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律齊見她從一開始的張牙舞爪,到後來恨不得殺了他似的陰狠表情,不由得露出興味盎然的笑意。
他仔細觀察了下她的衣著,不語的笑了笑。他承認昨晚自己是有點心懷不軌,可是並沒有付諸行動,難道這樣也不行?
「你笑什麼?今天我一定要你負起責任!」席簧苡憤怒地道。
「你認為我應該對你負起怎樣的責任?」他突地問。
席簧苡又是一愣,她完全沒想過要他負起什麼責任,只是一味的要他扛起責任。
紹律齊眼底的興味更濃,甚至罩上一抹怪異的神色。「不如就照我的方法吧!」
「什麼方法?」席簧苡瞪著他,嗅到一抹不對勁。
「我不反對你也加入我的『知己』派對裡,一來對你有交代,二來我也可以對得起自己良心。」
「下流!」席簧苡瞪他的目光如把利刃。
「這怎會下流呢?既然你認為自己的犧牲很大,我當然也需要給你報償。」紹律齊無視有可能讓自己死無全屍的危險,繼續挑釁的道。
「不要臉!」熊熊怒火衝上腦門,幾乎要教她完全失控。
「這也不是不要臉的問題,我看你似乎還沒搞清楚一件事,或許應該說你尚未從昨晚的『春夢』中醒過來?」他又瞥了眼她的衣服,嘴角的笑意耐人尋味。
「春夢?」這是什麼意思?他暗指她「發春」不成?「你說啊!我沒搞清楚什麼事?」她倒要聽看看他狗嘴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紹律齊故意目光輕佻地上下打量她,「在你興師問罪之前,可否請你檢查一下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她不解的低頭。
「你今早起來的時候有穿衣服的動作嗎?」他問。
「沒有。」她據實以答,可還是認定他在昨晚有對她不軌。「不過就算我沒有穿衣服的動作,但也說不定昨晚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說完,她的臉突然一片臊紅。
紹律齊倒也不急,只是覺得這女人還真固執。「你身為設計師,應該也瞭解每個人穿衣的習慣不同,所穿出來的感覺也不同,而且身體這種東西就只有自己最清楚,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檢查看看。」
以她專業的角度切入,他這麼說,她應該就會明白了。
席簧苡似乎被他的理由說服了,靜下來思考著他的話。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今早她起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穿衣的動作,而且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好像真的誤會他了。
這……她先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他,後又對他大吼大叫,硬給他扣上「色狼」的帽子,現在要她拉下臉道歉,真的好困難。
她咬著下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紹律齊輕笑了聲,並不怪她,可是說真格的,他還挺喜歡她生氣的樣子;要他就這樣放過整她的機會,實在捨不得哩。「如果你還是認為我有對你怎樣的話,我的提議是不是可以考慮呢?」
「不用了。」已經知道自己不對在先,席簧苡的氣勢減弱一半。
「不,你一定得好好考慮才行,我真的很想對你負責任。」一轉眼,他從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變成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她看著他突然轉變的神情,越是覺得可疑。「真的不用。」她淡淡地說著,眉頭緊蹙。她不懂他的表情意味著什麼,總覺得他好似有意的?
「真的不用?我還是不放心,要是哪天你又突然心血來潮,控告我強暴了你,我可就虧大了。」他揶揄地睨著她。
「我不是這種人。」
席簧苡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可她說的話仍一字不漏的進了他的耳裡。
「真的不會?我不相信。女人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為了預防萬一,我們還是立個字據吧!」說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A4的白紙。
席簧苡臉色由白轉為鐵青。「總裁,剛才的事是我的疏忽,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怪罪你,很抱歉。」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很希望你慎重考慮我的提議。」他說得正經,卻一臉興味的打量她。
他好像是……故意的?
席簧苡臉色霎時一沉,從剛才她便懷疑他是不是抱著捉弄她的心態,故意跟她說些五四三的刁難她。
「你……下流!」罵完,她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和那種痞子沒什麼好說的,更沒道歉的必要,和他說過的話就當作她沒說吧。
第六章
席簧苡走回辦公室,雙手環胸坐進椅子裡,餘怒未消。
紹律齊根本就是個混蛋加三級的王八蛋,那時候她怎麼會完全忽略他本惡的性格,還滿心愧疚的跟他道歉,越想就越生氣。
昨天她大可早早回家去,何必待在他家等他回來?本來還頗擔心他父親的安危,現在想來就滿肚子的怒氣。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席簧苡氣憤未平地拿起話筒,語氣不佳的說:「喂?」
(是席簧苡嗎?)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
席簧苡一驚,馬上收斂起火氣。「是,請問哪位?」要是客戶就糟了,不過客戶怎會打來她的辦公宰?
(我是楊偉緡,還記得嗎?你大學同學。)電話那頭的男子自我介紹。
「楊偉緡?」他是誰?席簧苡詫異的念著,記憶迅速倒流,搜尋著這號人物。
好像有點印象,可是又好像沒有哩!
(你還記得我嗎?)他又問。
怎麼還是想不起來?席簧苡偏著頭更努力回想。
(我們是同班同學,而且我還是班上唯一的男生喔!)他又給她一點提示。
「啊!」她想起來了,不過她的表情怪怪的,甚至看得出來似乎是很厭惡。
她知道是哪一號人物了。
他就是那位仗著班上只有他一個男生,和班上多位女同學發生多角戀愛,後來還讓一位女同學不小心懷孕,在東窗事發後,卻還一臉無辜,當眾喊冤反指是那名女同學故意誘惑他的,一個絲毫不知反省的不要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