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裘家的獨子,每天都有保鑣接送他上下學,排場實在令人討厭。
「我隨時可以汰換保鑣。」雖然現在他打架已經不輸人,也不需要什麼保鑣,但一天沒讓她當他的保鑣,心頭就有塊碎石梗在那裡。
「抱歉,我不打算當保鑣。」她瀟灑的揮揮手。
現在她正邊打工邊學空手道,目標當然是「傑出女惡棍」。
就這樣,方穎再次拒絕了裘禕。
然後,國中畢業了,裘禕被送到國外去求學,為將來繼承家業作準備。
方穎繼續過著讀書、打工、學空手道的生活,一切風平浪靜,她也如願成了北台灣獨一無二的黑道女惡棍。
說到「惡棍」這個稱號,實在是黑道人的觀感,她只不過是看不慣不公平的事,
又剛好沒人打得過她而已。
她最拿手、用來維持生計的勾當不是走私、販毒或收保護費,而是尋人。
只要付得起她開的價碼,不管是上天下地、赴湯蹈火,只要沒去閻王殿報到,她都有自信像貓捉老鼠一樣把人給揪出來。
因此,她得到了「獵人」的雅譽,她的尋人小組,也得到「獵人幫」的稱號。
雖說是個幫派,幫眾倒是寥寥無幾,堂口就更別說了,想委託她只有一個方法——在車站的留言版或網路上留言。
「尋人」這兩個字從來沒難倒過她,直到裘禕那個欠扁的男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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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穎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因為將有一筆超高收入進帳。
「沈幫主,你要找的人我帶來了。」一身勁裝的方穎,把那名綽號黑熊的男人推到沈家幫幫主沈濤面前。
這名男人私吞了—筆交易,她是在他酒足飯飽、不省人事之際把他綁來的。
至於沈家幫,雖不是北台灣最大的幫派,卻是最有錢、火力最強的幫派,光是走私軍火,就夠他們坐吃三代。
「不愧是『獵人』,動作夠迅速。」沈濤轉過身來,先是看她一眼,再看看醉醺醺的黑熊,「這是你的酬勞。」
沈濤讓右護法把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交給方穎。
方穎接過來,迅速的看了一眼,再穩穩的封好,「沈幫主做事夠乾脆,希望還有機會為貴幫效力。」
若不是黑熊太會躲,讓沈家幫找不到,她也沒有和他們合作的機會,但願多出幾號這種人物,讓她賺大錢。方穎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如果將來還有機會,再請貴幫多多幫忙。送這位幫主出門。」沈濤讓手下送方穎出門。
「那就再會了。」方穎揮揮手,舉步離開。
雖然貴為幫主,方穎卻不喜歡擺架子,她創立獵人幫,可不是用來擺架子的。
離開沈家幫,她開心的跨上哈雷機車欲離去,一輛豪華的賓士卻突然停在她車旁,擋住她的去路。
賓士車內走出一位西裝筆挺、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迅速地走到她身邊,並且行了個很恭敬的鞠躬禮,把方穎嚇了一大跳。這麼慎重,是哪一幫,哪一派的禮?
「方小姐,我家總裁請您移駕。」那男子的聲音,也好聽到足以迷倒情竇初開的少女。
「你家總裁是……」方穎思忖著,自己啥時認識哪號總裁級的人物?
她向來不跟其他黑道或白道掛勾,這號總裁是有生意找她做,還是想找她麻煩?
「我家總裁是歐斯蘭特財團的裘總裁。」男子很恭敬,尤其是說到財團名稱和哪個姓氏時。
「你這樣有說等於沒說。」方穎邊吐男人的槽邊暗暗思索,自己幾時認識這個響噹噹財團的大總裁,「歐斯蘭特財團我是聽過,總裁幾代以來都姓裘我也知道,但找我的到底是哪位啊?」
「喔,是我們的新總裁,裘禕先生。」男人更恭敬了。
「裘禕?!」這個名字讓方穎瞬間像屁股被針刺到般,跳了起來,「不去!」
那個愛哭鬼,那個數年前纏著要她當保鑣的愛哭鬼,竟搖身變成了歐斯蘭特的大總裁?!
不認識、不認識、她不認識那個纏死人的愛哭鬼!
「我並不認識你家總裁,你可以回去了。」方穎把表情放柔和,笑著對男子說。
開玩笑,被他從幼稚園纏到高中,她已經夠衰了,現在他又想回來纏她?饒了她吧。
「我家總裁說,您已經成為一流的黑道人物,他也成為一流的總裁,理應忘卻陳年舊事,重新尋求對彼此都好的發展才是。」男子又說。
「很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你家總裁。」說得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啐!
「我家總裁又說了,商界的爾虞我詐與黑道的不擇手段,基本上有異曲同工之妙……」男子連說這種有威脅意味的話都是笑笑的。
「他這是在要脅我?」方穎很快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那個豬頭,她沒海扁他就偷笑了,他還敢脅迫她?
「不,我家總裁只是想讓您知道,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男子的語調還是笑笑的。
「好,你帶我去,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尊重他人。」跟旁人廢話再多部沒用,找主謀最省事。
於是方穎跟著那輛太豪華的轎車,來到一棟新近完成的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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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她就知道會來這裡,這棟豪華得太引人注目的大樓她摸進來過幾次,當時忙著找人,沒摸走半點東西,真是一大遺憾。
早知道是那愛哭鬼家的產業,她就多少摸走一點值錢的東西。
這座仿哥德式的建築內,牆壁展示著價值連城的鑲嵌畫,梁緣貼著價值不菲的金帛,挑高拔尖的拱門雕滿各種細緻的花紋、每根柱子上都雕上人像……光看這建築,就令人暈頭轉向。
哇拷,把辦公大樓弄得像歐洲的教堂,不覺得太奢華?他以為雕那麼多人頭在柱子上,裡頭的人就不敢為非作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