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東方塵唇邊那抹似笑非笑的上揚弧度後,端木奕的揣測已經得到證實。
「你明知道我已經忙不過來,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那湊熱鬧?」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東方塵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到洗手間去,沒想湊熱鬧。」
「包廂裡就有洗手間了,你出來上什麼廁所!?」他以為他是白癡嗎?這麼蹩腳的謊言也敢拿出來現?不怕被人恥笑嗎?
「包廂裡的那一間,鏡的老婆在上,我只好出來上外面的。」
「少來。」
「信不信由你,你慢聊,我很急,待會兒見。」
丟下一顆炸彈後,就想若無其事的閃人!?真有他的!
第二章
端木奕好不容易擺脫一堆要簽名的歌迷,卻擺脫不掉固執的古靈兒。
她一直跟在他身後,不管他怎麼趕,她還是堅持若沒給她一個交代,她就不離去,不得已,端木奕只好把她帶進他那間包廂。
端木奕甫推門而入,就發現原本悶烘烘的包廂,霎時安靜下來,只剩電視播放MW的聲音流洩,四周的溫度也在瞬間降了好幾度,害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跟在他後頭的古靈兒也不明所以,兩顆眼珠子好奇地越過端木奕,朝包廂裡的人們看去,只見大家化作一座座的石像,全部僵硬不動。
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問題不約而同地出現在端木奕及古靈兒的腦海裡。
驀地,有人有動靜了,端木奕及古靈兒的注意力馬上被拉了過去。
只見東方塵的老婆冷月兒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像在壓抑什麼卻壓抑不住,然後,她無預警地突然轉身,捉狂的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往端木奕丟了過去。
幸好端木奕反應夠快,馬上接住,否則他那張舉世無雙的大俊臉,保證會被砸出一個大洞來。
「你幹嘛?想謀殺我嗎!?」放下煙灰缸,端木奕不可思議地驚問。
古靈兒也被冷月兒的舉動嚇到。
「誰叫你這時間進來的!?人家我老公正在對我唱情歌耶!」冷月兒委屈得不得了。
剛剛老公可是百年難得一次地展現歌喉,卻因為他們的進門,給硬生生地打斷!
「他唱哪一首,等下我重唱一遍給你聽不就得了?」
「我幹嘛聽你唱,你又不是我老公、我要聽我老公唱!」天曉得她求了多久,才求到東方塵肯開金口唱歌,沒想到卻被這棵超大棵的青仔樸給破壞掉,氣死她了!
「拜託!塵他什麼都優,唯獨唱歌可是差到極點!他之所以一直不肯唱,是因為他唱歌從頭到尾,不管是高音低音,他永遠只維持在一個音,像唸經一樣」,難聽的要命!也就是這樣,他才不會沒事自曝其短,唱歌給人家聽,你懂嗎?「
「那又如何?就算他唱的歌實在是難聽到極點,我聽得快睡著了,回家更可能會作惡夢,但,我還是要聽,怎樣,不行嗎?」
東方塵聽完老婆大人不知是挺他,抑或是在貶他的話後,額際冒出一堆抖動的黑線,無奈的直搖頭,而其他人則忍不住地直偷笑。
「行行行,被你打敗,」好男不跟女鬥,端木奕連忙認輸,「燠燧,剛才那首歌重點一遍,用插撥的,讓塵再重唱一次,他要是不唱,我們就耗在這,直到他唱為止,這主意好吧?」後面幾句,他是對著冷月兒說的。
「這還差不多。」擺平一個,冷月兒馬上把注意力移到東方塵身上,她忙端起諂媚的笑容對他,「老公,你會唱吧?」
「我剛才說過,我只唱一次,而且當時你也同意了。」
「我知道,但你那一次並沒唱完呀!」
「就算沒唱完,它也是一次,不是嗎?」
開玩笑,唱一次已經要他命了,被端木奕打斷時,他還暗喜一下,慶幸解脫了,現在怎麼可能還會再唱千次!
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掉的感覺。
冷月兒扯了扯嘴角,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企圖說服老公:
「至少你也要把你沒唱完的那部分補足吧?」這是她最後的讓步了。
端木奕乾笑數聲,冷月兒的意思表達的相當明顯,他想裝傻帶過去是不可能的事。
「OK,0K,我懂,這事就交給我吧!」
端木奕把東方塵拉到一旁,兩人不曉得在談什麼,看起來像在爭執般,過了一會兒,端木奕才臉色難看的點下頭,東方塵則滿意的回到座位上。
「你們剛才在講什麼?」冷月兒好奇地問東方塵。
「也沒什麼,奕要我唱歌,我不要,他就開了一些條件要我答應而已。」東方塵輕描淡寫,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剛跟端木奕硬拗了一些價值數百萬的利益。
「他開了什麼條件?」
「他答應我,他下一次開演唱會時,前十場收入的百分之十送我。」
端木奕一直要跟他殺到百分之二,可是他豈會那麼容易就被打發,所以再怎樣也要拗到百分之十才行,最後端木奕講不贏他,只好極度不願地點頭答應了。
「百分之十?那很多嗎?」冷月兒不解。
「別人或許不多,但奕的演唱會收入,雖然我只拿到百分之十,但,少說也有數百萬,你說這多還是不多?」
「哇!數百萬哦!?」
「嗯哼!」
「天哪!你唱一首歌就要價那麼高,你的臉皮還真厚哩!」或許端木奕唱一首歌還沒那麼貴呢!
「有求於人,當然價碼就會不同。」東方塵頗不以為然地說著,完全不認為自己有做錯。
「臉皮真厚。」這會兒,她變成可憐端木奕了。
其實端木奕可以不管她的抗議的,可是他卻還是為了她,而犧牲數百萬元,她突然覺得對他挺不好意思的。
「對不起,我能出個聲嗎?」被忽略許久的古靈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敢情眼前這堆人的眼睛都有問題嗎?她這麼大的人杵在這那麼久了,竟然沒半個人察覺她的存在,這對她而言,有點被侮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