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告狀,是我逼問她的。」他說。
上村愛驕縱地道:「你為了她來興師問罪?她只是個小小的OL。」
「不管她是什麼,你都不能信口開河。」他語氣明顯不悅。
迎上他陰鷥又冷傲的目光,上村愛不覺心虛。「我……」
「我們是情人的關係嗎?」拓真冷冷地直視著她,「我們是那種互相承認的關係嗎?」
「拓真,我……」上村愛一臉畏怯,「我只是……」
「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他冷峻又嚴厲地道,「你說你不需要負責任的性愛關係,不是嗎?」
「我……我是……」上村愛支支吾吾,神情驚惶。
看見她那畏懼的表情,紗綾真是大大意外。
今天在會議室裡對著她大聲咆哮,還動手打她的上村愛,竟在他面前畏縮至此?
她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井川家的威風了。
「你說,」拓真濃眉一糾,瞪著她,「你是我的女朋友嗎?」
「拓真……」她討饒地看著他。
「說!」他沉喝一聲,眼底進出懾人的光芒。
上村愛一震,滿臉驚畏委屈。
見她紅了眼眶,紗綾突然同情起她來。
他匆地拉住紗綾,把她往上村愛面前一推。「告訴她,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上村愛不甘心地覷著紗綾,明明害怕,卻又拉不下臉承認什麼。
「上村愛,你說。」拓真不耐地催促。
「我……」
「我討厭在我面前是一種樣子,在我背後又是一種樣子的女人。」他不客氣地說。
上村愛唇片顫抖,「你為了她凶我?」
「相信我,」他冷冷地道,「你在我心裡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聞言,上村愛陡地一震。
紗綾雖然覺得他替自己出了一口鳥氣,但這話說得也實在太傷人。
「算了,不要這樣……」她忍不住開口替上村愛求情。
上村愛卻不領情,「我不用你在那邊假惺惺!」
拓真挑挑眉,睇著紗綾,那表情像在說:你瞧,她就是這種人。
到了這個地步,上村愛也沒什麼好說,她豁出去似的,「對,我是騙你的,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你得意了?」
「你聽見了?」拓真睇著紗綾,終於露出了笑意。
一切都攤開來講了,她沒理由不相信。只是相信又怎樣?他跟她之間的差距並不會因此而縮小啊。
「好,」拓真滿意地一笑,突然拉住了上村愛的胳膊,把她往紗綾面前一推,「報仇時間到了。」
紗綾一怔,驚疑地望著他。
「她打你一耳光,你現在也還她一下。」他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上村愛激動地尖叫。
紗綾看得出他不是在說笑,他是真的要她動手。只是……她怎麼可能那麼做?
「你別鬧了。」她說。
「誰跟你鬧?」他臉一板,冷肅地道,「有仇報仇,應該的。」
「我不要。」她拒絕他的提議。
他挑挑眉,「你怕被報復?被開除?」
「不是。」她嚴肅地道,「事情過了就算了。」
「不能算了。」他目光一凝,露出凶光,「你不動手,我幫你。」
「嘎?」她一震。
幫她?怎麼幫?難不成他要打上村愛一記耳光?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他突然轉向上村愛,高舉起手——
「不要!」她急著想阻止他,而他的手卻已經拍向了上村愛的臉。
紗綾以為她會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但她卻只聽見上村愛的哀叫。
他沒打她耳光,而是用力地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而這一下可不比捱巴掌輕鬆。
上村愛癟著嘴,搗著臉頰,一臉的氣憤。
「以後別亂打人,尤其別打錯了人。」拓真語帶警告地道。
「我們走。」拉住發怔的紗綾,他往電梯走去。
三秒不到,他們身後傳來上村愛夾雜著哭聲的尖叫——
第七章
「喂,你……」紗綾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
掐上村愛的臉?天啊,也只有他才想得出來。
「你剛才太過分了。」她為上村愛抱不平,雖然上村愛曾打了她一耳光。
「我過分?」他將她往車上一塞,關上車門,然後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
「我只是做我應做的事。」
「什麼事啊?打女人?」
「更正。」他覷了她一記,「我從來不打女人。」
「那你剛才……」
「我沒打她。」他撇唇一笑,「我不過是掐了她一下。」
「可是她是女生,你怎麼可以……」
「幸好她是女的,如果她是男人,我早把她打趴在地上了。」他目視著前方,肅然地道,「我不准任何人欺負你。」
看見他那堅定的側臉,她心頭一震——
她必須說,他這句話真是動聽極了。
不過,她很快地又把自己拉了回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那麼對她。」
「你怕什麼?」他斜瞥了她一眼,「怕被報復,還是開除?」
「我沒有怕什麼,只是……」
「我可是在幫你討公道,你抱怨什麼?」他有點慍惱。
聽見他如此霸氣的口吻,她又不覺動了氣。「我沒拜託你替我討公道。」
「你的意思是我雞婆?」他沉聲質問她。
「事實是如此。」她說。
突然,他踩了煞車,紗綾整個人往前一彈,然後又摔回座椅上。
「你!」她氣憤地瞪著他。
「你擔心什麼?」他沉聲,「有事我負責。」
「這不是負不負責的問題,而是……」
「是什麼?」
「是……」這時,有人按了喇叭,「快開車,你堵到別人了。」
「我問你是什麼?」他固執得近乎任性妄為。
「你開車,我再告訴你。」她說。
「好,」他挑挑眉,「你說的。」話落,他又踩了油門。
「我覺得你沒必要那麼做,因為那會傷了和氣。」她說。
「誰跟誰傷和氣?」他閒閒地問,「你跟她有什麼和氣可言嗎?」
「當然不是我。」她氣惱地瞪著他,「是你跟社長家。」
「我們只有生意上的往來,沒什麼感情。」他淡淡地說。
「買賣總有情義吧?」
「沒有。」他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們砍價時,殺得眼紅,早就沒有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