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梓傑點頭,當時他們幾乎要以為,除非他死,否則小瑄無法恢復原狀。
「月韻向我提過,過澄瑄曾經試圖自殺以擺脫不生不死的離魄狀態,所以我決定賭一賭,賭她會再度自殺,將她自己逼向瀕死狀態。
所以上次在你身上製作增幅器時,我刻意添了自己的血進去,除了是為加強增幅器的效力,也是為了一旦她再次自殺,她的離魄就會回到我這裡。
要月韻收回原先給你的符菉,就是為了避免當她想自殺時,符菉會阻礙她返回我這裡。當然,這一招也很險,如果她在離開你時,沒有連同附在你身上的那一魄收回,我也保不住她的魂魄。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你用賭的?」翁梓傑忍不住揪住張日律的領子。如果他睹輸了怎麼辦?!
「我是用賭的,但我確定自己會賭贏。」即使被人揪住領子,張日律還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悠哉模樣。「因為她愛你,所以她一定會自殺。」
聞言,翁梓傑完全愣住。為什麼小瑄愛他就一定會自殺?
「她太愛你,所以她的魂魄在你身邊徘徊不去,但你們兩人沒有姻緣,所以她一定會失戀。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也是一種死亡的體現,當她心死的同時,留在你身上的那一魄自然會回歸,而我也就能為她施法還魂。
昨天我要月韻趕你走,也是因為過澄瑄的魂魄就在我這兒,如果你離她太近,絕對會影響我們施法,所以你非走不可。」
本來他還沒什麼把握,但上次跟過澄瑄見面時,她的反應卻給了他這個希望。所以在他們離開時,他還在她身上偷偷施了另一種術,讓過澄瑄的魂魄能夠短時間離開翁梓傑,轉而被送來他家。
張日律說得理所當然,翁梓傑卻聽得心底直冒火,難以置信居然有人能用這麼輕鬆的語氣,一口咬定別人的感情無望!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姻緣,是誰告訴你的?!」翁梓傑氣炸了,他居然說他和小瑄注定無緣?!
「不用誰來說,我自己就看得一清二楚。」張日律輕哼了聲。他偏頭看向翁梓傑的左手小指,原本紅艷刺目的線條,現已變得淺得幾乎看不見。
正如他一開始所想的,那條線並非姻緣紅線,月韻果然看錯了,畢竟她從來就不具觀姻緣的能力,難怪會誤認。張日律心安地想著。
「哥,你少嚇唬他了。」少女嬌聲制止張日律再說下去。「如果他們真的沒有姻緣,光憑一魄的連繫又如何能夠讓他看到那個女生?就算有那女生再多的血,也做不到那種程度啊!」
說著,少女走到翁梓傑身邊,沒打聲招呼就抬起他的左手看。
見到少女的舉動,翁梓傑幾乎忍不住翻白眼。這家人真的很喜歡看他的手,為什麼他們一見面就是看他的手呢?他的手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還是看手真的是他們家的獨門絕技?
「哥,這條真的是姻緣線。」少女仔細觀看那條讓兄姐爭執不休的「線」,然後才抬頭對張日律道:「就跟霞姐與你手上的一模一樣。」
此話一出,張日律的臉色鐵青,再也不復原先的輕鬆自若。
「我知道霞姐的事讓你很受打擊,但你也犯不著就恐嚇別人這不是姻緣線啊,至少……在我看來,你和霞姐還是有機會啊,而且霞姐也一直在等你,為什麼你還死要面子不肯跟她道歉呢?這樣大家看了心情都不好耶!」少女完全無視張日律鐵青的臉色,繼續叨叨絮絮地說著。
「雖然其它人都看不出來,但別忘了我可是專門觀姻緣的喔,你們有什麼動靜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呢!」少女嘻嘻一笑,半點也不怕惹惱哥哥。
「閉嘴!」
「厚,惱羞成怒了喔?別以為你當初做了那件事就可以湮滅一切,真正的姻緣不是這麼簡單就斷的。」
少女說完後就閉上嘴,因為再說下去就超過她的本分了,所以她連忙推著翁梓傑往外走,準備為另一段姻緣奮鬥。
「我們剛才已經把你的增幅器都取下了,現在你可以去見那個女孩,也不用擔心她的魂魄會被增幅器引走。這張符你帶回去,然後燒在水裡讓她喝下,那她的魂魄就會完全固定了。」少女簡單解釋今天叫翁梓傑過來的目的。如果讓翁梓傑繼續保留那個增幅器,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而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今天的施術已經去掉所有人大半的氣力,再加上姐姐的情況需要休養,可沒辦法跟他們再來一次。
「你記住,先讓那個女孩喝下符水,你才可以接近她,這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千萬記住。」
「我知道了。」翁梓傑拿過符菉,準備直奔醫院。他好想見她,好想好想……
正當他轉身欲走,少女卻又叫住他。
「該告訴她的話就該說,不要有任何隱瞞。」少女認真地說著。「因為她曾經死過一次心才能完成返魂,所以你跟她的姻緣正處在最脆弱的時覲,如果你是真心要保住這段姻緣,就別忘了我的話。絕對不要有任何隱瞞!」
翁梓傑笑著朝她點點頭,他一定會保住屬於他們的姻緣!
第十章
翁梓傑到了醫院後,卻意外地被阻擋下來,因為過澄瑄不想見他。
過澄玥一臉困惑地轉達妹妹的意思,妹妹一直受翁梓傑的照顧,於情於理都該親自向他道謝啊,為什麼她卻不肯見他呢?
翁梓傑聽了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將符菉交給過澄玥,要她親自盯著過澄瑄喝下符水後再來通知他,他則在門外等候。
沒幾分鐘,過澄玥又出來了,帶來的訊息依然是「小瑄不想見任何人」。
這一回,翁梓傑可沒那麼好說話了,他抓著過澄玥直接破門而入,順便將其它過家人都「請」了出去,獨留下他、過澄瑄、過澄玥三人。
「你、你怎麼進來了?!」過澄瑄大驚失色,雖然下意識就想跑,但虛弱的身體根本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