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任文對她一口氣能自顧自罵這麼多話深感驚歎。
「他們這樣苟且多久了?」她終於稍微冷靜地問道。
「兩三年總有了吧!」
「父母都不管嗎?真是爛透了!不負責!」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和明朝說掰掰,再待下去她肯定瘋掉。
她的話讓他驚詫地揚起了眉頭,沒想到她連她父母都敢罵?真是天大的轉變啊!「你父母應該是不知情吧!」
「真是的,幹麼搞成這樣?喜歡以貌取人的話,就乾脆退婚,改定下她妹妹嘛!為何要這樣偷偷摸摸的?看了就讓人不舒服。」
「你很傷心嗎?」這會兒該他不對勁了,他竟有點在意她的感受……
「有什麼好傷心的?那種貨色送我,我還嫌累贅佔地方呢!不過也不關我的事啦!等找到方法我就要回台北去了,這種爛攤子那個笨蛋馮瑜格喜歡就好!」
她仍在氣馮瑜格那笨蛋居然干替人把風的蠢事,一點也不想替她教訓這兩個淫蕩親戚了。
「你最好別忘了我先前說過的話。」他的聲音又冷了起來。她竟然還在想那什麼台北?
「什麼?」莊子憶摸不著頭緒。
「你要是敢去跳任何一個小土丘,我一定讓你好看!」他笑得很溫柔,溫柔得讓人發毛。
「嘿嘿!怎麼會呢?」她沒膽地笑了笑。少笨了,她不會趁著月黑風高再去找呀?哪可能被他抓包呢?
「不會最好,馮姑娘,我不得不說你失憶前後差異真大。」
「我說幾百遍了,我不是馮瑜格!」她簡直開始咆哮了。
「我也聽到煩了,你說你叫莊子憶對吧!」他閒閒地和她槓。
「知道還一直亂叫!」她真是氣不過這個賊男人!
「莊姑娘,要出去走走嗎?」他把門打開。也該讓她和眾人相見了,一定會很有趣的,他好期待呢!
「不要!」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她拐去賣掉?
「這就奇了?你不是很想去看害你掉到古代來的小土丘嗎?只要你跟我擔保不跳下去,讓你看看倒也無妨。」他刻意引她上勾。
「那當然,我發誓、我發誓!」她興奮地蹦蹦跳跳到他的身前。「我們現在就出去走走!」拉著他的衣袖,她急道。台北等等我呀!我現在就回去了。
他帶著一絲狡黠地看著她渴望的小臉蛋,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啊!
只要找對罩門,這活潑的新馮瑜格也挺好騙的嘛!卓任文在心底偷笑,任由她扯著他的衣袖,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卓桑,你知道嗎?台北可是個人吃人的地方,若那位馮姑娘真如你所說的,是個可憐受氣包,那她現在肯定被嚇個半死了,你大人真是英明!」
「這世上哪一處不是人吃人的地方?以你以前的個性無論到哪,都一樣只能被人吃得死死的。」他微笑附和。
「這麼慘?」可以想見在馮府等她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她想回去的心意更堅決了。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卓任文悄悄瞥了她神采飛揚的臉蛋一眼,不過她現在變成這樣,應該會有所改善了吧!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她要回去能作威作福的台北啦!
「就是這裡。」帶著她穿越寺廟後的小路,來到後山,卓任文指著前方說道。
「這裡?」她呆掉了。
「你就是在這裡失足掉落小土丘的。」
「卓桑,所謂『小土丘』雖然有個『土』字,但同時也有個『丘』字,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
「那『丘』在哪裡咧?」她大叫一聲,這裡只是平坦如飛機場的一片黃土,她只能用滾的,怎麼跌呀?
「看到你發生了之前的不幸,卓某感同身受,深怕又有人慘遭不測,所以在救了你的隔天,就請人將『小土丘』夷為平地了。由此可以證明,卓某我心地多麼善良,你說是不是呢?」他漾開大大的賊笑,給她一個冠冕堂皇的大理由。
其實他是在上次聽她說要再回來跳一次,才剷平它的。難得遇到一個讓他「想玩」的對手,他可不要她又變回那個無趣的馮瑜格哪!
「你你……你這個奸詐狡獪、卑鄙無恥、殘暴不仁、人渣、社會敗類、你你……王八蛋、臭雞蛋……氣死我了!」她脹紅了臉擠出任何想得到的罵名。
「沒想到你挺會罵人的嘛!」他居然拍手叫好!
「你怎麼可以毀了它?」她快瘋了,這樣她怎麼回去台北啦?
「難不成你還想拿小土丘來幹什麼好事?」他踏前一步,再次對她綻放溫柔得不得了的陽光笑容。
「可惡,你這個渾球!居然毀了我的回家之路,我跟你拚了!」她豁出去了,衝向前準備跟他干一架。
「莊子憶,你想罵髒話我不介意,但別再讓我聽見你拿髒話伺候我。」
沒等她動手,他快如閃電地接近,將她一把摟入懷裡。她竟然還想要回那莫名其妙的台北,令他打從心裡生氣,他絕不允許!瞥見遠處的人影,他眼底浮現一抹閃光……
「我偏要罵,你這個王八──」她倏地瞪大眼,被他突然迫近的怒顏嚇呆了,她什麼時候被他擁進了懷裡?而且怎麼都掙脫不開!
「我警告過你了,可別怪我呀!」他的眼神黑黝黝地盯著她,胸懷炙熱溫暖,讓她心跳紊亂了起來,他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貼上她的紅唇。
她腦海裡轟然作響,傻傻地任他吮噬、舔吻,連呼吸都忘了,但突然她清醒了過來!她在幹麼啊?!這奸詐小人居然敢強吻她?
她生氣地雙手撐上他的胸,沒想到卻怎麼也推不開看似瘦削的他。
而他懲罰的吻裡居然隱含挑逗,他將舌探入她的,一次次勾引她生氣的皓齒柔舌,她被迫「翻雲覆雨」卻又攔截不了那作亂的滑溜,她不服輸地捶著他的胸膛,兩人的深吻僵持著。
「啊──」忽然,遠方傳來尖叫聲,卓任文這才閒閒放開快斷氣的被害人莊子憶,他眼裡仍殘存著些許怒氣。