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相信你的兒子。」楚頤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隨便編個借口:「何況在台灣,我已經有個屬意的女孩,如果背著她去會歐小姐,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宋玫一聽他有屬意的台灣女孩,立刻喜上眉梢的問著他:
「她是誰?你回國後把她帶來給媽看看,否則你就準備跟歐小姐相親!」
宋玫威脅加利誘,這次她鐵了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試試看。」楚頤倫沉著的向她回應後,便回臥房。
「我可告訴你,這次你要帶個正經清白的女孩回來,別再找個像Shenna那樣的女人,否則我會每天到大樓的警衛室去哭訴,讓整棟大樓的人都知道,我養了個不孝子!」宋玫再三叮嚀和警告。
他低咒一聲,實在不堪他那難纏老媽越來越變本加厲的哭鬧和侵擾,只好隨口允諾。
「Give Me Five!成功了!」宋玫見楚頤倫進房去,終於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兩老樂得拍手又擊掌的。
宋玫突然又很不放心的收起笑容,她這兒子詭計多端,她得防著點。
「老伴,你去看看他在房內做什麼,順便安撫他,再給他施加壓力,免得他又要詭計。」
「這不太好吧!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楚尚言總覺不妥,這違背了他以民主教育孩子的原則。
「都是你寵壞的,你得負責幫我!」宋玫把錯全推到他身上,不依的說著。
「怪我?孩子又不是我一人可以生的。」楚尚言一臉無辜樣。
「去、去、去!」宋玫推他一把,順便幫他敲門。
「好、好、好!」楚尚言一向是個好好先生,從頭到尾他一直配合著「娶媳抱孫」的計劃。
「老爸。」楚頤倫穿好衣服,自臥房正開門要走出來。
楚尚言一進門,便趕緊攔住他,關上房門,他決定採取溝通方式。
「頤倫啊!」
「嗯?」楚頤倫見他老爸欲言又止,只好開口問他:「老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呃……其實爸一直以你為榮,你那麼有女人緣,也是承繼了乃父之風。」楚尚言與有榮焉的露出慈父的笑容。
楚頤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其實這棟網路大樓,是他一手設計規劃的,他在室內裝上網路監視器,室內任何一個角落都在他的監控之中,包括他父母的對談和表情。
她母親在他面前演的戲碼,他早已瞭如指掌,所以,他不想戳破他們殷切的期盼和希望,反而認真的對他們虛應一番,設法對他們做出交代。
「頤倫,老爸只是想問你,那個Shenna你打哪兒認識的?」楚尚言既好奇又羨慕的問。
「噢,在樓下的便利商店買晚報時認識的。」楚頤倫很樂意將自己的艷遇,分享給自己的老爸。
「瞭解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拍拍楚頤倫的肩膀,和煦的笑容仍掛在臉上。
「Sure!」楚頤倫意會的對他老爸點頭。
楚尚言一臉輕鬆的先步出房門。
宋玫一見他出來,急忙趨前問道:
「他怎麼樣?」
「噢,他很受教,我跟他說了幾句後,他說工作上的壓力很大,我們又對他不斷施壓,他很傷腦筋。」楚尚言煞有其事的邊走邊說。
「噢,真可憐!」宋玫也無可奈何。
可是我可憐他,誰來可憐我啊!宋玫一想到此,便告訴自己要站穩立場,絕對不能心軟。
楚尚言終於研究好要如何走出這道門,宋玫才回過神來問他:
「你去哪兒?」
「呃,我到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份晚報!」楚尚言滿面春風,臉上還帶著溫熱的紅暈。
第二章
台灣 鹿谷
春寒乍暖,山谷的松竹林蔭夾道,翠峰蒼綠間,蟲鳴鳥囀宛如天籟,優美的原始山林中,呈現出一種神秘幽遠的意境。
沿著群山環繞而上,雲霧罩頂,一片片廣闊的茶園和綿延不盡的山林景觀,讓人恍若進入與世無爭的國度。
座落於鹿谷鄉北側的凍頂山,海拔七四三公尺,年均溫約攝氏二十五度,土質屬於高塑性黃黏土,含帶濕氣和石灰質,非常適合茶樹生長,所以這裡家家戶戶幾乎都有種茶、賣茶。
駱家三代更是傳承了祖業,對於茶品極為講究,每年一到春冬之季,愛茶人士更會親自上山選購。
偌大的三合院前庭,只見兩個農婦正用心將殺菁的茶葉,鋪放在溫和的陽光下蒸曬。
駱可娟和駱可芬將長髮編成馬尾盤在頭頂,頭戴斗笠,在和暖的日照下,她們一身農婦裝束,用心的檢視茶葉,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是正值青春的娉婷少女。
「可娟!可娟!」駱可娟的母親邊走邊喊。
「媽,什麼事?」駱可娟抬起頭輕柔的問著母親。
「志晟打電話來,說他待會兒要過來!」駱母欣喜的說著。
「哦!」駱可娟沒有意外的表情,繼續低頭工作。
駱可娟的妹妹——駱可芬,俏皮的用手肘碰了碰她,眼神勾勒著曖昧,朝她揶揄的笑道:
「姐,我未來的姐夫要來了,你還能那麼鎮定?別假了!」
周志晟是一個愛茶的年輕人,他在偶然的機會下來到駱家的茶莊,一見清靈娟秀的駱可娟便心生愛慕,此後,便經常藉著假日,特地上山來幫駱家的忙。
明眼人一看即知周志晟的用心,他想藉機親近駱可娟,希望能擄獲佳人的芳心。
駱可娟的父母都喜歡這個住在台中市區的年輕人,他有一個穩定的工作,而且經常在放假時不辭勞苦的上山幫忙。
駱可娟大學畢業後,在台中市的貿易公司也有個固定的工作,對她心儀的男子不少,她卻從沒動心過,對這個周志晟她也沒有特殊的感覺,只是他的熱誠和勤奮,稍微打動了她的心。
上周周志晟到台中的住處找她,提出要提親一事,駱可娟沒來由的心驚膽跳,雖然在農莊裡她是出了名的美女,卻從來沒談過戀愛,心裡頭還是有一種令她無法解釋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