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門時天氣極好,所以她選了件細肩帶的吊帶裙,將她窈窕的曲線盡情展現。可現在,她真後侮沒多穿幾件厚外套,把自己從頭到腳包了個密密實實。
光溜溜的肩頭被他的手指一摸,那感覺就像噁心的毛毛蟲爬來爬去,而且還是五隻,郝欣晴頓時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住了。
想翻臉,又忌憚著這隻豬頭是各大電台擠破頭想爭取專訪的對象,如果她不想搞砸這個專訪,唯有忍下這口氣。
技巧地閃開狼爪,栘到另一頭坐下,輕笑著說:「李先生,謝謝關心,可我並不覺得冷啊!你顧著自己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聽也對,就問他哪種藥適合小孩。他一聽,就被嚇到了,一副快昏厥的表情,還義正詞嚴地教訓我:『未成年?先生,你一定要做好預防措施喔!』
我催他快點把藥給我,老闆白了我一眼,一邊拿藥,還一邊跟我說:『年輕人,人家年紀還小,你千萬要溫柔點,小心照顧人家。』我隨便點頭了事,老闆滿意地把一盒藥遞給我,我一看,眼珠差點掉下來。」
到底白目老闆拿了什麼藥給他?郝欣晴好奇地猜測,他的朋友也一個勁地追問。
「原來是一盒避孕藥!我懷疑這藥是不是有用,老闆好像還生氣他的專業能力被質疑,瞪著眼跟我說:『當然有用!吃了以後,包你不會搞大人家肚子!』
真要命!講了半天,我跟他講的不是同一回事。」
「然後咧?」
「我很大聲地說,我不需要避孕藥,我要買電池!。老闆好像嫌我麻煩,一臉不爽地拿出幾顆三號電池給我,我一看,這能用嗎?他居然一臉大盒保險套擺在我面前。我跟他說,我要買體溫計,話沒說完,他又跟我說:『先生,現在才測量基礎體溫已經來不及了啦!』他的話把我嚇一跳,問他為什麼,他說:『都已經事到臨頭了才在量體溫,當然來不及!』我就講:『可是病人現在全身發燙,而且不停出汗。』老闆一聽,也急了,你們猜,他跟我說什麼?」
與朋友一起的東方宣是她不熟悉的,此刻的他溫暖和煦,像普照大地的艷陽,再沒有半點從骨子裡滲出的冷漠孤僻、高高在上,此刻的他,是豪爽熱情的。
抬眼瞧著他,與他深邃眼神一對,他的唇邊勾起一絲恍如微笑的弧度,她的臉頰霎時直紅到了耳根。他的笑意更深了。
一票人坐在與郝欣晴他們隔了一張桌子的位置上,各自點了飲品,繼續方纔的話題,「快說!那個白目老闆跟你說什麼?」
「老闆說:『都到這種緊要關頭了,量體溫沒用,吃藥比較有效。』我便,抓狂地朝我吼:『為什麼不能用?按摩棒不就只有那幾種?還是你想玩變態的?人家還未成年耶!你小心吃官司!看你衣冠楚楚的,居然是個變態!』
聽了他的話,我的臉都綠了,一拍他櫃檯,比他還大聲地朝他吼:『我兒子發燒,要買電子體溫計的電池,很變態嗎?』
笑話說完,他所有朋友全嘻嘻哈哈,笑倒一片,郝欣晴也垂著臉,竊竊笑開了嘴。
「宣,一定是你的表情太急切,才會害白目老闆誤會!」
「告訴我,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一定要講給其他朋友聽,包他們笑破肚子。」
「當然是宣講著玩的,你有聽說他有兒子嗎?宣,對不對?」
端起注滿白蘭地的杯子一飲而盡,他隨意地聳聳肩。「聽過就算,管他真的假的。」
培培的存在,向來是個秘密,雖從未刻意隱瞞,卻也無意宣揚,只因不願東方家這個沉重包袱,壓抑了培培純稚自然的天性。畢竟,頂著「東方」這個姓氏,對培培來講,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毫無預警的,李大設計師驀地拖起郝欣晴,衝到東方宣那桌人面前。
「三少爺,還記得我嗎?我姓李,是『潮流工作室』的設計師,我們曾在二少爺的宴會上見過一面!」堆著滿滿的親切笑容、卑微到極點的謙卑姿態,李大設計師像條哈巴狗似的,站在東方宣面前。
李軹城?好!一個以酷愛「開黃腔」聞名社交圈,性喜非禮未成年少女,把性交易擺在桌面上當條件談的大色魔,居然也有膽出現在他面前!?
而這個姓郝的女人居然跟在李色魔旁邊!?她到底是年幼無知,還是腦袋裝大便?上次就差點被兩個色狼給吃了,今天又以身試險,她好像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視線落到她被李色魔緊緊握住的皓腕上,心頭一陣火大,他臉上卻仍是不露聲色的淡然。
「我們有見過嗎?我不記得了。」他淡淡應著,眉頭微皺,一手握著酒杯,一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有種落拓的優雅,讓人無可逃避地為他心湖翻湧。
站在李幟城旁邊,心神點點滴滴全繫在東方宣身上,郝欣晴感覺異常侷促,連呼吸都亂了頻率。
他的表情,好像不認識她一樣,連一絲眼角餘光都沒給過她。
咬著唇,她心裡頗不是滋味,這一分神,李幟城與東方宣說了些什麼,全沒聽進耳中。
忽然間,整桌人爆出一陣哄笑,郝欣晴的注意也被強行扯回,訝異一瞧,就見李軹城的面色忽青忽白,難看到極點,而那票公子、少爺們,一個個笑到東倒西歪,唯有東方宣,仍是那副傭懶神態。
看來,這位方纔還趾高氣昂的大設計師,在他面前渺小得連屁都不如,只是他眼中的笑料一則而已。
即便被羞辱了個徹底,李幟城在東方宣面前仍是敢怒不敢言,扯著郝欣晴的手臂,就想含恨退場,遲疑了一秒鐘,郝欣晴怔怔地瞧向東方宣,他也正好抬眼朝她看來,兩道視線碰個正著,牽引出幾許莫名情愫。
「我們走!」李幟城用力扯著郝砍晴,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一樣,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