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皓月奇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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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出發在即,皓月才得知自己也得同行,這讓她大為不滿,原本還想趁琅邪不在,想辦法逃離王宮,卻沒想到他早就料到了。「我不要跟你去氐宿城。」

  他捧起她抗拒的小臉,眼底的笑意冷冷的。「妳以為朕不知道妳心裡在想什麼嗎?這輩子妳是休想逃離朕,就算朕駕崩了,妳也得跟著陪葬!」

  皓月氣結。「你!」他真的瘋了!

  「朕就是要跟妳生死相隨、永不分離。」琅邪眸中異常的堅決和瘋狂的執著令她打了個寒顫。「不要再排斥朕了好嗎?」

  她怔愕地說不出話來。

  琅邪眸光一闇,情難自禁的俯下頭顱,含住皓月微啟的粉唇,咬囓輕吮,想要用熱情來軟化她的心。

  「我不要!」她驚叫的推開他,視他如毒蛇猛獸。

  他嗄啞的低吼,「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皓月無法接受被像琅邪這樣專制獨裁的君王求愛,她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選必須是個溫柔善良、認真負責,就像死去的父親那樣的男人才對,絕對不是他!「我不能勉強自己去接受你。」

  「妳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妳。」

  皓月真怕他會使出激烈的手段,盡量跟他講理。

  「感情是不能用東西來衡量的,琅邪,就算你是君王,也不可能凡事盡如你意,尤其是人心,硬是要改變它,只會讓大家更痛苦而已。」

  「朕是君王,沒有什麼事是朕辦不到的。」雙眼因怒火而發紅,他將几案、屏風一一推倒,上頭的花瓶玉器全都摔成了粉碎。「明天一早朕會來接妳一起出發前往氐宿城,朕會讓妳改變心意的。」

  話聲未落,琅邪便像陣狂風般捲出瓔珞宮。

  他在玉石雕砌成的長廊上快速奔走,以發洩心中的熊熊怒火,就連頭上那頂綴著十二顆五彩玉石的爵弁都險些滑落也不自知,經過身旁的太監和宮女連忙屈膝下跪,連氣都不敢喘太大聲。

  為什麼不能接受他?他是蒼帝,堂堂曌國的君王,難道要個女人的心有這麼難嗎?她就這麼討厭他?

  琅邪發狂似的走遍了大半座王宮才停下腳步,腦子終於清醒了些,走得也酸了,這才隨便找了塊可以歇腿的玉階坐下。

  「王上該回紫微宮了。」忠心不二的內侍總管始終形影不離。

  「子嬰。」琅邪嗓音透著挫敗。

  幾乎可以說和他青梅竹馬的內侍總管躬了下身,「奴才在。」

  他自嘲的問:「你說朕是不是真的瘋了?為什麼就非得到她不可?曌國有多少女人,比她還美上百倍的比比皆是,為什麼朕會對她如此執著?」

  「奴才想應該是緣分吧!」

  「緣分?」琅邪對這二字嗤之以鼻,「緣分這種東西捉不著也看不到,朕可不信。可是朕也無法解釋內心的感覺,好像有把火在朕的體內燒著,讓朕見了她便無法思考,得不到她,心中的火焰就無法熄滅。」

  子嬰依舊卑順的立在一旁,「王上,男女之間的感情奴才也不很明白。」他是太監,永遠無法去愛女人。「但是奴才明白要得到女人的心其實很簡單,只要耐心和誠心,相信皓月姑娘也會被王上感動的。」

  「耐心?誠心?」他喃喃自語。「朕的耐心和誠心還不夠嗎?你也看到她對朕的態度,一再的拒絕朕,朕已經夠容忍她了。」

  這種事誰也幫不了忙。

  琅邪搓著眉心,頭一次被名女子搞得心神大亂。「子嬰。」

  「奴才在。」

  他正色的瞅著可以說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你覺得朕是個好君王嗎?」這是琅邪從未認真深思過的問題。

  子嬰一時辭窮。

  「你也認為朕不是?」琅邪繃聲問道。

  「奴才不敢。」

  「朕要聽你說實話!」

  「在奴才心中,王上當然是位好君王了。」

  琅邪不訝異他的話,當年子嬰的父親受主人所托,帶著幼主逃亡,躲過重重追殺,後來被名路過的商人所救,收養了自己,主僕倆好不容易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跟著娶妻生子,生下子嬰,父子倆依舊忠心的伺候他,直到他奪回王位,還讓自己的兒子進宮成為太監,不惜從此斷了子嗣,這份忠貞他是永誌難忘。

  「朕在你心中也許是,那其它人呢?在他們心裡朕恐怕只是名唯我獨尊、難容異議的暴君吧?」他從來沒有像此刻覺得這兩字如此刺耳。

  子嬰聽了於心不忍。「不是的,王上。」

  「自從登基之後,朕努力治理朝政,讓百姓過得安居樂業,更要使曌國成為最強大的國家,可以凌駕在其它國家之上,讓朕成為曌國歷史上最成功的君王,而她居然敢當朕的面,說朕不懂得當個君王,還說朕不顧百姓死活,朕沒有!」琅邪雙手在空中揮舞,抽緊下顎的低咆,「朕沒有她說的那麼暴虐無道!子嬰,你說!你老實跟朕說!」

  「王上當然不是。」子嬰看得出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不知這樣的情形是好是壞。「王上累了,該回紫微宮歇息了。」

  他掄起拳頭,捶向鑲嵌著各色珠寶的樑柱。「如果朕不配當個君王,神界就不會選上朕了,既然祂選了朕,就代表朕有資格坐在那張龍椅上,朕要證明她錯了,一定要證明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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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打了個盹,又被輦車的震動給驚醒,感覺到有隻手掌在撫摸她的頭髮,動作十分輕柔,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就這樣趴在琅邪的大腿上睡著了,頓時滿臉窘迫的移開,吶吶的道歉。

  「對不起。」都怪這陣子沒睡好,精神不濟。

  琅邪縮回手掌,斜倚在鑲著玉片的漆几上,眼露嘲諷之色,「怕什麼?朕要是想對妳做什麼,妳怎麼抗拒也沒用。」

  她勉為其難的說:「我很感激你的尊重。」

  「朕不要妳的感激。」火氣又不自覺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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