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只察覺到對她的愛意,直到剛剛瞧見她傷心絕望的臉龐,才驚覺自己陷得有多深,他無法忍受她受到任何委屈傷害。
因為自責與憤怒,他甚至不惜拿權位脅迫蔣玟琦,不許她傷害小潔,否則絕對讓她在業界混不下去!
「你也太不小心了。」許爸歎了口氣,他再無辜,受罪的人是女兒,他無法不責怪他的疏失。
「對千起!」
「高軒,雖然我很想要你這個女婿,但前提是我女兒絕對要幸福,你拿得出承諾嗎?」
「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再也不會讓她受委屈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至於她會不會相信,只有靠你自己了,上去吧!」
「謝謝爸!」
他立刻衝了上去,還差點在樓梯上撞上正好下樓的許媽。他沒時間道歉,兩個跨步跳上二樓,直奔她的房間,「砰」一聲就把門打開。
「媽,都說不要吃了……」包在棉被裡的她,啞著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
高軒走過去坐上她的床沿,兩手撐在被單上,柔聲喚道:「小潔。」
被裡的人僵直著身體兩秒鐘,才惱恨地嗔道:「走開!」
「你可以生氣,但生完氣要聽我解釋。」他的大掌隔著被單拍拍她的肩。
「不要!你走開。」
高軒掀開被子,她孩子氣的將被子搶回來又蓋住頭,她這可笑的動作害他差點笑出來。
他只好鍥而不捨地又將被子整個拉開丟到地上,就見她連外套都沒脫整個人縮在床上。
「你幹麼搶我被子呀?上匪!」
爬下床想撿被子,卻被他攔下來,她生氣的一拳就揮過去。
沒想到向來閃得很快的他居然像根木頭似的,乖乖挨了這一拳,她的手好痛,而他的下巴紅了……
「你幹麼不躲開?」她錯愕又微微心疼地吼道。
「我說了你可以生氣,若動手可以讓你氣消得快一點,我不介意多挨幾拳。」他沒撫上自己痛得要死的下巴,反而牽起她的小手揉了揉。
「別碰我啦!」她惱火地抽回小手。他這樣一臉的溫柔、一臉的擔憂,叫她怎麼生氣、怎麼打人?
「你再出手時要挑有肉的地方打,像這裡……或是這裡,不過這裡可不行,萬一受傷了,搞不好我們就生不出小貝比了。」
他拍拍強健有肌肉的胸膛,又指向線條優美無一絲贅肉的美臀,再把目光調向他的重要部位,一一指點她可以下手和不能下手的地方。
「你……」
這傢伙到現在居然還嘻皮笑臉的?她巴掌舉起來卻卡在半空中揮不過去,惱怒地改掄起粉拳,可比劃了半天,拳頭就是沒法子吻上他的身。
瞪著他又氣又委屈,她乾脆轉過頭去。
「懶得理你,你走開啦!」
她動不了手,卻也止不住傷心,明明發現他有別的女人,可瞧見他追來,她居然有一絲喜悅,她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滿足?
「這可不行,別人不理我沒關係,你可不能不理我。」
他趴上前想瞧見她的眼睛,不然他無法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倔強地不肯面對他,卻又不時地在心中作比較,他追來了,難道蔣小姐不重要嗎?這份喜悅一直削減心頭的傷痛。
「別生悶氣了,真的,我皮粗肉厚,還擋得了你幾頓花拳繡腿,來嘛!多賞我幾拳。」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期待著她的暴力再現。
「你好賊,這樣叫人怎麼生氣?」她頹著肩,無奈地發現自己不僅被他克得死死的,居然還心甘情願。
「不打了?那我可以抱著你嗎?」
「我媽在樓下,要抱去樓下抱,不過我爸可能會跟你翻臉。」
「呵呵……小潔,你真的好可愛。」聽見她的冷笑話,他稍稍安心了,手腳並用地將她完整地抱在懷裡,還在她的髮鬢印下長串細吻。
她不是在傷心在痛哭嗎?怎麼才多久就讓他抱在懷裡了?
可回到他懷裡的感覺真的好好,若沒有那些事就好了,為什麼他要和別人接吻呢?
等了半天,他只貪婪的不斷細吻她的秀髮、她的額際、她的粉頰,就是等不到他一句解釋。
她反而急了,噘著嘴偏頭問道:「你不是要解釋?還是你還沒想好藉口?」
「咦?你氣消了嗎?」
「高軒!」
「好嘛!我說了,是她強吻我的。」
「上回你也這麼說,你的行情也好得太離譜了,每個女人都對你用強的!」她一聽反而更氣了。
「哪有每個女人?你就不肯對我用強的。」
「我會被你氣死,你又不是柔弱小女人,被比你矮比你弱的女人用強的,你會避不開,躲不掉?你的藉口真叫人生氣。」
「其實她那時提議我若吻她,她就不再來糾纏我們——」
沒等他說完,她就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衣襟質問:「那個吻是經過你同意的?那哪叫強吻?」
「聽我說完嘛!遇到你之後,我可是很有節操的,我當然二話不說就拒絕她了,後來聽見你的聲音,一時太高興沒防備,那女人就用強的了。然後又不幸被你看到,所以我才說是誤會嘛!」
她冷靜下來,回想剛才他們的肢體語言……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但他們接吻是事實,那畫面好真實地印在她的腦海裡,讓她好不安,就怕以後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無限個蔣玟琦會冒出來。
「小潔?」他擔心地看著她,難道她不相信?
「也許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的心情為何沒有變好?」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小潔?」這什麼意思?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讓我好不安,我想我們的婚事還是暫緩,好不好?」
「為什麼?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也不曉得,我怕今後會天天懷疑你有別的女人,你讓我想想好不好?我只是想延期,又不是不嫁了。」
「我沒有別的女人,你這個笨蛋!我絕對不延期,除夕那天我絕對要娶到你!」他握住她的肩,堅定又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