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明明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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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逃吧!小姐!」右將盡最後一次人事。

  唉……「我已經無路可逃了。」

  這是當初放下一切追隨閻滌非時沒想到的一點,她不在乎他對她是否還有恨,不在乎他對她的興趣能持續多久,她憑的只是兩人之間那股流竄的微妙氛圍,但現在她不得不懷疑,有那種錯覺的人或許只有她一個而已。

  若真能逃的話她還會在此嗎?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她被追逐得好累,選擇留在他身邊表面上是不得已的選擇,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她再也欺騙不了她自己,連他都察覺了不是嗎?

  他渴望她,光是這一點就讓她悸動不已,甘願被囚。

  如果進宮代表死亡,他能把她藏多久?

  她對他越來越沒有把握,他現在在哪裡?

  正在做什麼?是否正和宮中那個人討論她的死期?

  這就是她放手一搏換來的結果嗎?

  第十章

  沙浪仍守在原地,距離右將離開後已經過了幾個時辰,北方入秋後日照短促,越近傍晚越感到冷風的威力,但……

  倪瓏月仍站在原地沒有進屋的打算,這讓他很苦惱,不知該不該上前請她進屋歇息。問題是,他的職責只在保護她的安危,不可以僭越去管束她的行為,但……

  她這樣一直站著沒問題嗎?

  突然,瓏月終於動了。

  只是很輕微的搖晃了一下,卻逃不過沙浪的利眼,下一瞬間,就見他閃動身影竄至她身後,卻不敢妄動她分毫。

  因為他知道她很不對勁,偏偏他要恪守主僕之分——她是主子的女人,碰她一根手指頭都會令他感到罪孽深重。

  怎麼辦?

  事情由不得他再猶豫了,因為瓏月的身子已經支持不住,整個人像突然失去力氣的娃娃般癱軟下來。

  「瓏月小姐?」他接住她的身子,將她橫抱起來。

  這是第一個錯誤。

  因為懷抱著她的緣故,他對她更有深刻的感動,懷中的女子竟是意想不到的纖細,嬌小的身子輕若羽毛。

  這樣的倪瓏月完全不符合他印象中堅毅的她。

  他震驚的端詳懷中面色蒼白的女子。

  這是第二個錯誤。

  因為她的荏弱深深的打動了他,他不確定自己心底的悸動是否代表了災難?但他的眼離不開她是事實,他的手甚至有擁緊她的衝動和慾望。

  他早該明瞭的,從頭到尾,他都站在閻滌非的身邊,跟著閻滌非一樣的距離和眼神看著她的困囿、掙扎、她的堅忍和執著,也因為他有顧忌,無法隨心所欲的接觸她,所以看她的眼神反而更為專注,沒有不心動的道理。

  懷中的瓏月困難的睜開眼。「我沒事……別告訴他。」

  沙浪知道她指的是右將闖進來的事,他點頭應允。

  她不會知道現在的他比她還脆弱,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一定會為她辦到。

  「安心的睡吧!」他溫柔的撫上她的臉。

  這是他最大的錯誤。

  因為他鬆懈了警戒,忽略了有個人已經穿過院子朝他倆靠近,那是他曾經發誓要一輩子效忠的閻滌非,而他剛才難得顯露的一面已經落入閻滌非的眼裡。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因為任何解釋在此時都會成為狡辯,那是他最不屑做的,他也不打算那麼做。

  更何況,閻滌非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打發的人。

  他從沙浪手上接走睡得昏沉的瓏月,凝肅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請主上降罪。」沙浪面帶愧色。

  「什麼罪名?」

  那是沒有人說得出口的罪名。

  「屬下該死。」

  「你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那就免去我的職務,調我去守邊疆吧!」

  「不,那太大材小用了,我有個更重要的任務給你。」閻滌非的雙眼凝住在懷中人兒的臉上,眼底淨是柔情。

  「記得你曾起誓以生命效忠於我嗎?從現在起,我將這誓約轉移給瓏月,我要你以生命保護她,至死方休。」

  表面上看來,閻滌非像是寬恕了沙浪的罪,實際上,對沙浪而言,這個任務比對抗千軍萬馬還來得艱困,問題不在於他的能力是否足夠,而在於他的心。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誓約將成為一個詛咒,直到某一方死去才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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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瓏月直到半夜才從噩夢中掙扎轉醒,發現自己又落入這個男人懷裡,心情很複雜,但最多的還是見到他的喜悅。

  「你應該喚醒我,我不想和你見面的時間全被我睡去了。」

  「別說得好像被我嚴重忽略的深宮怨婦,許多事必須在這幾天安排妥當,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太久,只有這段時間,忍耐一下。」

  那這段時間過後又會怎麼樣?她不敢問,怕他說要帶她進宮。

  原本她是有那個心想進去的,希望他能認真思考她的存在,但現在情況又不同了,「進宮」兩個字成了可怕的魔咒,一說出口代表遊戲結束,她必須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心底的不確定驅使她主動靠近他,她渴望他的溫暖和熱情來融化她,消弭她的疑惑,就算是暫時的麻痺也好。

  「沒關係,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你,只要你沒忘記答應我的事。」

  「什麼事?」面對她的主動,他受寵若驚。

  「黑巖王的善忘真令人心寒。」話雖如此,她仍盡心的在他身上點火。

  「不是本王善忘,而是面對你的挑情,我還能對答如流已是不得了了,根本不敢指望腦袋還能有點作用,月兒不如直接為本王解答。」

  「一個孩子,你答應給我一個孩子,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我現在就要。」

  他的呼吸轉濃,自制力在潰決邊緣。「月兒的話真讓人沮喪,你要的只是孩子,不要我嗎?」

  她要得起嗎?「我要孩子,當然也要我的滌非,我兩個都要。」

  既然如此,哪還有不行動的道理?

  「這答案我喜歡,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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