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休息,有什麼事,你就叫一聲。」
☆ ☆ ☆
又停電了!
饒珍琪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房間又是黑漆漆一片,馬上陷入無端的恐懼中。
她告訴自己以後絕不再來米蘭,這個老愛停電的城市!此刻,因為恐懼,也因身體上的不適,她沒來由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一個低沉且充滿溫柔的聲音使她一愣。
江浩宇一度以為她在作噩夢,感受到她不停顫抖的身體,他心疼亦不捨的撫著她的背。
「為什麼這麼黑……我好怕……」在淚雨模糊中,她斷斷續續地勉強擠出聲音來,身體還本能的抽搐著。
自從肥媽去世後,她一直強迫自己成長,十多年來,她總習慣獨自品嚐著空虛寂寞。如今,她的脆弱卻在江浩宇面前無可遁形。
「你怕黑?怕暗?」江浩宇用自己最懷疑的聲音問,「你以為又停電了,是不是?」
她以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說:「是。」
江浩宇鬆了口氣,只聽見「啪噠」一聲,頓時,房內燈火通明。
「剛才沒有停電?」
「沒有,只不過我怕太亮你會睡得不好,才把燈熄了。」
「你一直在這裡?」
「也沒有一直,我只是怕你醒來會不舒服,才進來看看,沒想到你仍在熟睡,所以,就在這兒坐了一下。」他的一下可是指一個小時,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的。「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還會很疼嗎?」
她掙扎一下坐了起來,疼痛感似乎減輕了許多。
「沒事了,明天我還是可以工作的,你不用擔心。」
「天殺的,我根本不擔心你是否能工作,我擔心的是——」「你」字他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江浩宇煩躁的用手爬過滿頭濃密的黑髮,開始感覺心浮氣躁,他居然擔心起她,這是多年來不曾再有的感覺。
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張他見過哭泣過仍是美麗動人的臉,長長的眼睫上還沾有淚珠,大眼睛裡含著迷濛的水氣,以及那濕軟的紅唇……
他見過許多美女在卸妝後的真正面目,很少女人,尤其是經常需要化濃妝的女人,可以在卸妝後還可以如此美麗動人。
上了妝的饒珍琪相當艷麗,但不化妝的她更加清純漂亮。
江浩宇突發奇想,他真希望她可以不要化妝,在面對他的時候。
饒珍琪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凝視,她故意不予理會,「請幫我倒杯水好嗎?我想再吃一包止疼藥。」
江浩宇不但馬上倒了杯水,還替她把藥丸從紙袋中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讓她服下藥。
他著迷似的凝視著她欺霜賽雪的容顏,那因沾了開水而濕軟的紅唇更加媚惑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咒,他緊摟著她的身體,在她驚詫的目光中,蓋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好溫柔,完全不同於在慈善晚會中那般狂野,相反地,他的吻充滿了柔情,更有撫慰的作用,同時掃去了饒珍琪的不安與心焦。
在不知不覺中,饒珍琪的手臂爬上了他的頸子,而他的碰觸也愈來愈——色情了。
唉,他真小人,居然趁人之危吻她,他不該這麼做的,也不該侵犯她的,只是……她太迷人了!自從吻過她之後,他就渴望再吻她……
他的唇往下移,落在她纖細的雪頸,他的手也沒閒著,已經將她睡衣上的扣子全解開來,露出她雪白豐滿的胸部。
「做我的女人!」他瞇起眼,看著那張在黑暗的燈光下絲毫不減美麗的臉龐,他不明白她究竟是哪裡觸動他如死水的心,居然讓他想擁有她。
他的話像一枚炸彈劃破四周的平靜,震得饒珍琪渾身一凜,她眼睛下意識地睜開來,並伸手想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但她的手卻被他輕輕握住,視線也對上那一雙深沉的眸子,此刻,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火足已引發一場森林大火了。
天哪!她怎麼可以如此淫蕩?
「我要你離開DAVID, 成為我的女人。」他溫熱陽剛的氣息吹拂在她細緻的臉上,令她泛起一陣悸動。
「我是個相當現實的女人,你有什麼理由讓我成為你的女人?」
江浩宇若有所思的凝視她,納悶著是什麼讓她這麼輕易地吸引他?而此刻,她居然能這麼從容自在的和他談條件,彷彿這是一樁她拿手的買賣罷了!
她讓他覺得,她也是個高明的愛情遊戲者,而且毫不比他遜色。
「除了婚姻,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自從凱倫背叛他之後,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感受到那種被背叛拋棄的恥辱和痛苦,所以,他用金錢收買許多女人,他相信,只要有錢,不怕收服不了女人。
她也不例外。
「我就只要婚姻!」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也許你還可以用婚姻來束縛我和DAVID之間的關係。」
「我的女人也許可以對我不忠,但是,我絕不容許我的太太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如果你保證可以做到這點要求,我也許可以考慮……」他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他,讓他全然不顧自我較理智的判斷?是什麼牽引著他瀕臨失去控制的邊緣?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般觸動他所有的思緒,而這項認知幾乎令他氣她。
「除非你對自己沒信心。」她抬起雙手圈住他的頸項,這次的決定將攸關她復仇計劃的成敗,她拿自己當賭注!
男人最怕女人譏笑了,江浩宇也不例外。
「好,我娶你,不過,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絕不會放過你。」他再次吻住她,如狂風驟雨般地蹂躪著她的唇。
饒珍琪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她已無回頭路可走了……
☆ ☆ ☆
「為什麼不告訴我?」江浩宇心浮氣躁地盯著剛由女孩變成女人的饒珍琪,想到自己剛才那樣不顧一切地佔有了她,使得他感到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