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穿著她在賭場時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白袍,更顯得他那種唯我獨尊的權威模樣。
他沒有走近她,也沒有說話,只是用雙眸銳利地打量她。
葉曉雪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也忘了她為何來,腦子是一片空白。
菲爾靜靜地等待著,不過,卻有種蓄勢待發的威猛氣勢。葉曉雪明白,該打破沉默的人是她。
「我是來請你……」這個字由她口中冒出,大聲又清晰,於是,她只好順著這話頭解釋下去。
「我有一點麻煩,我想你可以幫我……」
菲爾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鎖定在她身上,彷彿是在等待,等待她說出他想聽的話。
葉曉雪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跳聲大得連自己都聽得見。她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來,否則,她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氣正一點一滴地離她遠去,冉不開口,她怕自己就會打退堂鼓,但一想到曉翔的苦……她強迫自己開口。
「我之所以來到這裡……我是想,也許你會願意……我……」
她的喉嚨幹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慌亂地想著該如何措辭比較恰當。現在他的反應是如此冰冷、疏離,真令她心亂如麻,可是,再也沒有比直截了當的表示更好的辦法了。她應該拿出來勇氣面對他,並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葉曉雪抬起頭,挺直背,直視著菲爾,清楚地道出她來此的目的——
「我要跟你借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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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的反應是立即且具爆炸性的,他毫無表情的面具在轉瞬間破裂,現出極端冷酷、嘲諷的微笑。
「原來你是為了錢而來找我的。」他擲給她邪惡的字句。「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因為……因為你想要我。」她恨不能立刻奪門而出,然而,只要想到曉翔的痛苦……
「可是,你有沒有想到,說不定我已經另有新目標,而對你失去興趣了?」他的嘲諷慢慢地趨於更惡毒。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告辭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向他求助,這無疑是自取其辱。她早該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怎會只專注於喜歡一個女人?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等等!」
他的聲音叫住了她的腳步,她轉身面對他。
「你以為我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菲爾冷冷的瞅著她。
「那你想怎樣?」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她仍仰起頭迎向他的注視。不過,她不禁自問,老天!他該不會又想囚禁她吧?
「你想借多少錢?」他突然開口,又轉回她來此的目的。
「五……百萬台幣。
「這可是筆大數目。」
「但對你而言絕對不是。」
「的確不是。」他很狂妄的瞇起雙眼,「你可有想過借錢必須要有抵押品,你想拿什麼來抵押?」
「我!」 其實,她早已料到他會有如此一問。
「你?」菲爾挑挑眉,帶著諷刺的意味斜睨著她道:「五百萬台幣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怎知你是否值得這個數目。」
「我——我相信我值得的,因為我是……處女。」她的喉嚨彷彿梗了顆雞蛋,幾乎要發不出聲音來了。
「你真的是處女?」
「我是,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哎呀!瞧見他那戲諺的眼神,她真悵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可是,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已有了關係親密的男友,難道你們——」
「那全是為了要讓你死心所編的謊言,我沒有男朋友,真的沒有。」一抹受到羞辱的紅赧在葉曉雪臉上漾開,帶著沮喪的瞭然,她知道自己手上的籌碼已用盡了。
菲爾深深的注視著她,眼中多變的光芒今葉曉雪心跳加速,此時,她彷彿是塊待價而沽的豬肉,令她心中燃起受傷的怒火。
「也許我不該來求你的,抱歉,打擾了!」
她決定不再這麼「委曲求全」下去,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也許,她會有其他的方法籌到錢的。
於是,葉曉雪旋過身後準備離去。就在此時,菲爾悻悻然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沒有人會因為你是處女而借給你這麼一大筆錢的。」
憤恨的淚水湧上她的眼眶,要不是決定不再面對他,葉曉雪真想回頭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但她仍像個高貴的皇后般,挺直脊背繼續往前走。
「我說過,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語畢,門口馬上出現兩個壯碩的男人擋住葉曉雪的去路。
「你——」她停住腳步,回頭瞪視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已決定要借錢給你。」他大手一揮,兩名男子馬上退去。
「為什麼?」一問出口,她便發現自己問了蠢話。
「因為我想要你。」他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表示。
「難道你不怕我不是處女?」她反譏。
「這一點,我自有方法印證的。」他緩緩抬起手,故意輕蔑的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葉曉雪感到自己全身發燙,嘴巴幹得說不出話來。老天,他……他該不會現在就要——
「你——」她屏息道:「在我沒收到錢之前,你不可以碰我的」
「你的意思是,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重重的點點頭,「沒錯,我希望可以盡快拿到錢。」
「好,沒問題。」他倒也十分爽快,「不過,我如何確定你拿了錢之後不會反海?」
她想了一下道:「我可以留下,但我希望你把錢匯人我弟弟的銀行戶頭。」
「為了你弟弟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值得嗎?」 他眼中的冷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溫柔。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他大步走向她,將她拉至他面前。一手緊緊扣著她的下巴,像在宣告什麼似的大聲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將屬於我!」
葉曉雪在迎視他那傲氣沖天又霸道的眼神時,全身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