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上了賊「床」了!
「熱水快涼了,快一點吧!」他竟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服。
「我可以自己來的--」她試著躲開他的手,卻因身上的摔傷傳來的疼痛而發出呻 吟聲。
「怎麼了?叫你別亂動就不聽話,哪裡疼了?」他臉上浮現出關切和恐懼。
「全身上下都疼。」她望著他,發現他看起來好擔心,好……脆弱。
「乖乖聽話,別亂動了,知道嗎?」他溫柔且動作十分小心地為她脫下身上的衣物 。
在這個節骨眼,她也只好任由他擺佈了。
☆☆☆
「出去,我不要吃任何東西,出去!」
薛蘭兒反常似地大發脾氣,而令她如此反常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祁雷。
見到侍女苦著一張臉端著人參雞走出來,祁雷的心也就跟著不斷往下沉。
「蘭郡主還是不肯吃?」他簡直問得傻氣,那碗人參雞幾乎沒動過的跡象,白癡也 明白薛蘭兒是存心拿自己的身體和他嘔氣。
「祁統領,我已經盡力了。」侍女一臉委屈。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也許蘭郡主心情不好,吃不下東西。」
這心情不好是他引起的,他心裡有數。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吻了她。
但是,還有彌補的方法嗎?
隱隱約約,他聽到輕輕的啜泣聲,她的淚水再度灼傷祁雷的心。
祁雷縮緊下顎,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惹她傷心難過?他不 要這樣,他希望她是快樂而無憂的。
驀然,傳來哀怨的歌聲,那歌詞再度悸動了他的心。
薛蘭兒一邊流著淚唱出朱小霞教她的歌曲,一邊將已打碎的泥偶重新捏塑。
淚水滴在重新塑好的泥偶臉上,彷彿是泥偶也感覺到她心中的悲慼,為她的癡心掬 一把同情淚。
為什麼連泥偶都可以感覺到她的痛苦,而門外那個傻子卻依然不懂她的心,為什麼 ?
第十章
裊裊的熱氣,帶著淡淡的玫瑰香。
當朱小霞見到熱水上浮著片片鮮紅的玫瑰花瓣時,不禁對薛洛的細心笑了。
「你可以自己坐進木桶內嗎?」他的一隻手環著她的小蠻腰。
此時,朱小霞全身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熱燥,體內也有股不熟悉的騷動。
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竟可以和一個男人如此袒裎相見,尤其是在自己一絲不掛的情況 下,更令她忍不住羞紅了雙頰。
「我想可以。」她現在只希望自己趕緊躲到木桶的熱水裡,但事與願違,她發現木 桶高及她的腰,她必須抬高腳才能跨進木桶內,也許在平時,這對她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但此刻,她實在是稍為扯動一下肌肉都覺得難受,但是,她絕不會把自己的情形告訴 薛洛。
「你確定沒問題?」他的眼神十分關切。
她逞強的點點頭,費力地想抬高腳,卻發現她的腿竟在打顫。
「為什麼要逞強?」他的口氣帶有些微的責備,但仍感覺得出心疼多過於責備,他 輕輕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進木桶中。
他的動作很輕,像怕把她捏碎似地,讓朱小霞心裡又是一陣悸動。
熱水減輕了原本她酸痛的肌肉,她閉起雙目,恣意地享受水的溫柔,水就像愛人的 雙手般,輕輕按摩及輕觸她的身體每一吋肌膚。
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她與薛洛溫存時,薛洛的雙手也是帶給她這種感受……唉!她 又想到哪裡去了?
她連忙微微掀開眼瞼,發現薛洛深邃的眼中正有一簇足以燎原的慾火在跳動著。
「你覺得舒服些了嗎?」他略帶沙啞的嗓音挑逗著朱小霞身上的那股騷動。
她慌亂地點點頭,不敢迎視他熾熱的眼光。
「水有點冷了,我抱你起來,免得受了風寒。」
她又慌亂地點點頭,現在,她的心跳得一點規律也沒有。
他的手慢慢地探入水中,不經意地觸碰到她的胸部,令她連忙屏住呼吸,動也不敢 動一下。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令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像是故意的,他的手滑動得很慢很慢,所經之處都令朱小霞忍不住悸動一下,她覺 得自己的身子軟得像快融化的蠟,心思也開始渙散了。
終於,他抱住她的腰,將她抱離木桶,然後用毛巾將她的身子抹乾,但他將毛巾擦 過她胸前時,她滿臉通紅地攫住他的手。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看到他下顎上的一束肌肉在抽動,沒有反對地將毛巾給她 ,然後,取過衣服細心地為她穿上。
她由他僵硬且笨拙的動作中,可以得知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服侍別人。
「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我吩咐他們去做。」
「我吃不下,」她發現他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你別淨顧著我,你還是快去將濕 的衣服換掉,免得到時候受風寒的人是你。」
「你這是在關心我?」
「不是!」她口是心非。
他抓緊她的腰,讓兩人的身體貼近,「說真心話!」
「禮尚往來,如果你關心我,那我也會關心你。」
「如果我愛你呢?」
「你--」她張大嘴,瞪著他。
「我說如果我愛你,你是不是也『禮尚往來』的──愛我?」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猛 的熱切。
「我……這個……怎能混為一談,這是不同……兩碼子……」她舔舔唇,舌頭沉重 得無法「輪轉」。
「我不要聽這些廢話,我要你說出真心話。」他那像鋼鐵被絲絨包裹住的聲音,有 著輕聲的威脅。
「我……我現在肚子有點餓……我想吃東西……」她還是答非所問。
「你現在肚子還不是很餓,一定吃不了多少東西,而我有個好方法可以讓你肚子更 餓,吃多一點東西。」
有這種方法嗎?
她發現他眼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不要……」她推推他的胸膛,「我不餓了,我一點也不餓了。」
他卻攔腰將她抱至床上,輕解下羅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