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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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不應該是那麼容易被制服的人,難道是他與其它人有什麼不同嗎?

  想了半天,丫頭還是無法明白,只好拍拍他的手,自我解嘲地說:「笑吧、笑吧,能讓你滕大堡主如此高興,也算我瘋丫頭功德一件。」

  看出她眼裡的苦惱,滕志遠止住笑,關心地問:「什麼事困擾妳嗎?」

  「沒有。」她自己都還弄不懂的事,如何向他說?於是她轉移話題道:「那位鍾姑娘喜歡你。」

  這不是個問句,但滕志遠還是回答了她:「可是我不喜歡她。」

  「為什麼?」聽到他的回答,丫頭心裡似乎有點雀躍。

  「妳不會懂的。」滕志遠無意再談。

  「那惜心姊姊呢?你為什麼要悔婚?」丫頭不肯輕易放過他。

  「妳幹嘛總愛管閒事?」一聽到婚約,滕志遠就開始煩躁,語氣變得生硬,但在看到那對晶瑩透亮,彷彿可以看穿人靈魂的黑瞳時,他的心軟了,只得悠悠歎氣道:「我會告訴妳為什麼,但希望妳聽完後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

  丫頭默然無語,只是堅定頑固地看著他的眼睛。

  見到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妥協神情﹐滕志遠只好舉手投降了﹐他將很少對人說的心事對她和盤托出。

  「惜心是我的表妹,自幼在七星堡長大,我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地關心她、喜歡她,但是從來就不想娶她。她太柔弱、太敏感,不適合我。我很早就向爹娘提出不要這門親事,爹也曾經答應會取消我們的婚約。可是三年前我娘不顧我的反對,執意安排婚事,還用欺騙的手段逼我成親,在這種狀況下,我只好離開。」

  「可是惜心姊是真的對你有情……」想到惜心每每提到她的大表哥,就一副傷心欲泣的樣子,丫頭都覺得心痛。

  滕志遠打斷她道:「那只是兄妹之情,並不是男女之情,怎麼能夠成親呢?」

  「我不懂。」丫頭的手托著下巴。「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能娶她?」

  「我就說妳不懂嘛。」滕志遠拉下她的手握在大掌裡,說:「打個比方,如果妳有個哥哥,他很喜歡妳,妳很喜歡他,妳會跟他做夫妻嗎?」

  「當然不會。」丫頭道:「不過,我沒有哥哥,就算有,他也不會喜歡我。」

  「為什麼不會喜歡妳?」滕志遠感到心臟被銳利的東西刺了一下。

  丫頭毫不避諱地擠擠臉,自嘲道:「這麼醜的臉,誰會喜歡?」

  「不,妳不醜,我就很喜歡妳。」滕志遠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丫頭不在意地說:「算了吧,你別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死纏著你,你早躲我躲到天邊去了。」

  滕志遠微微一愣,馬上糾正她道:「我可不是躲妳,是躲七星堡。」

  丫頭擺擺手說:「沒關係,你不用解釋,反正我從來也不在乎。」

  話雖這麼說,但她眼底仍流露出一絲失意與落寞,儘管一閃即逝,滕志遠仍看到了,他情難自禁的捉住她的手,將她拖過來拉坐在自己腿上緊緊摟著。

  也許是他眼裡的溫柔和憐愛讓她迷醉,也許是她一直渴望能得到這種溫情,丫頭怔怔的被他摟進懷中,癡迷地看著他的眼睛,不敢眨眼,怕錯過了那裡面的任何一絲溫柔。

  滕志遠撫弄著她的長髮,輕聲問:「憐兒,妳今年幾歲了?」

  「十七。」

  「妳師傅去世後,妳獨自住在山裡害怕嗎?」想到她小小年紀就形單影隻,滕志遠對她的憐惜更深了。

  「怕?」丫頭笑了。「不,我不怕,因為師傅永遠都會陪著我。」

  想起江湖上對瘋婆婆的諸多傳言,滕志遠小心地問:「聽說妳師傅很嚴厲,對妳很凶,是嗎?」

  丫頭點點頭。「但那都是為了我好。師傅是我的再生父母。當她老人家知道體內毒素已無法控制時,便想找一個傳人接續衣缽。後來在冀州見到正要賣身葬母的我,師傅便替我葬母,又收我為徒,傳我武功。師傅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想到師傅的恩情,丫頭眼裡漾起了水霧,她習慣性地迴避哀傷的情緒,轉移話題道:「其實我師傅是很有趣的,她雖然從來不笑,但她常常逗我笑。有一次在潯江邊,一個肥胖的貨主帶著監工驅趕已經非常疲累的工人卸貨,還不時鞭撻那些動作遲緩的工人。師傅暗中出手讓那個監工將皮鞭抽向貨主,嚇得貨主四處逃竄。

  還有一年我們替平陽都督府布奇幻陣時,因為得知那個都督是個奸邪吝嗇的小人,師傅故意將陣布到他的銀庫,要我將那些被他坑害的人引進庫內,將他所有銀兩珠寶拿個精光,再將陣法變個方位,等那個都督數月後方進得庫房,發現空無一物時,當場氣得口吐白沫,不能動彈……」

  想起那些快意恩仇的往事,丫頭的心情又恢復了開朗。

  「瘋婆婆真是武林奇人。」滕志遠感歎道。

  「沒錯。」丫頭說著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滕志遠將她抱到床上。

  丫頭看看這張屋裡僅有的大床,問:「我睡床上的話,你睡哪裡呢?」

  「我想,這張床大得足夠我們兩個睡了吧。」滕志遠替她脫去鞋襪。

  「不行!」丫頭急忙說。「我們不可以睡在一起!」

  「為何不行?別忘了,是妳非要跟我睡的喔!」滕志遠無辜地說著,指指屋樑道:「難道妳還想睡那兒?」

  「哇,你知道我睡在屋樑?」丫頭驚訝地張大了嘴,她以為自己的行蹤掩飾得很好未曾被他發現呢!不料他早已知道。

  「應該說是趴在屋樑上吧!」滕志遠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害我每天都不敢睡熟,怕妳一不留神掉下來。」

  丫頭咧嘴一笑。「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掉下來的。」

  「不管,反正今晚我們都得好好睡一覺。」他不理會她,自顧自地上了床。

  「喂,躺過去點。」感覺到他健碩的身軀散發出的熱力,丫頭緊張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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