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只背包?」對佐依如此簡便的行李,靜言蹙起了眉心。
是憐,是疼惜,內心還有深深的不捨。
「啊!這是我……」佐依焦急的將背包給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表情緊張的就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望著空無一物的手,靜言被她緊張的表情嚇了一跳。
「裡面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佐依敷衍著,「沒什麼,沒什麼。」開玩笑,這要被他打開了,不被笑死了才怪。
她緊張的趕忙轉過身暗吐了好幾口氣後,才又轉過身面對他,尷尬的傻笑著。
對於背包內放著的東西,就連和佐依最親密的采妍都不曾看過,那是佐依在母親過世後,參加外公和外婆,也就是日本天皇所舉辦的宴會時,所遇到的一個大哥哥送給她的小布偶--妮妮。
而妮妮也從那時候起便一直陪伴著她,在她傷心的時候,聽她訴說心裡的委屈與難過,逐漸的,它也成了佐依心靈的依靠。
在歲月的累積下,原本嶄新的妮妮,在她長期摟摟抱抱下變得破舊,雖然父親和外公,外婆曾找來和它一模一樣的玩偶,可是她就是只要它,哪怕是一模一樣的她也不愛,因為那裡面有著大哥哥對她深深的關懷。
只是非常遺憾,小時的記憶還是不敵歲月的洗刷,加上當時她的年紀實在太小,而大哥哥在和她相處了一個多月後,也隨著她媽媽回歐洲去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哥哥身上的責任和課業都重了,也不能常來看她了。
最後一次得到大哥哥的消息,是他考上英國劍橋大學的時候。沉重的課業壓力,不僅將兩人的感情拉的更遠,加上佐依也慢慢長大,結交了一些好朋友,於是漸漸地,記憶中大哥哥的臉孔變淡了,變模糊了,最後她竟然連他的名字也忘記了。
「東西都拿了,我們可以走了嗎?」靜言朝她伸出手。
打量著靜言所伸出來的手,佐依疑惑地看著他。「我們?」
他剛剛不是已經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她打算落跑了,那為什麼還要說我們呢?
「有問題?」靜言笑睨著她。
佐依屏住呼吸,問:「我們?」
「沒錯,是我們,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取個小酬勞。」
還沒搞清眼前的情況,靜言已經勾拾起她的下巴,輕鬆的擄獲了她嬌嫩欲滴的紅唇。
佐依直覺的想推開他,「你……怎麼可以……」在婚禮上當眾讓他親吻也就算了,他怎麼可以又趁機親吻她呢?
就在佐依欲開口出言抗議之際,靜言卻趁機將舌頭采進她微張的小嘴中。
佐依輕聲一歎,只能無奈的響應著他。
這個吻不似之前在神社中的那個吻,它狂狷而霸道,每一個接觸都試圖撩起她潛藏的熱情。
當他把手按上她的雙臀,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零,用他的身體在她身上輕輕摩擦時,佐依頓時覺得身體像著火了一般。
待她回過神,赫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在何時已經攀上了他的頸項,整個身體也親密的依附在他的懷裡。
她趕緊推開他,努力站穩腳步,臉上的緋紅媲美黃昏的晚霞。
靜言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花了好幾秒鐘的時間,才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對了,妳還沒告訴我,我們打算去哪兒?」靜言微笑著說,淡淡的笑容柔得像春風般,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告訴我,妳想去哪兒,我陪妳。」
依依不敢置信的問:「不會吧?你要跟我走?!」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她被他搞糊塗了。
「好吧。」靜言頓了一下,換另一種方式問她:「告訴我,妳除了因為不認識我這個人,而反對這個婚姻之外,妳這次離開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
佐依想也不想的回答:「自由。」
這是身為企業家第二代的悲哀,因為他們是沒有什麼所謂的自由的。
打從一出生開始,未來要走的路和時間表早就被規畫好了,他們只有努力向前,一切以事業為重,根本沒什麼自由可言,哪怕是想吃個路邊攤都得顧忌形象問題,苦啊!
「自由?」
「嗯。」佐依點了點頭,表情謹慎的看著他,一副隨時準備接招的緊張模樣。
「那就對了,我也希望得到自由。」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佐依沒有回答,不過她的表情就是寫著這幾個字。
「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何不結伴同行?」靜言說的理所當然。
天涯淪落人?佐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跟天涯淪落人怎麼扯得上關係?更不明白他幾時成了淪落人了?
還有最讓她想不透的是,他竟然沒生氣,還打算跟她一起結伴而行,這又跟去度蜜月有什麼不同?說到底,兩人還不是兜在一塊兒?
「一起結伴……」佐依咬著唇,被他的提議嚇到了。
「沒錯。」
不會吧?佐依苦著臉慘叫一聲。
「走囉。咱們一起逃婚去。」
佐依還來不及釐清腦中紛亂的思緒之際,靜言已經伸出手,拉著她往山莊的另一側小門逃了出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對!這是不對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坐在距離大床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累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靜言,已經快累到崩潰的佐依就是覺得下對勁,這一切似乎都脫了軌,跟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
該死的,她的計畫不是要逃離他,逃離這樁婚姻,去尋找渴望已久的自由嗎?怎麼這會兒,身邊還多了個他?
最要命的是,打從踏入機場的那一刻起,他就主宰了一切,這當然也包括了決定目的地,和一起走進這間只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
「唉,怎麼辦啊?」
想到之前她極力要求要兩個房間,無奈那個櫃檯小姐,眼底只容得下帥哥,根本看不見她這個大美女的存在,還在他們臨上電梯的時候,以那種又妒又怨的眼神盯著她,令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