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褚先生說想認識妳呢!」
「我才不想認識他!」假惺惺!他想玩什麼把戲,她哪會不知道。
「褚先生還說,要請我和妳出海去玩--」
「不去不去!」海寧兒一副堅決的口吻,「我頭痛,人很不舒服,要出海,妳和他 去就行了,妳也不想多一個電燈泡的,對不對?」
「可是褚--」不容海燕兒多說,海寧兒已一把將她推出房門外。
「叩!叩!」敲門聲又響起,海寧兒還以為是海燕兒不死心地想來說服她,所以, 她並不予理會。
「叩!叩!」但敲門聲仍繼續不斷。
「我頭好痛,海燕兒,妳別再吵我了,行不行?」她把自已悶在枕頭中,只希望可 以隔絕敲門聲。
如她所願的敲門聲停了,卻傳來趙敏華假惺惺關心的聲音。
「哎呀!寧兒,妳哪裹不舒服了?給媽媽瞧一瞧。」
媽媽?!這兩個字像針紮在海寧兒的心頭,讓她從床上彈跳起來。
進房間的不只是趙敏華,連褚凱也隨之在後。
「不勞妳費心,我還死不了!」她真想抓破趙敏華那副蟻心的嘴臉,打她進海家, 她可從來沒當過一個盡職的母親,居然還有臉自稱媽媽,呸!
趙敏華氣得牙癢癢地,臭丫頭,給妳三分顏色,倒給我開起染房來了!要不是礙於 褚凱在場,她老早就教訓起海寧兒來,哪容得她撒野。
褚凱看見海寧兒的驕縱,不禁擰起眉心,難道自己錯看了她的本質,還是她本來就 是一個被慣壞的富家女?
「寧兒,既然妳人不舒服,那媽媽去替妳請個醫生來看看啊!」趙敏華演技可以得 獎了,她此時就像個慈祥的母親。
但海寧兒早看穿她的為人,趙敏華想扮演一個好母親贏得褚凱的好印象,她不會讓 她的計謀得逞的。
「不用了,我不是妳的眼中釘、肉中刺嗎?要是我病死了,不就如妳所願了嗎?」
「哎呀!妳這孩子脾氣怎麼這麼壞,天地良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妳和燕兒都是我 的心肝寶貝。」趙敏華哭天搶地的喊冤,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地。
褚凱給趙敏華的偽裝蒙騙了,他對海寧兒如此無禮頂撞長輩不禁火冒三丈。
「海夫人,我認識一個專治頭痛毛病的醫生,不如我帶令嬡去就診吧!」他決定要 給這小妮子上一課。
「這……」趙敏華萬萬沒想到褚凱會如此要求,本想拒絕,又怕剛才的偽裝給識破 ,只好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你了,褚先生。」
「我不去,我的事不用陌生人來插手。」海寧兒暴跳如雷,但褚凱對她的憤怒卻視 而不見。
他溫和地笑了笑,「我知道頭痛很容易讓一個人脾氣變得暴躁。這頭痛雖是小毛病 ,但若不好好醫治,可會讓人腦袋變混沌。妳現在一定痛得很,要是妳沒力氣走路,我 可以抱妳的。」
「你、你別過來。」看他表情十分認真,海寧兒出聲警告他,可是,他卻聽不見似 地,朝她一步步逼近,眼睛透露出不容抗拒的眼神。
看樣子,他決定來硬的,顯然如果她不乖乖地隨他走,他真的會動手抱她。識時務 者為俊傑,她可不想在趙敏華面前出醜,她決定先順從他,等離開別墅後,再想法子甩 掉他。
「好,我跟你去給醫生看。」她一反強悍的態度,像只小綿羊般乖乖地跟著他。
海寧兒還是失算了!
她怎麼也沒料到一上了褚凱的豪華跑車,他像早洞悉她的逃跑計劃似的,將車門全 鎖上,由於是中央控制鎖,她根本無法打開車門,眼見自己的計劃就要泡湯,她又氣又 急。
「停車,停車!」她朝他大吼。
「醫院還沒有到。」褚凱氣定神閒地繼續開車,他並不是不清楚這小妮子在玩什麼 花樣。
「停車,」海寧兒心生一計,大叫:「我要吐了!」
原以為她這麼說,他會馬上停車,那麼她的計劃就可以得逞,誰知他竟吃了秤銘鐵 了心似地冷冷的道:「吐吧!反正我這輛車子已經好久沒請人整理了,妳吐完之後,我 再請人整理。」
「你,你不怕髒嗎?我可是真的要吐了。」她故意乾嘔幾聲,嚇嚇他,但他卻不予 理會。
「吐啊!」他斜睽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在要什麼把戲嗎 ?小丫頭,妳該好好被教訓一頓。」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教訓我?」她氣炸了。
「就憑妳對妳媽媽那不尊敬的態度,我就可以教訓妳!」他乾脆把車子往路邊一停 。「妳懂不懂什麼是孝道?虧妳媽對妳這麼好。」
海寧兒氣得忘了自己逃跑的計劃,朝他咆哮道:「你哪只眼睛看見她生我了?你又 哪只眼睛看見她對我好?」
「妳--」要不是車廂內的空間太小,他真想把她按在膝上,狠狠打她幾下屁股。
「你沒有權利指責我,因為她不是我的媽媽,我媽媽早就死了,她是我的後母,她 不是我的媽媽!」
是委屈、是氣憤,再加上思念母親,海寧兒的情緒完全崩潰了,眼淚像潰了堤的河 水奔流而下。
「妳--」褚凱手足無措,更因自己對她的誤解而感到萬分愧疚,「妳別哭了行不行 ?我道歉,是我沒弄清楚一切,是我的錯好不好?」見到她痛哭流涕的模樣,是那樣惹 人愛憐,天啊!他竟然有些心疼。
「當然是你的錯,」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忿忿地指責他道:「你這個自大狂 ,你什麼也不知道,只會胡亂罵人,我建議你在指責別人不是之前,先把自己的眼珠挖 下來洗一洗。」
他沒有因她蠻橫的態度而生氣,反而笑嘻嘻地附和道:「妳的建議很好,我會慎重 的考慮考慮。」
「神經!」她因他認真的模樣而忍俊不住地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