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杯喝了!」他打開小酒吧,倒了一杯白蘭地給她沈琳正覺得口渴,沒問清楚就一口氣喝光杯中物,卻被熱辣辣的液體嗆得猛咳。「咳、咳……這是什麼?好難喝喔!」她像只小狗似的伸長舌頭,井用手扇動,試著驅趕殘留在舌頭上的刺麻感。
價值不菲的白蘭地居然被她批評為難喝?歐尼亞覺得自己簡直快被她打敗了。
沈琳發現車子不斷地往前駛,不禁慌張的瞪著歐尼亞。
「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我的別墅。」他又取出一條乾淨的手巾,順手替她擦拭髮絲上的雨水。
「不!我不去你的別墅。」
「那你想去哪裡?」他一句話問得沈琳啞口無言。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低落,半晌後,歐尼亞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你的事顧少芬全告訴我了。」
「既然你知道廠,那我更不可以去你的別墅,免得落人口實。」她苦笑著說。
「我在乎別人說什麼。」
「那你會因顧太太的行為而不喜歡顧少芬嗎?千萬不可以喔!少芬她很善良的,她跟她母親完全不一樣。你不能以偏慨全。
唉!這下子,歐尼亞真的徹底被她打敗了!
她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惦記著要為少芬說話,所以說,真正善良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這個小傻瓜!
車子很快地駛入歐尼亞宅邸的庭院內,當車子停妥後,歐尼亞九行下車,沈琳卻有些猶豫不決。
「 你要自己下車,還是要我抱你下車呢?」他站在車門門斜睨著她。
「可是——」
「一、二——」歐尼亞的「三」字尚未出口,沈琳便乖乖的步下車,然而,她的雙腳才一落地,一陣暈眩感便朝她襲擊而來,眼前一黑,她就昏倒在歐尼亞的懷中了。
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是個卑賤的孤兒。你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你是狐狸精、婊子……顧太太猙獰的臉孔不斷的農沈琳腦海中浮現,令她嚇得冷汗直流,突然,一陣強烈的倦怠感流通全身,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而那一聲比一聲惡毒的咒罵卻像刀在割她,她覺得好疼……卻又不知道哪裡疼……
「沈琳?」
有人在叫她,很熟悉的聲音,但她只覺得眼皮垂得像頂著一大塊鉛塊似的睜不開。
「沈琳。」
一隻溫暖的手將她的劉海撥了上去。
她掙扎著想要脫離思想與身體所陷入的泥淖,但她卻無法使出力氣來。
「沈琳,你覺得怎麼樣了?」又是那個深沉,充滿關切,熟悉的聲音。
那語調掠過自己的身體,感覺著那溫暖的手不斷地拍撫自己的臉頰。
「小美人,醒一醒。」
「唔——」她勉強發出一個呻吟。
「睜開眼睛,讓我知道你沒事。」
歐尼亞?
她認出聲音的主人,用力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卻發現喉嚨又乾又澀;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努力張開了雙眼。
映人她眼簾的是歐尼亞焦急的臉,他深邃的藍眸裡充滿了關切,憂慮的皺紋佈滿額頭,他的手掌仍然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覺得怎麼樣了?」
「好困、好熱。」她的聲音並不比耳語大聲多少,她覺得眼皮又緩緩地垂下。
「你發了高燒。不過,醫生已經給你打了針,目前也開始退燒了。」他俯向她,輕輕地說。
「哦!我生病了。」她舔了一下嘴唇,已經完全清醒了。
「謝天謝地,你沒並發肺炎。」
「我很少生病的。」她閉上雙眸,唇邊浮起一抹虛弱的笑,令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放心吧!醫生說燒退後,流流汗就沒事了。」
「我覺得好多了。」她再度睜開雙眸,發現自己身處在完全陌生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他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眉心的汗珠,「你睡在我的床上。」
0H!老天!他那熟悉的體味使她覺得即溫暖又充滿誘惑。
「你把我嚇壞了。」他的拇指滑過她的眉心,令沈琳的心在胸腔中激烈地跳動起來。
「對……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傻傻地道歉。
「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嚴令她吃驚的是,她看見他的手指伸向她的耳朵,撫弄著她的頭髮。
「以後不許再淋雨。」
「嗯……好。」是退燒的因素,還是他靠得太近?她覺得好熱,幾乎快透不過氣來了。
「你流了好多汗,想不想洗個澡?」
「好……好的。」她怎麼連說話的能力也變得那麼遲鈍?
他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當被單滑至沈琳的腰際時,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哪!她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手忙腳亂地抓回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醫生說你高燒不退,必須用溫水擦身子,所以——」
「你就脫了我的衣服?」她瞪大雙眼。
「你發著高燒,而我又不想讓你得肺炎。」他露出一副無辜狀。
「OH MY GOD!」她羞得差點把自己埋入被單中。
「別墅內就只有我和皮耶,我想,你不會希望是皮耶替你脫衣服、擦身體吧?」他說話的口氣十分輕鬆,令人無法察覺到當他在為她脫去衣服、擦拭身體時,所受到的嚴苟考驗。
沈琳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只覺得自己在歐尼亞眼前已毫無隱私可言了。
「我想過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除你的難堪。」
她準備洗耳恭聽。
「我們可以結婚。」
「什麼?!結婚?!你跟我?!」沈琳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而且,她也很希望自己可以昏倒,但事與願違,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也許她的思想保守了一點,但她還不會迂腐到像古時候女子,身體被看見了,就必須嫁給對方。
「不,你聽我說——」她的話尚未說完,就馬上被打斷了。
「你先聽我說。」他的神態十分平靜,「反正我也到了通婚年齡,而你也需要有人照顧,在這天時地利的情況下,你說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