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回應他的話一般,那只蟑螂刺耳地拍了拍翅膀。
洛君妍聽見蟑螂的拍翅聲,頓覺頭皮一陣發麻,飛快地帶著南宮卓旋個身,變成他背對著蟑螂。
「你手上的長槍是拿著好看的嗎?」她咬牙切齒地道。這傢伙故意跟她作對!
她竟然要他用銀槍打蟑螂?南宮卓心中苦笑,不知該覺得榮幸,還是受到污辱。輕歎一聲,他自腰間取出一枚銅錢,右手一揚,那只蟑螂當場斃命。
「它死了嗎?」洛君妍驚魂未定地問,頭還是埋在他胸口。
南宮卓沒有回答,反而用雙臂環繞住她玲瓏的嬌軀,將她緊緊鎖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
他終於能如償所願地品嚐擁她入懷的滋味。
「南宮呆,它死了嗎?」洛君妍又問了一次,俏臉移開他的胸膛,越過他肩膀後頭望向床簾,然後視線往下,終於瞧見那只蟑螂的屍體。
好險!洛君妍鬆一口氣地想道,緊繃的身軀放鬆下來。短暫的安心之後,她才猛然發覺自己被困在南宮卓的懷中。
兩朵紅雲飛上雙頰,她困窘地掙扎,試圖脫出他的懷抱。「放開我!」最後她停止扭動,尷尬地囁嚅道。
「真要我放開?」他低頭鎖住她的視線,努力抓回逐漸流失的自制力。這丫頭!難道她不明白,這樣貼著他身體扭動,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洛君妍低著頭,沒說話。
他的懷抱好溫暖,氣味好好聞,她喜歡他為她營造的小小世界,一點兒也不想離開。可是,這種話她哪兒說得出口?
「小洛……」低沉溫柔的嗓音令她的心一陣輕顫,他的黑眸化成兩潭不見底的深淵。「閉上眼睛。」
「為什麼?」洛君妍眨了眨眼,想要眨去腦際的昏眩。
「乖,聽話,閉上眼。」他離她好近好近。
「不要!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水靈靈的大眼懷疑地盯著他。這南宮呆不是想整她吧?
「因為我要吻你!」說完,也不等洛君妍有反應,他托起她的下顎,溫熱的雙唇驀地刷過他已覬覦多時的紅唇。
他……他在幹什麼?!洛君妍呆立在他懷中,腦際登時一片空白。從小生長在深山中的她,哪裡曉得什麼是親吻?只覺得唇與唇相貼的感覺很奇怪,好似體內有些莫名的躁熱騷動,令她渾身虛軟。
南宮卓好整以暇地加重這個吻,舌尖挑逗地描繪她的唇線,誘哄她甜蜜的回應,雙手滑下她的背脊,直抵圓翹的臀部。洛君妍此時已經喪失理智思考的能力,手臂不自覺地纏繞上他的頸項,接受他給予的,也付出他索求的。
當他的唇離開她時,洛君妍發出一聲失望的輕歎。
低頭瞧見她意亂情迷的雙眸、酡紅的臉頰,還有被他吻得嬌艷欲滴的唇辦,南宮卓忍不住輕撫她的臉龐,費力地克制著想抱她上榻的強烈慾望。她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在這個情況下,就算她心甘情願地獻身於他,他也會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的混蛋。
「剛剛……你的感覺跟我一樣嗎?」半晌,她抬起俏臉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他寵溺地對她綻出微笑。沒見過哪個姑娘家會這麼直接的。可是,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那……咱們可不可以再做一次?」她皺皺鼻子,微偏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今晚不行,那對我來說是太大的考驗。不過,我以後要天天吻你,到時可不許你厭煩。」他溫柔又霸道地說,還佔有性地摟了摟她的腰。等蟠龍玦的事一結束,他就要小洛當他的新娘。
天天是多久?找到蟠龍玦之後,他們就得分道揚鑣了啊!洛君妍的臉色黯淡下來,低頭不語。
「去睡吧!」南宮卓將她的沉默誤以為是疲憊,所以輕推她到床榻邊。
他仔細地替她蓋上薄被,然後才捻熄蠟燭,掩上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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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洛君妍被灑在臉上的陽光喚醒,在床榻上慵懶地伸個懶腰。她離開成都後,還是頭一回睡得那麼香。
回想起昨夜她和南宮卓的那個吻,不禁加深臉上的笑容。昨夜可算是他們關係的一個轉捩點,至少對她而言是如此。
帶著愉快的心情,她開始梳洗整裝,忽然好想趕快見到南宮卓,聽聽他的聲音,看看他的笑容。她的個性樂觀開朗,早將他們終須分離的事兒拋諸腦後,一心沉醉於戀愛的幸福之中。
洛君妍踏著小碎步,輕快地走到客棧食堂用早膳,才推開門就頓時傻了眼。
哇!怎麼這麼多人吶?除了他們自己人外,還有一大票穿著制服的男人,佔據客棧的大門。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南宮卓身上。
一見到她,南宮卓原本客氣疏遠的眼神,立刻添上一抹溫暖,緊繃的五官也隱隱浮現笑意。這丫頭可真會睡,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床。
「早啊!」他招呼道。
「怎麼這麼多人?他們是誰啊?」洛君妍走到他身邊,在他耳畔低語道。
「他們是卜凡的人。」吸入她迷人的幽香,南宮卓輕聲回答。接著,他對帶頭的大漢說:「請各位回去告訴卜兄,咱們恭敬不如從命,收拾行李後便登門打擾。」
卜凡的勢力尚未成氣候,南宮家掌管三峽水運,自然是他極欲拉攏的對象,故刻意與南宮卓平輩論交。當初卜凡想把女兒嫁給南宮卓,也多少與這有點關係。
畢竟,從平輩相稱一躍而成岳婿關係,這買賣無論如何都不吃虧。
那名漢子朝他拱手說道:「小人這就回去,恭候南宮少爺大駕。」轉眼間,那批人走得乾乾淨淨。
人一走,洛君妍迫不及待地問:「咱們為什麼要去住那裡?」小腦袋中頓時想到卜凡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大家都圍著桌子坐定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眸中精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