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總經理都開了口,我又能說什麼。」她擠出一個笑容,言不由衷的開口表示。
「謝謝你。現在已經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侯泊雷下了命令,「帶她去她的房間。」
「喔,是的。」她不敢有任何異議,領著蓮心往外走。「釋小姐,請往這裡走。」
蓮心看了侯泊雷一眼,就見他對她一笑,要她跟著盧巧倩往門外走。
盧巧倩叫他總經理……
他是什麼總經理,為什麼不單警衛敬他三分,就連這位盧小姐也對他一副敬畏的神情?
她的腦袋突然出現很多問號。
「八樓是員工的活動空間和一些幹部的房間,九樓是女性員工的宿舍,十樓則是男性員工的宿舍。」盧巧倩簡短而又公事化的對她說道,「你的房間在九M,跟兩位女同事同住,每樓都有洗衣間,裡頭有洗衣機和烘衣機,是投幣式的,廚房可以使用,但是請保持清潔。」
「是。」蓮心點頭,盡可能的記下她說的話,並加快腳步跟上她的腳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剛剛總經理帶你去的是員工活動空間,而這是我的房間。」盧巧倩在經過自己的房間時指了下,「八E;我叫盧巧倩,有事再過來找我。」
蓮心立刻記下。
「等等,盧小姐。」
聽到身後的聲音,盧巧倩停下腳步,連忙轉過身,露出甜美的笑容,「有事嗎?總經理。」
「讓她住八A吧。」
聽到侯泊雷的話,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八A?!」
「對,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他淡淡的下達了命令,「就讓蓮心住吧。」
「可是……」她的表情有些勉強,「那是總經理你的房間。」
「我並不常住這裡。」他不以為意的表示。「你帶她……算了,我自己帶她過去好了。」
盧巧倩的臉黑了一半。
「總經理,她只是個新進人員……」
「又如何?」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有意見?」
看到他的眼神,她立刻嘴巴一閉,就算有一肚子的意見,見到他的樣子也只得全都吞回去。
天真的蓮心一點都沒有察覺氣氛的詭異,只是被動的被他們帶來帶去。
因為此刻的她謹記剛剛盧巧倩的話,忙得連打量這裡的時間都沒有,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其他。
侯泊雷拿出一把鑰匙將一扇寫著八A的門給打開。
「進來吧。」他將門給推開,要她進門。
她立刻踏了進去,他將電燈打開。
「哇。」她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大約十坪大的房間,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個小客廳,甚至還有個廚房。
「這裡好漂亮。」她忍不住發出讚歎,「我長那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房間。」
真是沒想到,員工宿舍可以如此舒適。
「很高興你喜歡。」他替她將行李放在客廳的桌上,轉頭看著跟著他們走到八A的盧巧倩,「你去忙你的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站在門口的盧巧倩心不甘情不願的腳跟一扭離開。
「你休息一下,我們等會兒去吃飯。」將門關上,侯泊雷說。
蓮心左摸右摸,沒空理會他,就連盧巧倩離開了,她也毫無所覺。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他一把拉過她,低頭看著她問。
「聽到了。」她揮開了他的手,心不在焉的表示。
從小在寺廟裡長大,肚子能吃飽就該感謝菩薩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談什麼物質生活,但不談,可不代表她不想擁有一個舒適又美麗的窩。
而這裡雖然是公司的員工宿舍,但卻也是單獨屬於她的空間,為此,她真的好感動。
看她一臉興趣盎然,他也只好隨她。
就見她上至盞燈,下至浴室的蓮蓬頭,都令她嘖嘖稱奇,研究個老半天,看著她的表情,他露出一個笑容。
她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天真。
「不如我們叫東西來房裡吃吧。」看她一時半刻還研究不完的模樣,他靠在浴室門邊,對著正在摸著水龍頭的蓮心說。
她點點頭,這才拿正眼看著他,「就聽你的,可是我想要吃齋菜。」
看她一臉乞求,他對天一翻白眼。
中午在台中港時,她也不願吃葷。
她不是素食主義者,更不是尼姑,但她就是天生不喜吃葷食,偶爾吃,但是能免則免。這是她對他的說法。
「好。」遇上她,他只能讓步。
打電話到一家台北知名的素食餐廳,它並沒有外送,不過因為廖梅君是店裡的常客,所以店家願意賣點面子給他們。
等到點好餐,餐送到,蓮心還窩在浴室裡研究,侯泊雷無奈之餘只好又來到浴室。
「還沒看完嗎?」
「這間浴室好漂亮。」小小一坪的空間,卻有乾濕分離的設計,美觀而且明亮。
「你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可以慢慢的打量。」
他的長手一伸,把她拉了過來。
蓮心淡淡一笑,「方纔盧小姐叫你總經理?」
他點頭。
「而且這個房間是你的?」
他也是點頭。
她一臉困惑,「所以你是我的同事嗎?」
「就某個程度來說,我們確實是同事。」他回答。他不單是她的同事,還是她的上司,更是她的老闆,但他沒有說出來。
「哇。」她一臉的驚訝,「我們真有緣,對不對?」
「對啊。」他一點都不會懷疑這一點,從見到她第一眼起,她就給他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心動」的感覺。
「可是……你把房間讓給我,真的沒有關係嗎?」說著,她的笑容有些黯淡了下來。
他搖頭,「你放心吧!我很少住這裡,平常我都住在總公司的樓上,偶爾會回家跟我爸媽住。」
換言之便是她可以放大膽的住下來,什麼都不用顧慮。
「看來我真進對了公司,」她臉上的黯淡神情一掃,雙眼閃閃發亮,「這裡的福利好好,我想在這公司工作一輩子!」
聽到她的話,他對她揚眉。
一輩子?說得也未免太遙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