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山口英夫——」她氣急敗壞地吼道,接著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急急令道:「青焰,快開車,令筱原醫生馬上過來!」
「是!」青焰冷靜以對。
由於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響力非同小可,自然從禮遇外賓的通關口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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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稍微恢復的花惜人,在山口英夫一再的堅持下,只好退了一步,讓他送自己到療養中心探望母親。
今天山口英夫只帶了青焰與炙焰,他們此刻正分別站在會客室的門外,監視所有進出的人員,及保護山口英夫的安全。
也許是這兩個忠心大漢的峻冷容顏,使得靜候母親的會客廳,顯得格外安靜。
要是在平日,她也許會基於禮貌找一些話聊,但今天她實在是頭昏腦脹,什麼話也不想多說。
她的確感謝山口英夫這一路的幫忙,但面對他那總是帶著霸氣的口吻與態度,她還是不能接受。
她相信,如果山口英夫不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他會是個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
或許她也會受到他的吸引……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呀!?
突然間,會客室的大門被打開,小澤原燦爛地對著坐在山口英夫旁邊的花惜人笑著,「真開心看到你,惜人。」
匆匆跨進室內,他才瞥見山口英夫也在場,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不自然地笑著問候:「原來山口先生也來了,怎麼沒事先通知我,也好到門口迎接您。」
山口英夫不發一語。
小澤原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花惜人,瞬間讀出了不尋常氣氛,戒備的神色倏起,以往的友善立刻被少見的陰鷙所取代。
「山口先生今天來敝院,不知有何貴事?」
他的態度讓山口英夫有些警戒,但僅是淡淡地回應:「我陪她來這裡一趟。」
這話聽在小澤原的耳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花惜人母親的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他之所以叫她盡快返日,只是他個人的私心。
他希望藉著花母的病,牽制花惜人的行動,並讓她不得不與他走近,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打從花惜人將她母親送進院裡來,他已不只一次利用花母的狀況,讓這個美麗如初雪的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這裡跑。
而心思單純的花惜人,也沒有察覺出她母親的狀況,並非他所說的那麼嚴重,所以他也就一再利用這點,加深彼此交流的機會。
花惜人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我現在可以看我媽媽嗎?」
她才站起,身子就往前傾,小澤原立刻上前,卻被山口英夫一手擋下,並將花惜人摟在自己胸前,那股宣示主權的意圖十分明顯。
「帶路吧!」山口英夫完全不理會小澤原變調的臉,理所當然地命令。
花惜人心繫於母親,以致完全沒有看出這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變化,也不察自己正依偎在山口英夫的胸前,亦步亦趨隨著他往外走。
一把怒火在小澤原的胸口狂燒,但礙於山口英夫的勢力,他不便表現出來,只能咬牙,努力撐著笑容,引他們去見花月明。
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母親安詳的睡顏,花惜人的心裡總算有些踏實了,顯然母親沒有小澤原形容的這麼糟。
她輕輕地握著母親的手,來回安撫著,母女之間彷彿得到某種平靜。
這個畫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觸——
也許,花惜人並非他之前所認知的,是株虛華而狡詐的豬籠草。
也許,他該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突然,他被這個急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都是帶刺、帶毒的,儘管她鮮艷美麗,但終究還是有毒物!
也許是氣自己記不住教訓,他選擇迴避,卻在走出病房後,聽見屋內傳來花惜人的聲音:
「小澤先生,我母親的情況是怎麼發生的?我總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很安詳,這是怎麼回事?」
小澤原一時語塞,但很快找了個理由,「她——她——就是想自殺,然後將多日存放的鎮定劑一次吞服,還好搶救得宜。」
「哦!」她雖然一臉恍然大悟,但總覺得他的話有些漏洞,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破綻。
直覺告訴她,她該為母親換一家療養院了。
她覺得小澤原的話有某種程度的隱瞞,而且最近這幾次他的表現也有點怪,好像故意找她回來似的。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或許小澤原不是壞人,但他藉母親的病與她不時攀談是事實。
他對她有好感,這是她一直知道的。但情感之事,半點勉強不來。如果他一再假藉這名目接近她,她可不想縱容。
這麼做是有違專業的!
門外的山口英夫,清楚地聽見他們間的對話,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立刻對身邊的青焰命令道:「調查一下花惜人母親的真實病況,還有小澤原這個人。」
「是!」青焰立即應答。
「準備發動車子。」他又對青焰說道。
「是!」
山口英夫回到病房,不帶任何感情地命令:「我們該走了。」
花惜人撫著母親的手突然鬆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們才剛來!她還沒跟母親說到話,她要確定母親真的沒事!
「明天我會再帶你來。」他也不解釋自己獨斷的行為是為了什麼。
「我想再留一會兒。」她不順從道。
「不成。」
「為什麼?」這個人實在太過分了。
「因為你也病了,還在發燒,你難道忘了?或者你想將感冒傳染給你母親?」他說出了事實。
「我——」
「走。」他不由分說地抓過她纖細的手。
小澤原的雙眼再度噴火,山口英夫卻視而不見,硬拖著花惜人離開。
「你太過分了!」她怒道。
雖然他說得有理,但這種我行我素,不顧他人感受的作法,她實在不能認同。
「我不想再抱一個昏倒的胖女人。」他故意激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