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澆著水邊碎碎念,但內心卻浮現一股擔憂,就怕自己在他眼中連這些花都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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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要買肥料,給玫瑰花用的哦。」
林浿葶自從住進朱立洋的房子之後,一有時間就到處晃,這裡是一處小社區,所以每間商家都認得她,但也在一傳十、十傳百之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她是朱立洋的「情婦」。
「玫瑰花嗎?朱先生以前也常來買呢,你們都愛花,難怪他會這麼疼妳。」男人不都疼情婦的嗎?
「是呀,他很疼我。」她咬著下唇,笑了笑。
「來,這株菟絲送妳。」老闆很阿沙力地說。
林浿葶開心的接過手,「好美喔。老闆,我最愛你了,一定會介紹更多人來你這兒買花。」
她的甜嘴往往一句話就可以讓對方甜到心坎,接著對方便會贈送一些東西,送人也窩心呀。
林浿葶拿著菟絲,開開心心的回到住處,她先打開對面的房門,將花肥灑在玫瑰花的根部,再加些水,讓肥料溶入泥土裡。
艷紅的花瓣上沾著幾顆水珠,模樣真的好美……她忍不住捧起嗅了下,就在放下時卻不小心被莖刺給扎到手指。
「啊!」她趕緊放進嘴裡吸了吸,這才走出陽台,所以她並沒瞧見有個人提著行李朝這裡慢慢走來。
「朱先生,你終於回來了。」超商老闆娘正在外頭擦著玻璃,一看見他就笑開了嘴,可笑容卻頗富含意。
朱立洋愣了下,這位老闆娘很少這麼親切的,但他沒有多想,只是禮貌性的回以一笑,「妳好。」
走近麵攤,麵攤老闆一見到他便說:「餓了吧,要不要吃碗麵?我請客喔。」
「不,我還不餓,謝謝。」他蹙起眉,直覺怪異地抓抓頭髮。
直到走進租賃的大樓,他搭了電梯上去,正要打開門的剎那卻頓住了動作,因為他聽見對門的屋裡傳來聲響。
他猛地轉身走過去,先貼著門板細聽,果真聽見一個女孩輕哼情歌的聲音……是筱雨嗎?
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用力轉開門把衝進屋內,瞪著眼前的女孩背影,抖著聲喊道:「筱雨──」
正在拖地的林浿葶震了下,慢慢轉過身,對他眨眨眼,「嗨,我說的沒錯吧?我們『再』見了。」
「妳……妳怎麼會在這裡?」朱立洋的臉色登時一變。
「是不是因為我不是范筱雨,所以你很失望?」她偏著腦袋看著他。
「妳知道什麼?」
「知道的不算多,就等著你告訴我。不過我現在正忙著,你先回去,冰箱裡有飲料、點心。」
「等等,我想知道妳到底在想什麼?又做了什麼?」朱立洋衝到她面前,搶走她手中的拖把。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想幫你而已。」她聳聳肩,「你也真是的,跑去玩這麼多天,若不是我,陽台那些玫瑰不就毀了嗎?」
「我的事不需要妳管。」他瞇起眸瞪著她。
「這是你的事嗎?范筱雨已經嫁人了。」拿過他手中的拖把,她繼續拖地,「退後、退後,別踩上鞋印。」
「夠了!」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請妳回去。」
「回去哪兒?」
「只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其它地方隨妳高興。」他用力將她抓到眼前,額對著額,眼對著眼對她說。
「你好狠耶,還記得在紐約的時候,你曾告訴我只要我來台灣,你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你忘了嗎?」她瞠大眼與他對視。
「那是指在正常情況下。」
「哦,那什麼叫做非正常情況呢?」
「就像現在,妳一聲不吭的跑進我住的地方。我不知道妳是怎麼拿到鑰匙的,但妳知不知道妳這樣的做法很差勁?」
「我告訴房東太太,我是你的情婦。」她很直接地坦言。
「什麼?!」他渾身一僵,「妳怎麼可以這麼說?」
「如果你認為被我佔了便宜,那就上床嘛。」林浿葶一手勾住他的肩,噘起一雙熱唇等著他。
朱立洋用力推開她,「妳知不知羞?」
「喂,我這麼做是想讓你心裡舒服些,不要算了。」隨意將地拖了拖,她提著水桶走進後陽台倒掉髒水。
待一切弄好後,她見他仍站在原地,用憤懣的眼神瞪著她。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回去吧。」她拿出鑰匙打算鎖門。
朱立洋哼了一聲,快步走出去,推門走進自己的屋子,二話不說的收拾起重要的東西。
「喂,你才剛回來,行李都還沒打開呢,你還要收拾什麼?」林浿葶心急地走到他身旁問道。
「房東隨意交出鑰匙,等於毀約;家裡又多了個瘋子,讓我厭惡,我不搬出去還留下做什麼?」他像是被逼極了,對她冷言冷語。
「你真捨得離開嗎?」她一句話震住了他的動作。
「我為什麼捨不得?」
「你一定,我就會跟著走,到時對面陽台那一盆盆嬌艷的玫瑰就會枯死,屋裡的東西說不定會讓房東太太給扔了……還是說你要帶走它們?若真帶得走,那你又帶得走跟范筱雨在這裡的記憶嗎?」
朱立洋拳頭一緊,丟下手上的東西。
「對嘛,這樣就可以擁有記憶啦。」她蹲在他面前,「別生氣,如果我是你老婆,一定會計較你保留其它女人的回憶,可是情婦通常都很識趣的,不會在乎這些,反正她們只在乎曾經擁有,你說呢?」
「妳胡說八道什麼?」他才沒精神跟她玩什麼情夫情婦的遊戲。
「不肯?」她笑著站起身,「不肯就算了,不過看在我爹地的面子上,你總不能讓我流落街頭吧?」
「我可以請妳住飯店。」他邊說邊站起身。
「才不要,難道你不知道飯店裡最多『那種』東西,要我長住在那兒,我會受不了的。」林浿葶誇張地抱緊自己,「好怕喔。」
「妳──」
「不要嘛。」她努力擠出兩滴淚,連帶著撒嬌,還真像是受他欺凌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