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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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素卿的遭遇激起了丫頭和滕志遠無比的憤怒,滕志遠握緊拳頭問:「姑娘是如何逃出的?」

  「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很小的山洞,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丫頭一聽,立即追問:「那山洞在哪兒?」

  素卿指著滕志遠身後的山坡說:「就在那塊大青石下,洞很小很長。」

  「喔,太好了,這樣我們進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丫頭笑著說。

  「你們要進去?就你們倆?」素卿驚訝地看著他們。

  「不用擔心,我們能保護自己,倒是妳,想去哪裡?」

  丫頭的問話讓素卿又轉為憂愁。「在裡頭,我只想逃離那個邪惡污穢的地方,可是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竟無處可去,於是想一死了之。」

  丫頭正色道:「妳不可以再有自盡的念頭。生活在這亂世裡,到處都是比我們強壯、凶悍與殘酷的人,如果自己不堅強,那麼誰又會顧惜妳的生命呢?」

  丫頭的話令素卿動容,也令滕志遠肅然起敬,心中對她的愛戀更加深濃。

  滕志遠取下腰間的玉牌遞給素卿,說:「妳拿這個玉牌,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可以看到一座大宅院,只管把這個交給他們,他們自會好好安置妳。」

  丫頭對她微笑點頭,鼓勵她接受。

  素卿接過玉牌,感激地俯身欲跪,丫頭一把拉住她,說:「妳趕快去吧,我們也得走了,不然天亮後,他們發現妳逃脫,說不定會搜山呢!」

  於是,素卿含著眼淚走了。

  等她的身影一轉過山崖,滕志遠立即脫下身上的長衫將丫頭連頭包住。

  「你幹嘛?」丫頭悶聲問。

  滕志遠忙著擦拭著她的頭髮、身子說:「不要動,妳不知道自己全身濕淋淋的嗎?」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丫頭心裡暖暖的,聽話的任由他將她的頭髮擦乾,自己也動手扭絞裙襬的水。

  「喔,只可惜了這身漂亮的新衣裳。」丫頭遺憾地說。

  「別擔心衣裳,我會再給妳買,只是小心別生病了。」看來是無法擦乾了,滕志遠只好歎氣地穿上自己半濕的衣服,拉著她往山坡上走去。

  由於素卿形容得很仔細,他們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小洞口。

  鑽入山洞後,滕志遠細心地用一些茅草、樹枝將洞口掩蓋好。

  山洞確實十分窄小,越往裡頭走越窄越暗,最後連丫頭側身通過都很費力了。

  她擔憂地問滕志遠。「這麼窄,你過得去嗎?」

  滕志遠低聲一笑,自信地說:「只要妳能過去,我就能過去。」

  丫頭不信地說:「吹牛!」並想放開他的手。

  滕志遠根本不打算放開她,他緊握著她的手,緊跟在她身後。

  「啊,原來你會『縮骨功』!」丫頭瞭悟地說,又歎氣道:「可是我不會。你不該拆了我的布條,如果洞口再窄一點點,我的胸部就卡住了。」

  滕志遠沒說話,但丫頭知道他在笑,便搖搖他的手說:「我又取悅你了?」

  黑暗中沒有回答,只是她的手被捏得更緊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頭出現一線光亮,接著一陣風吹來,丫頭猛地打了冷戰,滕志遠低頭看她,卻看到她鼻翼翕動,似乎要打噴嚏的樣子。他趕緊張嘴吻住她冰涼的嘴唇,用鼻子摩擦她的鼻頭,終於化解了這場危機。

  他們躡手躡腳地朝著光亮處走,這時山洞漸漸變寬,好像到了一個轉彎處。光點越來越大,他們終於看到右上方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洞口。

  滕志遠雙手撐著洞口先行跳上去,又回身對丫頭伸出手,丫頭抓住他的手,被他用力一拽,趴在他的身上。

  洞口外是一座廟宇似的建築,連接著它的是飛雲寨的大殿,然後是一排排零散的茅屋。

  此刻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他們細心觀察,整個寨子雖然安靜,但仍可看到不時有巡邏的人影晃過。

  「我們出去吧。」丫頭在滕志遠耳邊低聲說。

  「以前妳來過這裡嗎?」滕志遠貼著她的粉頸問。

  「來過,你只管跟我走,我知道奎漢的住所。」

  「有人來了!」滕志遠將她壓下,雜沓的腳步聲隨即響起。

  「見過左右護法!」距他們不遠處突然走過一個持刀守衛對著來人說。

  滕志遠和丫頭對視一眼,丫頭吐吐舌頭。好險,居然在他們身邊潛藏著一個敵人!幸好他們沒有輕易出去,否則必定打草驚蛇了。

  突然,一個讓丫頭覺得耳熟的聲音響起:「這裡可有任何異動?」

  她急忙伸長脖子往洞外看,當看到是那兩個曾是她與師姐的手下敗將--白無常和胖勾魂時,丫頭氣壞了,低聲罵道:「早知他們是『屠龍教』的左右護法,那天就該把他們宰了!」

  滕志遠趕緊用手摀住她的嘴。

  洞外那些人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查看著四周。滕志遠和丫頭小心觀察著他們的舉動。

  過了好久。「勾魂」開口道:「天快亮了,你們要勤走動,如果有人敢擅闖禁區,只管殺了他!」

  「是!左護法!」

  「今天正午,教主即將功德圓滿,練成曠世奇功!」「白無常」陰森森地細聲說:「剩下的幾個時辰裡,大家要小心守護,迎接教主出關。」

  「屬下聽命!」眾人齊聲應答,聲音參差不齊,可聽出巡夜的人不在少數。

  一陣腳步聲後,外面再歸沉寂。

  丫頭性急地欲爬出洞外,滕志遠忙壓住她,低聲說:「現在不能出去,等那個衛士巡到我們這裡時,得先除掉他才行。」

  聽他一說,丫頭也覺得自己太冒失,於是她歉疚地俯在滕志遠耳邊說:「師傅以前總罵我猴性,可我總改不掉,你也會罵我嗎?」

  「不會。」滕志遠低聲說著,將她依舊潮濕的身子抱緊,用自己的體熱烘烤她的衣服。

  「滕志遠?」半天沒聽他說話,丫頭又開口了。

  「嗯?」滕志遠有點懷疑如此愛說話的她,怎麼能一個人常年生活在深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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