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緊眉頭,意猶末盡地離開她唇辦,啞聲問:「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不是好笑,是開心!」她強調。
「有什麼好開心的?」對她的「不配合」,他仍舊很不高興。
不在乎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她開心地摟住他,臉龐愛嬌地靠上他肩頭,甜滋滋地低語:「在我跟你說了那番話後,你還是吻了我,這就說明,你也喜歡我,我當然開心啦!我一開心,就會忍不住想笑嘛!」
聽了她的解釋,他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搖頭笑說:「傻丫頭!」
從他懷裡坐正身子,她凝視著他,微微笑著,輕輕對他說:「東方宣,你知不知道,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決定一輩子跟著你。」
亮晃晃的燈光下,他們的心跳彼此應和,激烈鼓動著。
東方宣定定望著郝欣晴比嬌艷玫瑰還美麗百倍的溫柔笑靨,心頭的震撼無可言喻。笑意從他嘴角緩緩漾開,溫柔得醉人。
「欣晴,是你讓我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愛情。」
「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相信了。」她的笑容溫暖明亮。
看著他,她忽然伸手解著睡袍的繫帶,失去束縛的睡袍散開,露出她溫潤如玉的肌膚。
東方宣被她的動作駭住,猛然倒抽一口氣,語氣生硬地問:「你幹嘛?」
郝欣晴白了他一眼,含羞帶怯地輕嗔:「這還用問嗎?」
他愣坐在那裡,說不出話。
郝欣晴的動作也僵住,咬住唇,委屈地瞪著他。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奸像我要非禮你一樣。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輕輕吐出一聲歎息,伸手拉好她的睡袍,沉聲說:「欣晴,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歡你,可是,我不想你在一時衝動下,做出無可彌補的傻事,我不希望你後悔。」
這個討厭鬼,表面上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魯莽模樣,卻有著這麼一顆溫暖體貼的心,害她更喜歡他,也更愛他了。
被動地回視他,她癟著嘴,一副隨時要放聲大哭的姿態。眨了下眼,她驀然毫不畏縮地大聲宣佈:「我不管!我要把自己完全交給你,我要做東方宣的女人!」
就是這句勇氣十足的告白,掀起東方宣深埋心底的洶湧情意,再也無法壓抑、無法克制,他低吼一聲,用盡全力將她嬌小的身子嵌進胸懷中,粗暴地吻住了她。
在她的驚呼聲中,她被他覆壓在沙發上,雪白睡袍滑下地板,他熾熱的唇舌膜拜般烙上她全身。
咬緊下唇,她緊張地抓緊沙發。
東方宣精壯結實的身體覆上她,將她嬌柔纖細的身子困在自己的胸懷,問,他柔聲承諾:「欣晴,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緩緩笑開麗顏,她含淚點頭。「我相信。」
伸臂摟緊他,在疼痛與甜蜜並存的瞬間,她把完美無瑕的自己交給了東方宣,也欣然承受他最激烈熱情的回贈。
第九章
趁著午休時間,郝欣晴做好香噴噴的便當,然後不辭辛苦送到東方宣的辦公室,盡量爭取兩人的相處時間。
在他身上,她充分體會到什麼叫「一寸光陰一寸金」,他的生活步調,緊湊到讓她想跟都力不從心。
上班忙公司的事,下了班,還有一大堆豬朋狗友等著他吃暍玩樂,大小屁事都求他幫忙,講義氣的他從來二話不說一句,因此,除非她自己找上門去見他,否則,一個禮拜看不到他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這哪像熱戀中的情侶啊?
她不是沒噘嘴抗議,要求至少每天一起吃頓飯、見上一面,結果,就連這小小要求,他都面有難色。
而折衷的辦法就是,每天中午,郝欣晴帶著便當到他辦公室陪他一起吃,雖然跟她期待的浪漫約會有段差距,但,聊勝於無啦!
「東方宣!」郝欣晴不悅低吼,瞪著辦公桌後忙得天昏地暗的男人。
可惡!從她踏進這扇門開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把她晾在一邊,自顧自看文件、做批注。
他以為她大老遠從電台來這邊,就是來看他工作的喔?
「喂!」他的沒反應大大刺激了她,纖纖玉手重重一拍,按在他攤開的文件上。
「欣晴,別鬧,我在忙。」他頭也沒抬,直接把她的小手從文件上拿開。
「東方宣!」她嗔怨的聲音揉進酸楚,似乎就快哭出來了。
他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忙把注意力從繁重的工作中抽離,重新投注到哀怨佳人身上。「怎麼了?」
瞪著他疑惑錯愕的臉,郝欣晴覺得自己好無聊。他都已經夠忙,忙到沒有時間陪她、注意她,她幹嘛還要把僅餘的時間用在跟他爭吵上?
「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便當就快涼了,吃完再做事好不好?」
「抱歉,我最近可能有點忙過頭了。」仰身靠上椅背,他閉眼輕訴,週身籠罩著濃濃疲憊。
疼惜地走到他身後,她輕輕按壓著他的太陽穴,為他紆解疲勞。
「東方宣,如果我們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會怎麼樣?」她突發奇想。
「怎麼這麼說?」東方宣緊張地張開眼,扭頭望向她,抓住她的手。
「對你來說,不管工作也好、朋友也好,全都排在女朋友前頭,你的時間全部都被這些給佔滿了。可是,我真的好想跟其他情侶一樣,你可以陪我逛街、吃飯、看電影,我可以跟你講心事,分享生活裡的喜怒哀樂,但你一直都好忙好忙,就連每天中午見個面的午餐福利,都是我硬跟你拗來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對你來講有什麼特別。」
自己的女朋友累積了如此多的孤獨寂寞,而他竟全然不知,看來,他真該好好反省了。
歎息一聲,他將她拉到腿上坐下。
「這些話,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這也要說嗎?全世界的情侶都會想整天黏在一起的,可是你看不看得到我,好像根本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