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咪咪和雅雅送給她時,曾經說過,她最適合這樣既具傳統東方風格,卻又不失 活潑俏麗的服裝。
她一直找不到適當的場合穿,沒想到,竟會在今晚派上用場。
她只是劃上淺淺的口紅,但她素雅的東方氣質,卻像一股清流流入每個參加 PARTY的人心中。
這次開PARTY的主人是加州當地十大富豪之一--艾德森先生,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壽 。
他第一眼就喜歡上海寧兒,他只有一個獨生子安迪,雖然不乏名門淑女想當他的兒 媳婦,可借的是,他的兒子卻始終無動於衷,讓他相當苦惱。
安迪一向喜歡一切有關富有東方氣息的事物,所以他很有信心,自己的兒子應該也 會喜歡海寧兒。
趙敏華那雙銳利的眼睛可把艾德森的心思看穿了,她是費盡心思想與這位富翁攀上 關係,雖然海寧兒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若海寧兒嫁入豪門,那她也會得到不少 好處。貪圖利益的她,早把她與海寧兒之間的協議給拋諸腦後。
海寧兒一向不喜歡這種商業氣息過濃的PARTY,尤其是主人艾德森先生看她的眼光 ,令她感到志下心不安。
她以上洗手間為借口,悄悄溜出大廳,到花園透透氣。
從海燕兒口中得知,褚凱也會出席這個PARTY,但卻遲遲沒見到他的蹤影。
怪怪!她是怎麼了於莫非受了海燕兒傳染,自己竟然也掛念起他來,一定是剛剛雞 尾酒在腦袋瓜裡作祟,才會如此的!
大門緩緩敞開來,只見一輛眼熟的車子駛了進來,海寧兒認出車子是褚凱的。
當她見到褚凱與一名年輕男子步下車子,她迅速地背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她,但 還是遲了一步。
只不過先與她打招呼的人卻不是褚凱,而是他身邊的那名男子--安迪。
「真的是妳?」安迪一度還以為是自己過於想念佳人而產生幻覺,但現在他確定, 不是自己眼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海寧兒悄悄地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她萬萬想不到世界竟是如此的小,居然在此時此 地和安迪再度相遇。
其實,安迪給她的第一個印象並不差,但是為什麼他會和褚凱在一起?莫非他們是 朋友?唉!這下子沒戲唱了。如果讓褚凱知道她曾捉弄過安迪,免不了又是一番嘲弄了 。
「你們認識?」褚凱低沉的嗓音讓她心跳至少停了三秒鐘,不知為什麼,每次見到 他,她的呼吸就會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褚大哥,她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女孩。」安迪高興地向他作解釋。
「哪個女孩?」他怎麼完全沒印象。
「就是那個不能說話的女孩。」
「她--不能說話?」褚凱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說你遇見一個啞巴女孩 就是指她?」
「是,就是她。」由於安迪還相信海寧兒是又聾又啞,連忙用手語和她交談。
看著安迪比手劃腳的,海寧兒又氣又覺得好笑。
褚凱似乎在等她有什麼反應,以戲謔的眼光直勾勾的看著她。
他那種等著看好戲的態度,令海寧兒忍不住怒火中燒,偏偏安迪卻沒有察覺,還一 味地用手語和她交談。
她實在是看不懂他在比什麼來著,沒好氣地歎了口氣道:「別比了,我不是聾子, 也不是啞巴。」
這下,安迪怔住了,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妳會說話?」
褚凱的聲音冷冷地插了進來,「如果她不會說話,那全世界的人大概全是啞巴;她 不只會說話,還挺伶牙俐齒的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海寧兒怒視著他。
安迪更加」臉茫然了,他指著他們問:「你們認識?」
褚凱挑挑眉,語氣曖昧地道:「我們不只認識,而且還很熟。」
「誰跟你很熟,自大狂!」海寧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海大富的事困擾 了她,她沒那個心情與他唇槍舌劍,她鐵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這麼快休兵了?妳今天舌頭被貓咬走了不成?」褚凱也不明自己是怎麼回事,知 道安迪的夢中情人是海寧兒,他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挺不是滋味的。
「哼!」她冷冷地哼了聲,決定不理會他,轉身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妳還沒告訴我妳的名字……」安迪像掉了魂似地追了過去。
褚凱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而且是愈燒愈旺。
海燕兒纏人的功夫簡直可以媲美八爪魚了。
褚凱想盡方法想甩開她的糾纏,卻都失效。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他的眼睛卻和他 唱反調似地,怎麼也離不開海寧兒身上。
音樂響起,許多客人紛紛結伴起舞,海燕兒也以期盼的眼神一直等他做出邀舞的響 應。可是,他一點也不想跳舞,正確的說法是,他不想和打扮得跟紅毛猩猩的海燕兒跳 舞。
原以為海寧兒會極力擺脫安迪的糾纏,卻沒想到她不但沒有,還和安迪有說有笑地 一起跳舞。
望著他們兩人相擁在一塊,他就像個吃醋的丈夫見到紅杏出牆的太太,恨不得立刻 過去抓奸--
「我請妳跳一支舞,肯賞光嗎?」他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怒氣,邀請海燕兒跳舞。
海燕兒興奮無比地點頭答應,一副深怕他會反悔似地,急忙拉著他一塊加入跳舞的 人群中……「寧兒,妳知不知道到了這一刻,我還不敢相信我會再遇見妳,我很怕這只 是一場夢。」安迪身材高大又健碩,但是他的個性顯然和他的身材不成正比,也許因為 他是美國人,保有著美國人的慣有天真。
一般女孩子在聽到這樣文謅謅的言詞,泰半會樂昏了頭,但海寧兒是個百分之百實 際派的女孩,安迪這席話聽在她耳中,她只有一個感覺.雞皮疙瘩掉滿地。
平時和褚凱一見面就是針鋒相對,唇槍舌劍;有時被他氣得半死,恨不得把他踢到 太平洋的那一端,但現在想想,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