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琅邪霍然離開她,揚聲大喊,幾名被精心挑選出來的宮女忙不迭的上前下跪行禮。「好好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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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
睡得很不安穩的皓月一下子就醒了。
「是誰?你在哪裡?」她掀開紗幔,想找出童音的來處。
我在主人的手上!
皓月一怔,「我的手上?你是說……」瞪著腕上的月光石手環,吶吶的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叫熒惑,是隸屬天帝座下的執行官……
「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要你馬上送我回去。」再繼續待在這裡,她真的會發瘋。
對不起!主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妳帶到這裡,不能送妳回去……
「為什麼?」皓月梗聲問道。
因為主人是被選中的……
她喉頭梗住,逸出一聲嗚咽,「為什麼是我?你們為什麼要選我?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回到我的家人身邊。」
主人,不是我不想送妳回去,而是回去也沒用了,當主人來到這個世界,那邊的世界便改變了,妳已經是不存在的人,家人和朋友都會把妳遺忘……
「你們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這麼做?」皓月泛紅眼圈,氣惱的大叫,「這只是個神話故事,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我不屬於這裡,我不要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馬上送我回去!聽到沒有?」
聽見叫聲,宮女們慌張的進來察看。
「姑娘,妳怎麼了?」
皓月強嚥下喉頭的哽咽,「出去!」
「可是姑娘……」
「出去!」她哭叫。
宮女們只好守在外頭等候差遣。
主人,妳不要哭!對妳來說,或許只是個神話故事,可是對我們而言,這是再真實不過了……
「我不想聽!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馬上把這隻手環摔破!」她不得不撂下狠話,希望這個威脅真能見效。
嗚嗚……主人不要……我會死掉的……
小男孩可憐兮兮的哭聲讓她高舉的小手又垂下來。
她全身無力的坐倒,哭喪著臉。「該哭的人是我才對……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那個男人有多可怕你知不知道?說不定哪天我真的被他殺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有辦法的……
皓月嬌斥一聲,「你少拍馬屁!」
聽著她自言自語,外頭的宮女面面相覷,明明寢宮內只有她一個人,究竟是在跟誰說話?要不要去稟告王上呢?
主人,其實天帝會選琅邪成為蒼帝,一定有他的道理……
「祂根本選錯人了,因為琅邪,有多少曌國的老百姓在受苦,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雖然她才來這世界幾天,卻也感覺得出民怨四起,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只能把滿腹的委屈和無奈藏在心裡,為了保命才忍氣吞聲,任由那些貪官污吏欺侮,在這個世界,人命是不值錢的。
可是主人……
她把臉埋在掌心,原以為總有回去的一天,如今僅剩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我該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其實君王也是人,他們當然都有缺點,蒼帝也不例外……
「他全身上下都是缺點,我最痛恨的就是像他那種狂妄自大的暴君,根本和秦始皇有得拚。」她很難不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所以才需要主人去改變他、感化他,讓他成為受人愛戴的君王……
皓月一臉怔愕,「我?」
就是妳!主人……
「我討厭他都來不及了,才不想幫他。」她氣呼呼的說。
主人……
「別想!」皓月氣憤難平的嬌喝。
等了半天,熒惑都不再開口。
「怎麼不說話?」
杵在寢宮門口的傲然身軀繃聲問道:「妳在跟誰說話?」
「你怎麼又來了?」她立即反應,馬上躲得遠遠的,活像他身上有可怕的病毒。
琅邪俊臉一沉,「朕想來就來。」
「既然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你也不能進來。」他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
他也不明白為何單單縱容她無禮的行為和語氣,只因為她像個謎團,神秘得令人捉摸不定,和別的女子不同?
「別再試探朕的底限。」這是警告。
皓月不會笨到再出言挑釁,不過可也不會乖乖的順從他。
「妳剛剛在跟誰說話?」
想必是奉命監視自己的宮女去通知他的。考慮幾秒,她決定實話實說,若是執意不肯說,只怕他也不會善罷罷休。「祂說祂叫熒惑。」
「熒惑?」他要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旋即左右張望,想把此人揪出來。「他在哪裡?」
她下意識的撫摸腕上的手環,「你看不見牠的,祂說祂是天帝座下的執行官,就是祂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胡說!」琅邪怒斥的打斷她的話。
就知道他不信。「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琅邪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感覺到她的掙扎。「不要跟朕說妳就是天帝派來的使者,是專程來討伐朕的?」他不願承認那個預言的真實性。
「我不是什麼使者。」她想推開他。
他漠然的睥睨著懷中這名遲遲不肯屈服的女子。「妳最好祈禱自己不是,否則朕不會手下留情的。」
皓月背脊一陣涼意,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上床去!」見她臉色丕變,若不是抓著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琅邪撇了下薄唇,有些嘲弄。「怕朕吃了妳嗎?」
「你會嗎?」她戒慎的瞅著他,全身肌肉都緊繃了。
「朕若說不會,妳相信嗎?」
「不信。」皓月回得很直接。
琅邪哼笑,「妳很坦白。」
「那是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讓人無法信任。」她忍不住頂嘴。「不過君無戲言這句話的道理,相信你比誰都還明白。」
他語帶嘲弄的睇進她的眼底,「妳既然說朕是暴君,單靠君無戲言這四個字就想讓朕知難而退,恐怕還不夠,得再多費點力氣才行。」
「那好。」皓月困難的嚥了下唾沫,退離兩步,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她才有辦法開口說話。「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要是你覺得有道理,就不能勉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