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定就是東方家的三少爺羅?好啦!你說什麼都好,我全都聽你的。」
她也太扯了吧!?現在是什麼場合?她竟然還在那邊發花癡!
「菲菲!菲菲!」郝欣晴拚命從背後扯著謝菲的衣服,卻扯不回她黏在東方宣身上的神智,也扯不回她迷濛如白癡的傻笑。
這樣的花癡,東方宣見過太多,丟給謝菲一個鄙夷視線,他扯著丁柔就想開門進屋。
郝欣晴忙攔住他們。「丁小姐、東方先生,麻煩你們等一下,聽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阿磊不足你親手殺死,也總是為你而死,這個事實,你永遠無法否認!」對著郝欣晴,東方宣冷聲指控。
他口中說出的話,宛如一把把鋒利至極的刀,刀刀見血。
郝欣晴呆了下,清澈眼神霎時迷濛一片,備受打擊的纖弱身體無法承受地搖搖欲墜。
「東方先生,我知道,丁磊的死,我應該負上責任。」
「郝欣晴,你也知道該負責嗎?可惜,就算把我幹刀萬剮,哥哥也不會再活過來了。」丁柔忿忿地道。
「丁小姐,你所失去的,也許我一輩子也無法彌補。我今天來這裡,沒有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諒解,但我還是想把心裡的歉意讓你知道。」彎低身子,她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
「你不用再惺惺作態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水遠!」丁柔靠近郝欣晴,幾乎貼上她的臉,一宇字低語,宛如詛咒,顯示永不改變的決心。
「丁小姐,我沒奢望今天就可以得到你的原諒,但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誠意。」郝欣晴也毫不退縮地表示。
「哼!隨你。」丁柔冷哼一聲。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盡力幫你。」郝欣晴眼底聚滿真摯歉意。
那雙漾著無比純稚輝光的明亮瞳眸,就連傲然立在一旁的東方宣也被撼動,但卻無法打動滿懷怨恨的丁柔。
臉上寫滿深刻恨意,丁柔冷冷低語:「你以為隨便在這裡擺擺姿態、裝裝樣子,就可以減輕你的罪孽嗎?沒那麼簡單!」轉身拉著東方宣,她拿出鑰匙開門。「宣哥哥,我們別理她!」
跟著丁柔進門,東方宣卻在大門合上前一刻,回頭一望--
映入他眼簾的,除了謝菲那張令他厭煩的花癡笑容外,還有郝欣晴絕不輕言放棄的堅定眼神精光閃閃,閃亮得令他素來冷硬的心也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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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哥哥!」
東方宣拉開門,一道嬌小身影猛地撞進他懷中,速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撒嬌般的語調直透耳際,過於馥郁釣甜膩香氣隨即撲來,東方宣忍耐著,健臂一攔,將懷內嬌軀推離懷抱,眉心已忍不住緊鎮。
「小柔,你怎麼又來了?」
他開始後悔一時好心答應照顧她,結果變成惹禍上身,再也甩不掉、丟不開。
「宣哥哥,你不知道,郝欣晴那個討厭女人又來了,整天守在我家樓下,非要我原諒她,我不答應,她就不肯走……」噘嘴、皺眉,丁柔抱怨著,撒嬌般趁機往他懷裡靠。
手臂技巧地一攔一帶,他已將丁柔帶往沙發的方向。
丁柔回過神來,人已坐在沙發上,而東方宣則站在客廳角落特別區隔出來的吧檯旁。
「宣哥哥!」她嬌嗲不依地喚著他。
「喝點什麼?」他挑眉問她。
「白蘭地。」丁柔下意識回答,接著說:「你到底有沒在聽人家說話?」
「聽到了,你在說郝欣晴。」他端了杯飲料走過來,放在她面前,然後選了張離她最遠的沙發坐下,交疊起修長雙腿,閒適地問:「怎麼?她又跑來找你道歉了?」
真看不出,那個郝欣晴一副比花蕊還纖弱的模樣,居然有副柔韌不屈的性子。
移動身子,丁柔挪坐到他旁邊,愛嬌地靠向他,忽略他明顯泛著不悅的臉色。
「她說希望可以幫我做點事,好減輕心裡的內疚。哼!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補償我,想得美,我才不會原諒她,永遠不會!」
「也許,阿磊的死並不能完全責怪她,畢竟,這是阿磊自己選擇的。」
日子過去,阿磊早已人土為安,時間也冷靜了他激動的情緒,現在靜下心來思考,他發現一味將責任推給郝欣晴,並不公平。
一直以來,比女人還多愁善感的阿磊,擁有一副太過脆弱的性子,懦弱善良,又介意他人的眼光看法,卻沒有勇氣辯駁反抗,只會躲在一旁自怨自艾,郝欣晴的拒絕只是一條引線而已,長久以來積聚的情緒,並非一日之寒。
「宣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滿臉怨恨難平。
東方宣沒答話,放下杯子,他淡淡問:「那個郝欣晴每天找你,你打算怎麼辦?避不見面可不是好辦法。」
拉住他手臂,身子半倚向他,丁柔趁機說:「就這樣才煩啊!宣哥哥,我打算搬到你這邊來住,避開那個討厭女人,奸不好?」
這是不是就叫作得寸進尺?
眉心緊擰,東方宣站起身,趁勢抽開被她圈住的手臂,面對著她,板起臉孔。
「小柔,你最好搞清楚,我答應照顧你,是看在阿磊份上,並非願意讓你予取予求,這幾天,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向來不喜歡接近女人,若非阿磊臨終托付,他也不會忍到今天。
丁柔頓覺難堪,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委屈地咬緊下唇,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她以為,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是與眾不同的,至少,這些天來,他並沒有拒絕她的親近,不是嗎?
私心裡,她甚至天真的以為,東方宣已接受了她,原來……全是一廂情願!
看她委屈得紅了眼眶,滿臉尷尬難堪,東方宣只覺心煩,絲毫沒有心疼不捨的感覺。
「宣哥哥……」丁柔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他那一瞼冰寒冷漠凍結了她的心,連伸手扯住他袖口都不敢,她忙試圖補救:「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搬到你家來住不可,我只是想避開那個討厭的女人而已。你不喜歡的事,我一定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