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她找回來!」琅邪心急如焚的低喝。
玄枵遲疑了一下,「可是王上……」他最先顧慮到的是主子的安全。
「朕待在這兒等候消息,快去!」
他臉色一整,「遵旨。」說完很快的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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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潛意識裡知道那只是一名五官和父親神似的男人,不過對皓月來說,能看到如此相像的臉孔,未嘗不是聊表思念之情。
皓月努力跟緊對方,就怕會跟丟了。
她好想再見到爸爸……
那份思緒已然凌駕了一切。
不知不覺的,皓月遠離了人群,目光須臾不離那具瘦長斯文的背影,渾然未覺自己明目張膽的跟蹤早就被對方發現了。
當前頭的男人突然拐進巷子,皓月本能的追上去……
「夫人為什麼跟著我?」因為見她綰上已婚婦人的髮髻,所以如此稱呼。
對方已經在那兒等她自投羅網了。
終於看清對方的臉孔,就跟童年時的記憶一模一樣,有著學者的溫文儒雅,儘管年輕了幾歲,又是做古代打扮,不過還是讓皓月倏地雙眼泛濕,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夫人?」秋緯納悶的問。
淚水撲簌簌的下,她吸了吸氣,「對、對不起,我只是……」
「妳沒事吧?」
皓月在瑩瑩的淚水中瞅著他,「只是你長得很像一個人……看到你就讓我想到他,所以才會……」
「原來如此。」眼中的防備少了一半。「是夫人的相公嗎?」
她又是哭又是笑,「不是,是我爸……我爹,他在我十歲那年去世了,因為太想念他了,所以看到公子才會忍不住跟上來。」連口氣和態度也是同樣的溫和有禮,讓皓月心情更是激盪不已。
秋緯一臉瞭然。「孺慕之情人皆有之,很遺憾令尊已經不在了。」
「謝謝你,打攪公子了。」皓月知道該走了,畢竟他不是真的父親,只是原以為失親之慟已經平復,想不到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深刻。
「秋大哥!」
「秋大哥!」
這時,幾個年輕人從另一頭奔了過來,似乎是等他不著,專程出來找人。
「我在這兒。」秋緯招手。
「你怎麼還在這兒?大家都在等著你……咦?她是……」幾雙好奇的眼睛同時看著皓月。
他正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其中一名年輕人瞪大雙眼,因為太過興奮,連手指都在顫抖,更別說聲音了。
「她、她、她是……」
皓月臉色微驚,轉身要走。
「天女!妳是天女!」
心臟一陣狂跳。「你認錯人了。」她的表情、口氣盡量保持鎮靜。
「可是……妳長得跟天女好像……簡直一模一樣。」那名年輕人說著又有點不敢肯定了。「可是天女怎麼會在這裡呢?」
他的同伴馬上吐槽。「所以說你認錯人了。」
「打擾你們了。」皓月不敢久留,連忙快步離開。
秋緯定定的看著她的身影,「你真的認為她跟天女長得很像?」
「秋大哥也知道我是氐宿城的百姓,因為半年多都沒有下雨,要不是天女的關係,蒼帝怎麼可能親自駕臨,大家早就渴死、餓死了,雖然我只是遠遠的看過兩次,不過真的太像了。」他嘟嘟囔囔的說。
聽他說完,秋緯有些半信半疑了。「阿耀,你現在就暗中跟著她,看她去了哪裡,再回來跟我說。」
「我這就去。」既然他這麼說,那名叫阿耀的年輕人飛快的追了過去。
另一名年輕人總認為是同伴看錯了。「秋大哥,如果那個女人就是天女,怎麼可能逃得出宮?我們安排在宮裡的眼線不是說蒼帝把她看得緊緊的,任何人都靠近不了她嗎?」
「凡事小心求證,我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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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放慢腳步,皓月這才發現她迷路了,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剛才只顧著追人,便和琅邪走散了,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不過他此刻鐵定暴跳如雷,以為她是有計劃性的要逃離他身邊,她得趕緊跟他會合才行。
路長在嘴巴上,她得快一點找到人問路,心想琅邪應該還在市集裡找她,只要回到那裡應該就有辦法了。
就在這時,坐在醉仙居二樓窗邊的一雙看似微笑的瞇瞇眼無意間發現了她的存在,趕緊去通風報信。
「大人……」來到正在上等廂房內與幾個大臣喝酒談笑的丞相身邊,在他耳畔說道:「小的該怎麼做?」
丞相詫異的抬頭看著親信,「你確定是她?」
「沒錯,確定是她。」他在宮裡見過,可以保證不會認錯人。
目光陡地陰沉,「你現在……」旋即低聲交代了幾句,待下屬走了之後,又狀若無事的跟其它人繼續把酒言歡。「乾杯!」眼底閃著詭詐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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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姑娘?」
聽見有人叫她,皓月本能的回頭。「你是?」
說話的中年男子長得不高,有著一張愛笑的臉孔。「姑娘當然認不出小的,小的只是個奴才,專門幫主子辦事的,有一回跟著主子進宮,有幸與姑娘見過一面,不過姑娘大概不記得了。」
她一臉歉然,「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沒關係,姑娘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中年男子笑得好親切,很容易讓人失去戒心。「王上知道妳出宮了嗎?」
皓月有些困窘,「知道,因為我不小心迷路了,正好要回市集去。」
「要是姑娘不嫌棄,那由小的來帶姑娘過去好了。」
「當然好了,謝謝你。」
他比了個手勢,「請往這邊走。」
「麻煩你了。」皓月吁了口氣說。
中年男子狀似謙卑的微彎著腰,「哪裡,姑娘不要這麼客氣。」
就這樣,皓月跟著這名中年男子走了。
在經過幾個左彎右拐之後,感覺好像漸漸遠離了熱鬧的街道,她越想越不對勁,這才心生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