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澄瑄呆住,這位小姐的意思是……她有辦法讓她回到身體裡?
「我可以請教妳的身份嗎?妳應該不是普通的護士吧?」翁梓傑問道。
張月韻歪頭想了想。「簡單來說,因為我家祖宗裡有個叫張道陵的傢伙,所以我們這些後生小輩就很倒霉的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情。」張月韻一臉滿不在乎地說道。
然後她好似想起什麼,又補充道:「喔、對了,大家通常都說我們是張天師的後代啦。」
張天師的後代?
雖然翁梓傑無法立即相信張月韻的說詞,但光憑她能看到、摸到過澄瑄,又似乎能和她交談,就已經將過家人之前找來的那些道士靈媒統統比下去了。
「請問,妳是來幫助我的嗎?」過澄瑄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天她見識過太多奇奇怪怪的靈媒跟道士,讓她現在不免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不是,我只是來看看情況而已。」張月韻輕鬆應答。
「看看情況?!」翁梓傑和過澄瑄同聲喊道,這是什麼理由啊?
「我真的只是來看看情況嘛!因為我從其它護士那裡聽到這間病房的事,就想過來看看狀況,所以就來啦。」
擺擺手,她說得悠哉,但另外兩個人的臉色就沒這麼好看了。
她該不會是來耍人的吧?!
第五章
張月韻一向討厭麻煩,偏偏她的生命就是擺脫不了麻煩二字。
不知為何,大家遇上狀況時,總愛找她幫忙,所以她常常會接觸到一些跟她自己其實沒什麼關係的事,當然,麻煩也很容易隨之上門。
難道她的臉上寫著「我熱愛幫助他人,有事一定要找我」嗎?很多時候,張月韻不免這樣懷疑著。
那天會去急診室代班也是如此。
要不是有個護士臨時出了點狀況,死命拜託她去代班,張月韻那天才不會出現在急診室,也不會因此遇見在瘋狂掃射案中立了大功的翁梓傑,更不會注意到他小指上隱隱顯現的紅線。
結果那天代完班之後,她就被一堆同事纏住,大家都很想知道那天急診室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小道消息,就連請她代班的那名同事都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沒有請假。
雖然張月韻本身是搞不清楚為什麼大家這麼狂熱啦,但既然有人問了,她也就從善如流地滿足大家的疑問,但當同一件事被問上十數次,甚至數十次時……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之後她乾脆藉故請假,想說等大家的狂熱退燒後再上班吧!
沒想到等到她開開心心的銷假上班時,醫院裡是有了新的八卦流言,但卻還是跟瘋狂掃射案扯上關係──
「月韻,妳還記得『瘋狂掃射手』那個案子吧?」同事小美突然湊過頭來問。
「記得,有什麼問題嗎?」她不甚專心的應道,埋頭看著資料。她怎麼會不記得呢……她就是被大家的提問煩到乾脆躲回家休息的。
難道現在還有人對那天的事感興趣嗎?新聞都退燒很久了……
「個人病房那層樓的護士都在傳,姓過的那家人搞不好瘋了。」小美神秘兮兮地又湊過來說道。
「瘋了?怎麼說?」還是不甚專心的敷衍應話。姓過的?啊,就是那個右胸中槍,嚴重到差點死掉的女生的姓嘛!
可是她叫什麼名字呢?嗯……不大記得了,反正也不重要。
「他們家的人每天都請一大批道士跟靈媒過來喔!一大票人關在房裡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而且每次請來的人還都不一樣。
後來就有人好奇的去問那些道士靈媒到底是來幹嘛的,他們都閃爍其詞的不回答,後來有人被問煩了,才脫口說出他們是被請來招魂的。」
其實這類事情在醫院裡發生得多了,所以多半的醫護人員早就見怪不怪,但能搞到像過家這麼誇張,卻是罕見得很。
「招魂?」張月韻挑眉,終於有點感興趣了。「不對啊,我記得那個姓過的女孩確實被救回來了不是嗎?」
「救是救回來了,但她到現在還沒清醒呢!」小美像在說什麼天大的秘密。
「沒醒?」張月韻終於轉頭看向小美。「我記得她的手術很成功,也看不出有任何傷到腦子的情況,怎麼還沒醒?」
她只受到槍傷不是嗎?子彈從她的右胸射入,甚至險些傷及心臟……了不起再加上一些玻璃碎片造成的小小外傷,怎麼看都沒有任何頭部的傷害啊。
小美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逕自繼續說道:
「然後啊,有護士去巡房的時候,看到過家人圍著一張單人沙發說話,奇怪的是,那張單人沙發都沒有人坐,所有人要嘛站著、要嘛另外找地方坐,獨獨那張沙發永遠沒有人坐,但過家人卻老對著那張沙發說話,彷彿有人坐在上頭似的。
每回護士去巡房時,他們就會立刻中斷話題,神秘兮兮的,所以就有傳言說因為小女兒昏迷不醒的緣故,所以他們就以為小女兒靈魂出竅,搞不好就是坐在那張沙發上,所以他們才會四處找道士想把小女兒的靈魂找回來。」
「靈魂出竅啊……」
張月韻沉吟了會兒,還想提問時,小美的話題早就不知轉到哪去了。
「……現在報章雜誌都在說,名模公主很可能會嫁給翁梓傑呢,畢竟人家翁梓傑每天都來探病,算是對過家非常有情有義,如果是我妹妹受傷住院,而我男朋友還能天天來探視的話,這種男人我一定馬上嫁。」
嫁入豪門耶!小美光是用想像的就樂得彷彿自己是當事人似的。而且這兩人一個斯文多金,一個美艷照人,簡直就是佳偶天成嘛!
而且翁梓傑為了保護過家人的隱私,甚至動用關係、砸下重金包下一整層樓,還向院方施壓,不准讓任何外人打擾過家人的安寧。
人家都做到這種地步了,若要再說他只是出於道義責任,才對過家多方照顧的話,那就太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