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拒絕對她來說,無異是一種侮辱。
所以,她最後才會使出殺手鍆,用他和太平洋電通的合作案做為要脅。她已經管不了是否能得到他的心,她只要他臣服。
沒想到,衛昊飛的態度如此強硬,竟然真的中斷與他們的合作,而且還準備訴諸法律途徑。
他強悍的作風更加讓她對他又愛又恨。
「我欺人太甚?袁小姐,是你欺人太甚吧!」衛昊飛冷笑一聲。「如果我記得沒錯,是你拿這個合作案威脅我。可是你太不清楚我的個性,我若是能輕易地被控制,就不會爬上現在這個位置。」
他的成功,可不是只憑運氣。
他生長的環境並不富有,是他靠著過人的意志力與努力,拚命地突破極限,一步步從基層往上爬,最後更自己獨當一面地經營公司。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父母在幾年前相繼因病去世,留給他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
「衛昊飛,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你回過頭來求我!」袁晶晶氣得語無倫次地說道。
「隨便你!」衛昊飛才剛說完,便聽見袁晶晶摔下電話的噪音。
衛昊飛悻悻然地掛上電話,黑眸中閃著一絲冷芒。
他和太平洋電通絕對不會善了,沒有人可以拿他當傻子耍,袁董既然只因為女兒的幾句話便中斷他們價值上億的合作計劃,那麼他就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這個官司,他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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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十點多,季縵翎回到家,洗完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之後,盤腿坐在她的床鋪上,拿起床頭櫃上的無線電話,打電話給她大學的好友。
對方才一接起電話,她就迫不及待地說:「澄澄!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翎?你很少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好消息?」柳澄澄有點驚訝地說道。
「今天我老闆給我一個大案子喔!委託人是新瑞電子的總裁。」她的語氣充滿興奮。
「那你不是會更累?這算什麼好消息?」柳澄澄不明白她的興奮。她一直覺得她每天早出晚歸地工作是件很慘的事,並且慶幸自己最後沒有走法律這條路。
「哎呀!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啊!若是我把這個案子做好,以後就可以獨當一面了。想想看,這個案子不是五萬、十萬可打發的,它牽涉的金額可能上億哪!你不覺得這是個很棒的挑戰?」季縵翎對朋友解釋道。
「你喜歡挑戰,當然會覺得棒,若是要我這種只求平淡度日的人來看,案件當然越簡單越好,只要能讓我溫飽就夠了。」柳澄澄笑道。
「說得也是。」季縵翎也笑出來。「對了,你跟你那位電影劇作家進展如何?」
「嗯……我還不是很確定我們的關係……唉!別說我了,你總是千方百計地要我去找個男朋友,倒是你自己,怎麼沒看見有個固定男友?」柳澄澄把矛頭轉向她。
她們大學那批死黨中,翎是最活潑耀眼的一個,讓人很難忽視。
即使已經畢業五年,翎只要一有空,還是會吆喝大家出來吃喝玩樂,雖然她的空閒時間並不多。
她很會玩,也很會與陌生男人調情,不介意談個小戀愛調劑一下生活,可是除了她的初戀之外,其它的戀情都如流星一般絢爛易逝,似乎沒有跟某個人定下來的打算。
「固定男友?我為何要找個固定男友?男人像風,說變就變、說走就走,無聊時找個男人玩玩調劑一下就好,何必特地去弄個男人來讓自己黯然神傷?」季縵翎說得雲淡風輕。
電話另一頭的柳澄澄沉默下來。
她明白,翎始終沒有從她前任男友帶給她的傷痛中走出來。別看她樂觀好強,在她耀眼自信的外表下,有顆敏感柔軟的心。
當初,翎和那個男人是班上最令人稱羨的一對,他們感情穩定,甚至已經論及婚嫁,並且在同一年通過國家考試,翎考上律師,那人考上司法官。
他們兩人本該開開心心地籌備婚事,哪想得到,那個男的進入司法官訓練所的一個月之後,竟然跟翎提出分手,只因他愛上另一個在司訓所的女同學。
其實,這種考上之後變心的例子在法律圈中比比皆是,但大家,包括翎自己,都沒有想到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那段日子,翎婉拒一切的關心,將自己封鎖起來,與他們那群死黨完全斷了聯繫。
她不知道翎是如何撐過那段日子。
後來當翎再度與她聯繫上,一如往常般的樂觀活躍,已經是半年後的事。
那時翎剛受完律師訓練,在一家事務所當實習律師。
她一直以為翎已經擺脫情傷的陰影,沒想到……
「澄澄,你怎麼不說話?」季縵翎用微笑掩飾那一閃而過的落寞。「我可是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你別想太多。」
她當然可以猜到好友的心中在想什麼,可是她不願提起,不願去觸碰她仔細封鎖的傷口。
她從來沒有試圖去治癒它,她一直將它掩蓋著,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讓它自己在裡頭發爛。
她知道這麼做是鴕鳥心態,可是她不認為自己可以赤裸裸地承受椎心的背叛與傷害。
曾經,她像其它女孩一樣,夢想著與心愛的男人組成一個家庭,但是從他離開她的那一天後,她開始排拒婚姻。她不再相信,有個男人會愛她一生。
一輩子,是很長的時間。
她的工作收入可以提供自己生活所需的一切,男人在她的生命裡,只不過扮演餘興的角色,她不介意玩一玩愛情遊戲,但再也不會把任何男人當成生活的重心。
「只要你覺得快樂就好。」柳澄澄說道。「至於你的新挑戰,希望你能享受其中。」
「我想一定會的。」季縵翎伸個懶腰。「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興奮。不吵你休息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