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訂就不訂,但你要在報紙上發佈我們訂婚的消息,總得說個時間地點啊!」她說。
「這些不勞你操心,我會處理。」衛昊飛從沙發上站起。「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你贏了,我會照你的話做,但同時希望你能將光盤片銷毀。」
「你放心,只要我確定你發佈了訂婚消息,那張光盤片就算你送我我也不要。
」袁晶晶說道。「你跟季縵翎分手了嗎?」
「我今天會跟她說。」衛昊飛垂下眼簾,往門口走去。「你最好信守承諾。」
「喂,你還來不到十分鐘,咖啡都沒喝一口,就要走?」袁晶晶擋在他面前。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公司還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
衛昊飛繞過袁晶晶,伸手拉開門。
袁晶晶氣得緊咬唇,說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
她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面子掛不住才報復他,抑或她仍然非常喜歡他。
在她心中,其實非常渴望他能像對季縵翎一樣對她。
衛昊飛沒理她,任由她跟著。
袁晶晶陪他走到一樓的大門口,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搭著他的肩,像撒嬌般地說道:「你答應我的事,要趕快做喔。」
「不用你提醒。」衛昊飛不耐地說,接著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袁晶晶滿意地回到太平洋電通大樓裡。
衛昊飛回頭確定袁晶晶離開後,繼續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接下來,他只需要再打一通電話到地檢署,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冷風中,季縵翎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只覺得時間過得非常緩慢。
她伸出雙手將自己環抱住,視線未曾離開過對面的大樓。
當她覺得已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突然嬌軀一震,看見衛昊飛從對面的大門走出來,身旁還伴著袁晶晶。
袁晶晶靠他很近,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而他,非但沒有推開她,反而在袁晶晶走回大樓之後,還回頭看她……
季縵翎感覺自己好像被狠狠揍了一拳,她四肢冰冷,幾乎站不穩腳步,明眸中湧上難以置信的痛苦。
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她親眼目睹他們一起從大樓裡出來。
難怪袁晶晶上次敢打電話來「警告」她……
是因為他們上了床,所以昊飛對她的熱情逐漸消逝?因為……失去新鮮感?
一陣冰涼感從她臉上傳來,季縵翎伸手撫上臉頰,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佈滿淚痕。
心口極度的疼痛,讓她想彎下身子,蜷曲成一團。
她害怕再次嘗到心碎的滋味,所以她一直抗拒他,直到他問她願不願意賭一賭……
季縵翎睫羽一眨,更多淚水落下。
她賭輸了,輸得乾淨徹底,她不是心碎,她的心根本是灰飛煙滅。
衛昊飛走到他的車子旁邊,正想繞至駕駛座那一側時,卻不經意地瞥見站在對街的季縵翎。
他的心猛地一撞,緊接著,是前所未有的心疼。
縵翎怎麼會在這裡?他匆匆穿過馬路,看見她臉上的淚痕。
「縵翎……」他突然慌了手腳,一顆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揪著。
他伸手想攬住她的肩,卻讓她給躲開。
「你騙我……」她退後一步,泛紅的眸子盯著他的黑眸,聲音空洞地指控。
「我沒有,我……該死!」他一把抓住季縵翎纖細的手腕,拉著她到車子旁邊。「先上車再說!縵翎,上車聽我解釋。」
他擔心袁晶晶回到辦公室之後會從窗戶往下看他是否離開,所以急著拉季縵翎躲進車內。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季縵翎跟他在車邊掙扎著。
「縵翎,求你,到車子裡聽我說。」他的雙臂牢牢地鉗制住她,急切而心疼。
季縵翎停下動作,抬頭對上他的黑眸。
他求她?這個驕傲的男人,開口求她?
他黑眸中的懇求讓她不再掙扎,打開車門坐進去。
衛昊飛很快地坐入駕駛座,發動引擎,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飆駛,離開太平洋電通大樓。
窄小的汽車空間內,只有季縵翎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和衛昊飛的呼吸聲。
衛昊飛直接把車開回他家,當把車子在車庫停妥之後,他從腰際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季縵翎訝異地聽著衛昊飛與對方對話,聽起來他好像是在跟警察說話。
他要告袁晶晶偷拍?偷拍什麼?
衛昊飛很快地結束對話,對季縵翎說道:「我們下車,回家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此刻,季縵翎胸口的強烈疼痛漸漸被疑惑取代,她聽話地下車,與他一起走進客廳。
衛昊飛讓她在沙發上坐好,然後從浴室拿出一條乾淨的濕毛巾遞給她。
季縵翎接過毛巾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然後把毛巾捏成一團握在手中,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騙我你在香港開會?為什麼偷偷跑去找袁晶晶?還有,你剛才打的那通電話又是什麼意思?」
衛昊飛輕歎一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我的確是去了香港,昨天才回來,但我去香港下是去開會,而是為了找一個朋友。」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包括袁晶晶的卑鄙手段和要脅。
「剛剛那通電話,是我計劃中的最後一道手續,我相信三、四個小時之後,警方會在袁晶晶的辦公室中找出她派人偷拍的那張光盤,另外她委託的徵信社人員也願意出來作證,並且提供一張當初他們簽約的文件給我。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以免你擔、心受怕,所以……」
「所以你的大男人主義開始作祟,決定獨自面對一切,來保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季縵翎挑起一道眉,接下去說。
衛昊飛陳述的同時,她一直凝視著他的黑眸,黑眸中,她只看見心疼與在乎,沒有一丁點的心虛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