抓著沈士軒叫道。
「你踩到什麼了?」他擁著她,將她帶到附近的一顆橡樹下。
「青蛙!」
「青蛙?」他雖然覺得有些可笑,但還是緊緊地擁著她,並溫柔地撫弄她的頭髮。「呵!我真服了你了,那種小東西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她瞪了他一眼,渾身仍直打顫,並不停地喘息。
他可以感覺到她是真的感到恐懼,於是,他讓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試圖使她安心。
「青蛙不會咬人的,你可以放心。」
「可是它的長相很噁心耶!」
「誰說的?青蛙可是會變成王子喔!」
「我才不相信童話裡所說的事咧!我記得以前有個男生很壞,他趁我睡覺時抓了一隻青蛙放入我的被子裡,那只青蛙一直在我身上跳來跳去的,還『啪!』的一聲黏到我的臉上,和我大眼瞪小眼,我現在只要一想起那只青蛙的醜陋相,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沈士軒見尹瑄仍不停地發抖,便將她擁得更緊。
「好了,別怕,青蛙已經跑了。」他低聲哄著她。
尹瑄大大的吁了一口氣,安心地倚在沈士軒的懷裡,享受這種被人保護的滋味。
她的臉輕輕摩挲著他的純棉襯衫,手指則不禁撫摸起他的頭髮。
他身上的氣息令她有種醺然欲醉的感覺。
而此時,沈士軒的手也滑到她的背部,他一面輕吻著她,一面讓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
雖然他們之間隔著一層薄衫,但她仍能強烈地感受到自他的手心所傳來的熱力。
他把臉埋入她那如雲的秀髮裡,開始吻著她的頸間,然後找到她耳下的敏感帶,用牙齒輕咬著。
尹瑄的心底正為此挑逗而心悸不已,她無法控制的呻吟出聲。
「嗯……」
「瑄瑄,你真令我發狂。」沈士軒的聲音已無法保持平穩。
「是嗎?」尹瑄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
沈士軒的手愛撫著她的全身,從頭髮、頸背,一直到臀部。
夜風微微的吹,將兩人體內的慾火吹得更旺盛。
沈士軒將手探進尹瑄的T恤底下,由於她沒有穿胸罩,所以,他很輕易地就找到她的豐滿撫弄著。
「我要你。」生猛的慾望像野火般在他的體內燃燒,不斷地挑動著他想要擁有她的慾望。
尹瑄看著他,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恐懼,其實,她真正怕的並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他的眼神和他的愛撫,都帶給她一股渴望,但那種渴望是她不熟悉的,因此,她不停地祈求著她身上的火焰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