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去吃早餐吧,我們待會兒要去南灣,去晚了太陽會很毒呢!」關於她流淚的原因,他不再追問。
「阿烈,你什麼都不要說,好不好?」羅靜不想讓人家知道她的失態。
「嗯。」他可不是廣播電台。
當他們若無其事地走回餐桌,其它幾個人已經開始在享用他們的早餐,且邊吃邊說笑話,根本沒人注意到羅靜的異樣。
「說什麼,那麼好笑?」阿烈問。
「還不是阿偉在說黃色笑話!」小虹啐道。
誰教他是黃偉嘛!專說黃色笑話的偉人,他老爸還真會替他取名字,」心雅調侃他。
「我這樣犧牲形象,還不都為了要取悅妳們……」黃偉不正經地說。
大家都在狂笑,只有羅靜,她一點都笑不出來,眼角的餘光仍有意無意在尋找江凡的影子,以及那位和他在一起的白衣美女。
他一點都沒變,圍繞在他身旁的都是一些頗具姿色的女人,而他換女朋友的速度一向快得驚人,但只要認識他的女人仍會像撲火的飛蛾般,一個接一個不顧毀滅地飛向他。
羅靜的高傲與矜持阻止了自己靠向他身邊,然而她的眼和心,卻仍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
再次見到他,心動依舊,心痛也依舊。
為什麼她就不能瀟灑地不去在乎他?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他輕易地觸動她的心,而他卻從來下曾在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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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過福華飯店豐盛的早餐之後,他們隨即驅車前往南灣。
這天南灣的人潮特別多,他們在海堤上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有一票人在那兒拍廣告。
沙灘上架著一組攝影機,幾個工作人員在沙灘上跑來跑去,遊客暫時不能下去,全都圍在一旁觀看,形成一道壯觀的人牆。
羅靜很快地注意到海灘上的女主角,就是她早上在餐廳看見和江凡在一起的白衣女郎,她仍是那一身的白衣,不過手上抓著一條長條形的白紗,隨著海風飄呀飄的,很美、很夢幻,效果很不錯。
只見江凡一會兒跟攝影師討論什麼,一會兒又走到白衣女郎身邊示範幾個動作,白衣女郎一再地重複同樣的動作,江凡一再地搖頭,白衣女郎似乎有些情緒不佳,一度工作暫停,江凡摟著她的肩,在她耳旁說了什麼之後,她才又配合著繼續在沙灘上賣弄風情。
「這應該是一支化妝品的廣告吧?」小虹說:「那個女的叫什麼『音』來著,之前好像也拍過洗髮精的廣告,反應還不錯呢!」
「他們還要拍多久啊?我看暫時別想下去玩水了。」鈺菁有些不滿地抱怨。
「還是我們先到別的地方玩,傍晚再過來,那時天氣也不會這麼熱。」阿烈心平氣和地勸說。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在這裡看美女似乎也挺不錯的。」黃偉仍笑嘻嘻地說。
「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啊?」小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這麼美的倒是少見!」黃偉認真地說:「如果她穿比基尼,效果可能還會更好一點。」
「你別捎想了!色狼!」小虹狠狠地賞他一記白眼。
「幻想一下總可以吧?阿烈,你說對不對?」黃偉立刻尋求同性的支持。
阿烈只是笑笑,不表示意見。
這時,黃偉悄悄瞄了羅靜一眼--
哇!不得了,羅靜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會吧?才剛出來玩而已,應該還不至於中暑才對啊。
「小靜!妳怎麼了?」他驚慌地問。
羅靜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黃偉。
「是啊!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心雅立刻上前摸摸她的前額。「沒發燒啊!難道是水土不服?」
「我沒事。」羅靜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真的沒事?」黃偉不太相信的樣子。
「真的。」她看了阿烈一眼。
「我們還是別在這裡跟人家湊熱鬧了,先到社頂公園走走怎麼樣?」阿烈似乎感覺到羅靜真的有心事,只是不懂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她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離開南灣時,阿烈不意間瞥見昨天在路上與羅靜追逐的那輛紅色法拉利就停在不遠處,閃耀著炫人的光采。
他當然不知道這段插曲已經在羅靜心上激起一個巨大的波濤,只是隱隱覺得不安,彷彿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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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們回到南灣繼續早上被中斷的行程,沙灘上除了遊客之外,早已沒有早上那群攝影工作人員的蹤影。
羅靜踩著沙灘上的細沙,回想著江凡迷人的風采,也許這一別,她很難再見到他了吧?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讓她與他再次相逢,讓她一顆已經平復的心再起波濤?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
「小靜,怎麼不下去一起玩?腳還痛嗎?」阿烈走到她身旁,關懷地問。
羅靜抬起頭,她無法拒絕阿烈的溫柔。
「我怕水,你們盡情地玩吧。」她只好這麼說。
「放開心情下去瘋一瘋,什麼事都沒有了。」阿烈體貼地說。
「阿烈!」
羅靜突然好想抱著人痛哭一場,她上前緊緊地摟住阿烈的腰,把頭埋到他的胸前,無聲地哭泣。
阿烈先是一愣,接著他被動地伸出雙臂攬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別哭!有什麼事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羅靜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關於她對江凡的那分情,不是外人可以懂的。
「妳不說,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幫妳,可我又不忍心看妳這麼難過,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阿烈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沒事的,對不起!借我抱一下,我很快就好了。」羅靜知道自己突兀,但這一刻,她覺得阿烈是最能瞭解她的人。
「如果妳覺得好過一點,讓妳抱多久都沒關係。」阿烈心疼地將臉頰貼在她的耳際,手臂也不自主地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