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雷說:「妳要是不信,就跟我到七星堡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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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備森嚴的七星堡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丫頭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揪著自己的衣襟。
當她和石天雷來到七星堡時,志高正在門口等著石天雷,一見到他就急忙把他帶進去了。而她因為改變了容貌,沒人認出她來,於是她成了個多餘的人……
整個堡內憂傷的氣氛,令她充滿了罪惡感,她千萬次地責罵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毛躁行事和貪玩,志遠根本不會出事。
「師妹?」柔美的聲音穿透了丫頭懊悔迷惘的心,她淚眼婆娑地看到一身紅衣的師姐向她走來。
「師姐!」彷彿見到久別的親人般,丫頭撲進水娃的懷裡,委屈地說:「他們都不讓我見他。」
水娃替她擦乾眼淚,說:「此刻天雷和翔哥哥正在救他,我們都不能見他。」
「他會死嗎?我看見他流了好多血……」丫頭的眼淚又湧出了眼眶。
「別哭了,這麼漂亮的眼睛哭壞了就不好了。」水娃憐惜地替她擦著眼淚。儘管南宮翔和石天雷已經告訴她丫頭恢復了面容的事,但乍見到她,水娃還是對她美麗的容顏驚歎不已,也更能理解為何師叔當年要將她的臉弄成那樣。
「他傷得很重嗎?」丫頭還是放不下心。
「劍傷不算太重,但內傷很重。不過有他兩個師兄為他運氣護脈,他一定會好的。再不行,我們一起帶著他去射鷹堡,讓天雷的妻子蕊兒治療,一定能治好的。蕊兒可是神醫呢!」
水娃的話對丫頭是個極大的安慰,她聽說過蕊兒的事情,雖沒見過面,但卻百分之百地信任她。
見她滿臉疲憊,水娃拉起她。「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看看老夫人吧。」
然而,當她們看過老夫人後,深陷悲傷中的滕老夫人和淚漣漣的惜心令丫頭再也無法承受良心上的負荷,她當夜就黯然神傷地離開了七星堡。
在離去前,她跟水娃告別並將自己與滕志遠之間的點點滴滴,包括--她中了鐵蝴蝶的毒,滕志遠「捨身』相救的事都告訴了水娃。
最後她說:「我不能再留下,因為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我跟志遠並沒有什麼關係,他與我有肌膚之親不過是為了救我一命,我只能心存感激。今後,我們會各走各的路,若在江湖相遇,還是好朋友。」
水娃很可憐師妹的遭遇,但又無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便建議她隨自己到大琊國去,可丫頭又不願離開。最後,水娃只得無奈地看著她離去。
可是,離開才不過兩天,丫頭就克制不了內心的焦灼與掛念,趁著深夜再次潛進七星堡。
星月暗淡,一道白影似雲霧般地飄上屋頂,儘管迅速無比,仍未能逃過立於亭中南宮翔和石天雷的眼睛。他們會心地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騰身竄起,跟隨白影而去。
丫頭悄無聲息地來到滕志遠的房間,倒掛在屋簷上往屋內探看。
昏睡中的滕志遠被照顧得很好,溫柔美麗的惜心正在給他餵藥,只是藥水卻順著他緊閉的口角往下流,一滴也入不了口。
「怎麼辦呢?你再不喝藥,傷勢如何能好呢?」惜心沮喪得似乎要哭了,她拭去滕志遠下巴上的藥漬,放下碗急急忙忙往外走去,可能是去喊人了。
見四下沒人,丫頭閃身到了床前,傷心地說:「大笨熊,你千萬不要死,不然我會追著你到陰間喔!張開嘴巴,快把藥喝完,這樣你才能活命!」
說完,她一手端藥一手托起滕志遠的下巴,死勁捏他,想讓他張開嘴,可他仍然牙關緊咬,雙唇緊閉。
丫頭無奈地歎口氣,端起碗猛喝一口,苦澀的藥水令她秀眉緊皺,但她沒有吐掉,而是將唇貼在他的嘴上。說也奇怪,滕志遠緊閉的雙唇在接觸到她的後竟張開了,於是丫頭將藥水渡進他口中,直到他嚥下後,才又含另一口。就這樣,她一口一口地將一碗難喝的藥水都餵進了滕志遠的口中。
喂完後,她撩起衣袖替他擦拭嘴巴,然後在他額頭吻了一下,輕聲道:「這就對了,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依依不捨地替他拉好被子,悄然離開了房間。
她前腳剛走,惜心和滕志高就進來了。
「咦,這藥怎麼沒了?」看到桌上的空碗時,惜心傻住了。
這時南宮翔和石天雷走進來,對他們說:「別擔心,他已經喝完藥了。」
「真的嗎?」滕志高和惜心高興地看著床上平靜熟睡的滕志遠。
此後,每到滕志遠服藥的時間,惜心或侍女們便按石天雷和南宮翔的吩咐,只把藥端來就離開。
這天晚上,當丫頭將最後一口藥渡進他嘴裡時,感覺到他的唇動了動,當她抬頭看時又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她同每次那樣,替他擦拭嘴角,低聲跟他道別。
當她正要離開時,手突然被他抓住,力道雖然很弱,但丫頭仍感到欣喜異常,她撲到他身上,低聲急切地喊著:「志遠,你醒了嗎?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憐兒啊!」
可是他毫無反應,依然緊閉著雙眼,但他的手確實是握著丫頭的手指。
丫頭的眼淚湧出了眼眶,她反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說:「安心睡吧,我會守在你身邊!」
兩天後,滕志遠終於醒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張望。
「大哥醒了!」滕志高的宣告帶給七星堡上上下下無比的喜悅,消除了這陣子籠罩在大家心頭的陰霾。
「你要找什麼?」細心的石天雷問他。
「憐……憐兒!」微弱的聲音透著深深的渴望。在他昏迷時他彷彿聽到了她甜美的聲音,感覺到了她芳香的氣息,他知道她在他身邊!
石天雷理解地安慰他。「別擔心,她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