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已知道我們是前世注定的戀人!那為什麼我說要與你成親時,你卻抵死 不從?」薛洛低頭審視著她。
「誰教你那麼霸道又不懂溫柔,哪有求婚是用逼的,你根本沒尊重過我。」她小嘴 一撇,大眼一瞪,似乎全是薛洛不對了。
薛洛看著她忿忿不平的小臉,霍地朗笑出聲:「我霸道?不夠溫柔?好,那麼你告 訴我,你期望我怎麼做?」
「我說了你就會照做嗎?」她眼睛一亮,期待、興奮地提高音階。
「說說看!」他輕托起她粉嫩的頰,眼中儘是莞爾之意。
「至少要挑一個有月色,充滿羅曼蒂克的夜晚,然後帶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跪地 向我求婚。」
「你叫我向你下跪?」他挑高雙眉。
她從鼻子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瞧,我就知道你辦不到吧」的表情。
「有沒有折衷的方法?」
她仍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一個「隨便你」的表情。
薛洛像接到了天大的難題地皺起眉心。
男兒膝下有黃金,叫他向她下跪--太不可思議了!
☆☆☆
雖然薛洛並沒有照著朱小霞的要求去做,但是婚禮仍決定在十六日舉行。
而且,在太君的作主下,薛蘭兒也將在此日出閣。
她終能如願以償的與祁雷廝守終生,這除了要感謝朱小霞之外,她最應該感謝的是 薛洛。
因為如果沒有薛洛的妙計,御史大人也不會如此爽快的答應退了這門親事。
原來薛洛到御史府去時,竟告訴御史大人說薛蘭兒得了一種怪病,群醫束手無策, 命已危在旦夕,所以希望御史大人盡快前來迎娶薛蘭兒。
沒想到對方一口回絕,並表明要退了這門親事,以至於薛洛不費吹灰之力便順利地 解決了這樁親事。
朱小霞看著一副沉浸在愛情喜悅中的祁雷,她是十分羨慕又嫉妒。
當初一直被認為是呆頭鵝的祁雷,彷彿一下子開了竅,居然每天寫一首情詩給薛蘭 兒。
要不是古代眼鏡這玩意兒還沒發明,恐怕眼鏡行要大發利市了。
由此可見,朱小霞說有多郁卒就有多郁卒。
更教她氣不過的是,薛洛好像放意要冷落她似地,居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讓她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現在她倒懷念起他霸道的模樣,至少那是他對她關心的一種表現,不是嗎?
今天就是成親之日了,但朱小霞仍是鬱鬱寡歡,甚至還在想要不要玩個逃婚記,表 示一下她心中不滿的抗議。
但是,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她相信,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薛洛也會找到她的,所以,想想還是作罷,不過, 她可不會輕易饒過薛洛對她的冷落。
等洞房花燭夜時,她就要把房門一鎖,罰他在房門外過夜,讓他也嘗嘗被冷落的滋 味。
對!就這麼決定!
如意的巧手,加上鳳冠霞被,朱小霞簡直無法相信銅鏡中那個美麗的人兒竟是自己 。
「王妃,待會兒你這紅色頭巾不可擅自掀開喔,一定要讓王爺為你掀開才行!」如 意千叮嚀,萬交代的。
「我知道了!」她不明白古代的禮節為什麼這麼多?
上帝!要她一直被這紅絲綢布蒙去視線,然後呆等薛洛來掀,那簡直是一大酷刑。
幸虧一生只嫁一次。
於是,她在喜娘的攙扶下和薛洛拜堂完婚。
又是拜天地,又是拜高堂,又是夫妻對拜的,幾乎令朱小霞拜得糊裡糊塗;紅絲綢 布直直蓋著她的臉,眼前只有一堆紅圈光暈,她只能憑聲音與喜娘的帶領來辨別方向。
好不容易一聲送入洞房響起,她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於是,她隨著喜娘走入新房,當然,薛洛也一直輕輕攙住她的手腕,陪在她身邊。
當新房門一開,一陣花香撲鼻而來,差點讓朱小霞以為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
於是,她作了個深呼吸──嗯!果然是花香味。
太奇妙了,莫非他們也流行在室內噴芳香劑?
「喀!」一聲,她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
薛洛八成出去喝酒了,今天來了不少達官貴人,他這新郎倌鐵定是難逃被灌醉的命 運。
所以,她一定要履行她的計劃──把他關在新房外。
「喜娘,你下去吧!」她以為喜娘還在房間內。
沒有回答,看來,喜娘早已出去了。
於是,她忘了如意的交代,自己伸手將頭巾給掀了開來,卻差點被她眼睛看見的景 象給嚇呆了。
房間內擺了許多玫瑰花,天哪!原來她嗅覺沒出問題,這──「全部九百九十九朵 玫瑰,你可滿意?」薛洛低沉的嗓音近在她的耳畔。
她猛然回過神,瞪圓了大眼睛,「你怎麼還在這裡?」
「你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在這裡,難不成你希望我去別的房間?」
他輕揚眉毛,面露促狹之意。
「我還以為你根本已經忘了我的存在呢!」她的嬌顏倏地染上一抹嫣紅。
「你說我『敢』忘嗎?」他微笑地推開窗戶,「今夜月色明又圓,應該夠符合你的 要求吧?」
「馬馬虎虎。」她盯著他,等地下一個動作。
「你就是不肯放過我!」他的語氣毫不掩飾寵溺,一個跨步便攔腰將她抱起。
「喂!你忘了要跪地求婚的──」
「我不會忘的,不過,我喜歡在比較隱密的地方求婚,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滿意的… …」他在她耳畔低喃,濁重的呼吸搔弄著她的頸項。
朱小霞聽明白他更深一層的含意,雙頰倏地染上兩抹紅霞,不勝嬌羞地靠在他的胸 膛。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滿意?」
「因為我就是知道!」他朗聲一笑,將她抱上床放下紗帳。
此刻,連月光都害羞地躲進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