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他太英俊了,令她目眩神迷。
「你的臉上有奶油。」他說。刻意挑奶油最多的那塊蛋糕,果然是對的。
「啊?那我去化妝室補個妝。」終於逮到閃人的機會了,方穎心裡暗暗雀躍。
「不用。」裘禕手稍稍用力,方穎就反撲回他懷裡,「我幫你。」
「別……別麻煩了……」方穎覺得她的心跳得比剛才更猛、更狂、更失控,當他的手指輕巧地撫上她的唇時,她的身子顫抖得更難以控制。
「一點都不麻煩。」裘禕抬起她的下巴,拇指不由自主地在那性感的紅唇上來回撫觸,陣陣悸動從指尖傳人心坎。
他終於輕歎一口氣,緩緩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比他所吻過的都柔軟,她的滋味比他所嘗過的都甜美,她青澀的反應比任何人更令他珍惜。
在那柔嫩的唇瓣流連半晌,他輕輕敲開她的貝齒,尋找敏感羞澀的丁香舌,只是靈舌才往裡頭一探,就傳來一陣疼,
方穎全身顫悚得像得了不治之症,那種像觸電卻又熱烘烘、暖洋洋的感覺,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所以當異物侵入她的口裡時,她害怕得發動攻擊。
「不要隨便碰我,不要隨便把東西放進別人嘴裡,更不要……」她想說不要給她如此陌生又奇異的感覺,卻怎樣都說不出口,因為那聽起來很遜。
「感覺不好嗎?」裘禕輕笑著問,她看起來只是有點嚇到而已,並不是排斥。
「豬頭,哪有被非禮,還有好感覺的?」方穎沒好氣的喳呼,難道這傢伙一定要這麼直接?她當然要這樣回答,不然要說「感覺還不錯,可以再來一次」嗎?
咦,不對,她剛剛叫他什麼?豬頭?她現在可是個義大利富豪之妹,怎麼會用中文講出那兩個字?
糟了糟了,他肯定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糟糕透頂了。
「真抱歉,我應該先問過你。」裘禕若有所思的低喃,但這只是他以退為進的伎倆。
問過她,大概只會讓她想狠揍他一頓,把情況弄得更糟而已,他又不是白癡。
方穎心中連呼「好佳在」,幸好他沒有發現,老天真是太仁慈了。
「那,」裘禕抬眼瞄她,眼中有幾分邪氣,「請給我一次彌補過錯的機會。方……咳咳,雷小姐,我可以吻你嗎?」
說著,他再次覆上她的唇。
這次他學聰明了,只用舌頭在她的嘴唇上勾舔,絕不輕越雷池一步,而光是這樣,就令他悸動不已。
方穎想不到裘禕居然會來這招,還沒想好迎擊策略,雙唇就再度淪陷。
他一定要像狗一樣舔她嗎?很癢耶。她忍不住伸出舌頭想止住那癢息,誰知舌尖竟碰到他熾熱的靈舌,全身竄過一陣暖流,腦中立時一陣暈眩,無法分辨今夕是何夕。
她必須攀住他才能防止自己因暈眩而跌倒,而結果是他趁機溜入她口中,讓她更渾身乏力。
方穎的依附對裘禕而言,猶如最大的鼓勵,他愈發不可自拔,不只唇舌片刻不肯放棄與她糾纏的機會,連大手也趁機輿她的肌膚溫存。
他心中充滿依戀,只想永遠保有這份滑嫩的觸感和令他舒服的體溫。
「嗯……」方穎自唇邊逸出一聲銷魂的吟哦。
一切感覺都太奇怪了,今她暈眩,令她害怕,又讓人覺得美好……她的腦中空白一片,什麼都無法思考。
「你真美……」裘禕邊在她耳邊呵氣,邊以充滿磁性的嗓音說。
他不開口不打緊,一開口,方穎就從意亂情迷中醒過來了。
她用力推開他,用手肘撞他,又拾腳用力踩他。
「登徒子,女性同胞的公害!」她氣得很。「隨隨便便就吻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就亂碰別人的身體,就把舌頭伸入別人嘴裡,我今天就代替全天下的女性同胞教訓你這個風流的花花公子!」
方穎劈里啪啦的罵一串,又連連對他拳打腳踢,只差沒直接把他拖出去斬。
「那個……」裘禕雖然像徵性的讓她打中幾次,最後這是握住她的手,中止她的激動,「我怎麼覺得雷小姐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他知道這八成可以讓方穎恢復冷靜。
「呃……」方穎怔了一怔。
糟了,她現在是雷珊娜……意識到這點,她僵硬地把懸在半空中,具攻擊性的手、腳收回來。
她邊吞嚥幾口口水,邊想對策,最重要的是觀察他的反應。
他那副瞭然於胸的微笑,好像知道她就是方穎似的,實在叫人討厭!
萬一他識破的話……不可能的,以他那麼愛找她麻煩的個性,要是被識破,恐怕早就被他譏諷一陣。
所以,不怕不怕,他應該怎樣也想不到她會混到這種場合來。
「呵呵,我像裘總裁的某位朋友?不可能這麼巧吧。」方穎假笑,想以此矇混過去。
「是啊,我那個朋友行為粗魯、脾氣暴躁,輿行止優雅、態度合宜的雷小姐相比,真是差太多了……請雷小姐原諒我的一時失言。」裘禕將計就計。
她不自己說破,他也樂得將計就計,畢竟「行止優雅,態度合宜」的她較讓他有機可趁。
「如果有機會,我倒想認識認識裘總裁的那位朋友。」方穎露出最動人的微笑,盡量優雅的替裘禕端起一杯雞尾酒。
天知道若在平常,她的動作根本不可能這麼慎重,更不可能替這個討厭的人端酒!好吧,算她作賊心虛,想以此抹去剛才的失態,但願他從此忘記方纔那一幕。
「謝謝。」裘禕望望那杯漂亮的飲料又看看她,心中暗自得意。
這表示她的示弱和內疚,他又偷偷前進一分了。
方穎被看得不好意思,雙頰慢慢升上一抹紅暈,除了假裝喝酒外,什麼事也沒辦法做。
但是滴酒不沾的她,隨即被酒氣嗆得猛咳不已。
「不要緊吧?」機不可失!裘禕連忙扶住她,一接觸到她的體溫,他的心同時蠢蠢欲動。
「對不起,我的酒量不好。」方穎邊靠著他,邊抵抗那種陣陣襲來的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