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復仇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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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這並不是她不夠聰明,而是她根本不知道雷蒙才是思凱的父親。

  季蓉芸輕輕地一歎,讓COCO以為自已猜中了她的心事。

  「是不是他想要與妳破鏡重圓?」COCO一直以為季蓉芸不肯接受其它男子的追求,是因為對前夫的舊情難忘,所以,她一直希望這對有情人可以再續前緣。

  於是在誤以為自己的猜測無誤下,她開始說服季蓉芸。

  季蓉芸對COCO的好意十分感動,但若是讓COCO知道事實,恐怕會讓她大大嚇一跳。

  「凱凱的父親並不是我的前夫。」她話一出口,COCO馬上目瞪口呆。

  「妳說……凱凱的父親並不是那個每逢過節送花、送禮物的男人?」

  季蓉芸無奈地點點頭,這個秘密她以為會一直藏在她的心底,並隨著年華逝去不為人知,沒想到六年後的今天……

  季蓉芸娓娓道出六年前誤認雷蒙是間接害死父親的兇手,而決心向他報仇的經過,以及褚凱在她決心離開雷蒙時伸出援手,扶持她走過那一段人生最灰暗、傷心、無奈的日子,和近日與雷蒙再度重逢所發生的事情。

  COCO聽完之後,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還以為自己聽到的是一齣電影的劇情,或是一本小說的故事,沒想到這麼戲劇化的故事,卻發生在季蓉芸身上。

  「天哪!那個姓耿的簡直是個超級大白癡、超級大混蛋,妳為了他付出這麼多,他居然不心存感激,還這麼壓迫妳,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COCO義憤填膺的大表不滿。

  「其實也不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凱凱是他的兒子。」

  「那妳就告訴他啊!」COCO理所當然地說。

  「我……」依目前的情況,即使她說出實話,雷蒙一定不會相信。

  「妳是不是怕他搶走凱凱?」COCO一語道破她心中的擔憂。

  「正所謂有愛才會生恨,他如此不諒解妳、恨妳,只因他不明白事情真相,但是,一旦他知道妳的所做所為全是因為愛他,還為他生下凱凱,我相信他一定比以前更愛妳。」

  「萬一他更恨我呢?」

  一個一個假設問進季蓉芸的思緒裡,成串的問題在她胸際堆成了一座小山,壓得她的心口好悶。

  雷蒙是個自尊心極重的男人,他怎能忍受得了她在懷了他的孩子之後卻嫁給褚凱,即使她的決定是迫於無奈,但是,她還是沒有勇氣冒險告訴他實情。

  「告訴我,妳還愛他嗎?」這個答案必是肯定的,COCO仍想確定一下。

  如果不愛,當年她為何要做那麼大的犧牲?

  如果不愛,她就不會生下他們的骨肉。

  如果不愛,她也不會如此痛苦。

  這樣的認知,撥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心湖,起了陣陣漣漪,從心裡漾滿了對雷蒙的愛蔓延至全身,令她覺得既意外又訝異。

  她一直以為六年來,她對雷蒙的愛已全部轉移至思凱身上,沒想到她卻還是愛他的,而且--深不可拔!

  COCO重重歎了口氣,愛情往往是女人的致命傷,一旦愛了,就很難全身而退。

  同樣身為女人,亦可感同身受。

  「妳目前做何打算?」COCO關心她的決定。

  「走一步是一步,不過,我不會告訴雷蒙,凱凱是他的兒子,除非--他自己發現。」

  面對季蓉芸的決定,COCO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季蓉芸婉拒不了COCO要給凱凱做生日的盛情,他們找了一間餐廳共進晚餐。用完餐之後,她又帶著凱凱回到自己的住處收拾衣物,才又回到雷蒙的房子。

  梅莎開門一見到她,馬上鬆了一大口氣,原本因焦急而擰緊的眉心好不容易才舒展開來。

  「謝天謝地,季小姐,妳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她嗅到一絲不安的氣息。

  「孫少爺回來看不到妳的人,發了好大的脾氣……」梅莎牽著思凱的小手,催促道:「凱凱交給我,妳快到書房去看看孫少爺。」

  季蓉芸本想拒絕梅莎的提議,但是想到因自己外出,而讓梅莎成了無辜的箭靶,她還是來到書房。

  她才準備敲門,沒料到書房門卻在此時打開來,在她毫無防備下,她被凶神惡煞般的雷蒙帶入懷中,然後頭一低,就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吻沒有憐愛,沒有疼惜,只有懲罰,只有教訓。

  季蓉芸先是又昏又亂,但是馬上恢復理智,用尚自由的一隻手捶打著他,卻無意地碰到他受傷的手,使得他不得不放開她,結束這一個強吻。

  「你的手--」她瞪大眼忘了要斥責他的強吻,一心掛意著他手上的傷勢。

  但是令她吃驚的不只是他的手受傷了,而是書房內一片狼藉,好像大戰過後的廢墟。

  現在,她才明白梅莎為什麼會如此緊張了。

  「妳今天去了哪裡?又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妳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去找男人嗎?」他一臉兇惡的扯住了她的頭髮,強迫她仰視著他。

  「你喝醉了?」她恨恨的瞪著他,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說,妳去找哪個男人了?」他活像一個抓奸在床的丈夫。

  「我只是回我原來工作的工作室去向我的老闆請假,你不要血口噴人行不行?」

  「去請假需要耗到這麼晚?妳在撒謊!妳去偷男人,妳當我腦袋生蟲長繭了嗎?會聽妳胡扯。」

  「信不信由你,我有人身自由,我喜歡去哪裡、去找誰,你無權過問!」這一會,她氣得什麼都不怕了,都豁出去了。

  「我無權?」他吼叫著重複她的話,呼吸急促得快要沸騰了,不由自主地加重扯住她頭髮的力道。「妳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替妳兒子感到羞愧,妳根本沒資格為人母親。」

  季蓉芸的頭髮被扯痛,可是,真正令她心痛的是他無情的苛責。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刃,一次一次的刺向她的心口。

  難道她真的錯得那麼深、傷他這麼重嗎?如果錯都在她,這些年來,她受的委屈又該向誰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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